“小伙啊,你说的那个招投标的稀土矿周围刚接到报案,称有老外在勘察地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看看哪?说不定对你们的投标有好处哦!”
金哥微笑着问询,随后,从保险柜里取出手枪,别在立领夹克里面腰部位置。
“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些间谍明目张胆地想干什么?和我们天宇抢稀土矿,门也没有!”
哥们嘴上很硬气地说,不能让金哥小瞧了,其实在心里对标底泄密的猜测,已经让我不那么自信了。
“好!有志气!走吧。”
金哥走到门边,拍拍我的肩膀,像对着兄弟一般亲切地说。
楼下,很快集结了10几个人,一个个精明强干,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一些人把微冲藏在大衣里。
“全体都有!目标:富饶神山安达乌拉(兄弟山)!出发!”金哥站在不用报数就已经排列整齐的队伍前面,大手一挥。
1分钟后,三辆越野,一辆中巴,陆续开出单位大门。
车上,我好奇地问道:“哎,金处,你们怎么都不穿制服啊?警灯也没开。”
“呵呵,你是不是还要问警笛怎么也不鸣,对吗?”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金哥的助手回过头来,凛冽地扫了我一眼。
“嘿嘿,对的,但是我想这不丢人吧?就比如你要是刚当上会计一样。”我不甘示弱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看谁先眨眼!
“呵呵呵,两个愣头青想干嘛啊?人家是斗牛,你们呢,斗鸡眼?”金哥拍拍我的肩膀,又用眼神制止助手。
“金处,这小子就是个白痴!你看他问的问题多幼稚!”助手偏开了对视我的眼神,嘴上依然强硬。
“呵呵呵,阳刚啊,你可别小看了刘大军喽!这小子最会扮猪吃老虎,顶级注册会计师。哎,小伙,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金哥饶有兴趣地问。
“嘿嘿,电影、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你看,抓个小偷,都要十几辆警车,呜哇呜哇,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多有震撼和威慑力!哪像你们,警灯警笛统统木有!”我一脸揶揄地说,觉得金哥们不够专业。
“哦,小伙,你又被横店的业余导演和编剧忽悠了!想想看,他们的抗ri神剧,手榴弹扔到空中,ri本鬼子的飞机都能被炸毁!还有什么是他们那残废的大脑不敢吹的?
这些抗ri神剧把敌人描绘得过于弱智,这不仅是对历史的歪曲,更是对浴血捍卫家国的先烈们的不敬。”金哥严肃地说。
“就是!刘大军,现实中你见过影视剧里的场面吗?那么大阵仗,犯罪嫌疑人恐怕老远就闻风而逃。而我们的对手都是训练有素,比普通嫌疑人狡猾许多倍的间谍,他们岂不更是溜之大吉?”助手语气缓和了些。
“哦,知道了。”
我有些不太开心,被别人说业余,估计是个男人就不会舒畅。
“呵呵,小伙,也别放心上,隔行如隔山嘛!当会计我们指定不如你,对吧?”金哥抚慰哥们自尊有些受伤的心。
“嗯,金处讲得对!其实,我们出任务都是便衣,只有审问的时候才穿制服,那个时候才是体现威慑的一刻。”助手语气有些亲切了。
“哎,小伙啊,我记得你媳妇是东海缉毒警,是吗?”金哥突然想起什么,他淡淡地问道。
“嗯,以前是。现在为了照顾我儿子,调到警署去了,因为我经常出差。”我心存感激地回答。
“哦,没事,就是你高哥前几天,说最近个别城市拆迁户拿到了钱,一大笔钱,某些不学好的小子吸食摇头丸,看来他们局里禁毒的形势很严峻啊!”金哥感慨地说。
我没说话,这没我什么事,咱也没有发言权。
“哎,小伙,放一首新歌你听听吧?名字叫《两座山》。”
过了会儿,金哥可能觉得车里气氛很沉闷,叫驾驶员放了一首朦古民歌,歌声沧桑而悠扬。
巍巍耸立两座山岗
银色沙丘原野茫茫
母亲哺育我在故土家乡
无限怀念而落寞惆怅
山水连绵直到远方
洁白羊群野花草场
父亲教诲我在故土家乡
无比思念而郁闷感伤
已经来到秋日时光
青枝绿叶正在变黄
一行行大雁来来往往
首尾相连而高飞远航
歌声停了,阳刚问了一句:“金处,案子是什么样的?”
“啊,大军也不是外人,帮我们7处两次了。事情是这样的:10分钟前,我们12339间谍举报电话接到有人报警,说他的朋友老张电话里暗语警告,有人可能在测绘军事地形图,请求我们火速前往盘查,地点是兄弟山。现在那个老张正在设法拖延,晚了就截不住了,因为老张也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金哥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明白了!金处,我们走“鹰见愁”小道吧?路窄,弯多,但是比走国道快,至少可以节约1个小时。翻过乌拉斯台(蒙古语“有山杨树的地方”)山,直插兄弟山一侧的山底,时间大约半小时。”助手一脸坚毅。
“行!通知下去!”金哥果断下达命令。
等我们蜿蜒爬上山顶,才发现“鹰见愁”真的是名不虚传:左侧是峭壁,右侧白云缥缈,几百米高的山谷,能偶尔看见谷底小河反射的太阳光,波光粼粼。中间是一条“羊肠小道”,不,要宽一点,中巴车刚好。
对面来车可就死定了!
我有些担心,这里压根就没有会车的余地,谁让谁都得耽误不少时间。
“小伙,不用担心。这个早些年的机耕道,几乎没人知道了。谁也不会冒险开上来,现在的人哪,命都金贵着呢。”
金哥靠在后背上,说完后眯眼休息,一会儿就有轻微的鼾声传来。金哥和助手先后踏踏实实睡着了。估计是最近连轴转,没能好好休息吧?
