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心旷神怡,跑完一千米后,在房前花园里练武。
一树腊梅,突然冷艳地开放了。
嗅嗅芳香,赶紧回房。
“小母鹿,起床了。”
一条嫩白的胳臂,搭在被子上,秀发散乱,羊脂般的白脖。
罗曼慵懒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轻问:“几点了?老公。”
“啊,快8点了。起来吧,我们去叫袁大头和洋机枪吃早点。”看看表,我有些焦急。
“那,你先亲我一下。”
不施粉脂,卸去铅华,眼里是蓝色的湖水,炽热、纯情而娇媚。
哲学家黑尔格.刘易斯说:“看一个女人是否美丽,直面她的素颜青青;猜一个女人有无动心,敬观她的睡眼萌萌。”
我俯下身,蜻蜓点水碰触红唇。今天事情多,不敢勾搭俺的女人,惹来风雨雷电,爱火纷飞。虽然早锻炼是哥们,一个正常男人最幸福的道场。
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理很准的。
“好呀,敷衍我!几天就厌倦了吗?秀色可餐呢。上来吧,小猪猪。”
唉,可怜的计划;呀,可怜的发小!
大军对不起了,先。
俺后院起火了,咱得灭去。
思念,爱慕,孤独,这些易燃易爆柴薪,被欲望轰然点亮。
......
时间,被空喊消灭了;床上,寂寂无声,只有渐渐平复的呼吸,和彼此感激的眼神。两个人都不再漂流,有了共同停泊枫桥边,温馨的港湾。
“哎呀,我快迟到了,约了舅母逛街。都妖怪你!那么大了,还贪吃。”小母鹿手机震动盘旋,接起一看,倒打一袖,娇喝轻叱。
“嗯,对的,贪吃了。那也只能怪你咯,美若天仙,祸国殃民!”不和美女争论,免得赢了面子,输掉爱情。
“呵呵呵,甜盐迷雨,我喜欢。哎,小军呀,霍国在什么地方?是南美洲吗?”一边穿衣服,一边秋虫呢喃,第十万一个为什么了。
“对的,小,聪明母鹿。哥哥我也来不及了!”
手穿外衣,脚蹬长裤,鲤鱼打挺,滚鞍下马,一气呵成。
“小军好乖哦,我又喜欢你了,是武术吗?”
哎哟喂,您老不是忙吗?还有闲心抛媚眼啊。
“嘿嘿,空了吹!我得走了。”
下楼的旋风里,背后传来叮咛声:“别忘了给咱爸回伊妹儿。”
出得门来,海风咧吹,树洞呜咽,花叶飘零,但心已热。
芭梨商会会长,俺的准岳父,好大的一棵树,嗯,馅饼啊。
成衣价格上浮了45%,翻了三番的丝绸面料采购,半年结算一次,欧元多了35%。
后来才知道,其实价格真正上浮不到15%,废物一吃的是工人的血汗哇!
芭梨,时尚之都,时装朝圣!
Madeinc的原料或成衣,FabriquéenFrance,一旦贴上“发国制造”的标签,那就大师兄的跟头,十万八千里了。
时光倒流,在俺东海时尚圈,太太小姐身上的标签刚刚换过,大部分竟然是自己城市不起眼的天宇针织。也有的是跨过大洋,加工返回。
只有海关心里明镜。
更多的,随着“发流”,四面八方。
海明威曾经说过:“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到过芭梨,那么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芭梨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昨晚,和小曼玉述说衷肠,且听她吹。
他爹