我却胆战心惊的,不敢入眠,两眼瞪得大大的,手也紧紧抓住安全带。看前面的后视镜里,司机对我宽厚地一笑。
“嘿嘿,大军兄弟别害怕!这条路算很宽的了。以前有几次,我们翻山的路才叫凶险呢。有一个大冬天,下着大雪,山顶的道路结冰了,轮胎打滑,差点就掉进几十米高的山谷。狗娘养的间谍,越是恶劣的天气越不消停!”
司机也是一个外勤,年龄大约40了。
“呵呵呵,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你们这些国家安全的精兵强将,神马间谍还不是无处遁形,瓮中捉鳖呀!”我轻轻地说,怕影响了金哥们的休息。
“啊,这可不敢当,说金处还差不多,他领导我们破获了不知道多少起间谍案件。以前,他当警署局长就是神探呢。听说还破获过很多大案、重案,包括震动瀚海的大案。
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都练就了倒头就睡,停车就醒的本事。不然还不得瞌睡死啊?”司机很崇敬地说。
“嗯,我感觉你们都了不起!对了,等会儿下了山,如果遇到间谍带了武器怎么办?”我想想还是很担心。
“呵呵呵,在我们国家,枪支管理很严厉的。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有个别间谍会带武器的。不过,类似外国谍战大片里什么暗杀啊,爆炸啊,基本没遇见过。”司机沉稳地说。
“太好了!还是我们国家好,老百姓很有安全感!不像老米,经常发生持枪歹徒发疯枪杀无辜平民的恶性案件。”我非常幸福地说。
“嗯。”
司机专心开车,路况更差了。
半小时后,我们颠簸着下了山,在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十字路口。
往右一拐,停着一辆面包车,一个胖胖的中年司机,热情而开心地向我们招手。他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他们都一脸焦急。
“哈哈哈,维修师傅,你们终于来了!谢谢啊!”中年司机一边说,一边向我们走来。
当我们的车突然加速越过司机时,把他吓了一跳,往路边一闪。
在第二辆车急刹,第三辆车右拐露头的一刻,我早已经冲下车来,拔腿就往山上跑。
“哎,你干什么?”阳刚在我身后叫着。
“占领制高点!”
我头也不回,继续借助树枝往上攀爬。
军事上有个术语,就是尽可能控制制高点,但这次不是我的本能,而是小车后视镜里,我的余光瞥见有两个男人窜出面包车,拼命爬山去了。
当我借助层层向上的小树木和灌木,矫健如黄羊,向上腾跃一段路后,我右眼扫见一个180高的男人,正气喘吁吁往上跑。
“下去吧!你。”
几步冲到他上面,一个高抬腿,他的面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鞭腿,力度9成,他顺着山路滚将下去。
我只看到,后面紧跟的阳刚敏捷地闪过,再下面是几个晃动的人头。
前面还有一个175左右的家伙,身体素质真TMD不是一班的好!绝对是三班的棒!没准以前是个登山运动员。
哥们路线选择错误,小聪明地想从斜刺里上山,赶到他的前面。这就要克服山南的小树枝和灌木刺,饶是我身手猿猴,也费老鼻子劲了!
还好,初中时候,我们金城中学搞基建,哥们和一帮同学下课或放学后,就在那参差不齐的立起来的大石头上,蹦来蹦去地追逐过好几个月。
高速奔跑或跳跃时,最忌讳的是失去了平衡。
我不敢托大,速度有意识地控制,宁可慢一点,也不能一脚踩空,土豆下山滚蛋。
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
根据最近对瀚海山地的观察,这边有阳光,应该是南面,山的那一面是北坡,少有树木,如果是沙子和石砾,人再往下一滚,可就不好抓了。
鬼谷子师祖的教诲“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脑海里陡现!
我大力拽下一根粗长的树枝,当作标枪,向上猛烈飞出。
健步如飞的男人后腿被刺中,一个趔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等我缩短这段差距,有些喘气地冲上山顶,那人已做好团身翻滚的姿态了。可惜,晚了一步!
我立即一个海阔凭鱼跃,跳上公牛背上的同时,单拳挥出,直击太阳穴。
站起来,我吐出一口沙子,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阳刚说:“大哥,他是你的了!”
“哈哈哈,你老弟真他妈可以的!看你文质彬彬,身手倒是不赖!我可不占你便宜,算你的功劳,领奖去吧。到时候请我喝酒就行。”阳刚很阳刚地走过来,熟练地上了手铐。
按理说,我们大获全胜,应该一起去庆祝一番,突然,我疑窦丛生了。
“哎,师兄,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指着对面山顶一个反光的东西说。
“师兄”是我们天府人的发明,和大哥相比,透着一种俏皮的意思,相当于“嗨,兄弟”。因为,哥们骨子里也是一个不会轻易佩服别人的大男人!
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太业余!
“啊?好像是望远镜!”阳刚立马反应过来。
把人交给后面上来的安全局兄弟,我和阳刚即刻往山下冲刺。
有的朋友问了,既然你们已经发现对面山顶的异常,为什么不直接从山北冲下去,再爬上对面的高山呢?
朋友,你到过天山吗?
不要蒙圈了,我一边跑,一边告诉你吧。
北方太大,两山之间看着很近,真的要从这山到达那山,有时候,可能要开一个白天的车,您信吗?
不然,怎么会有一句格言:“这山望着那山高!”
金哥安排好后,我们两辆车继续出发,向着兄弟山的另一座山疾驰而去。
老张自告奋勇带路,说他路熟,小时候在这附近长大,常爬这兄弟山。事实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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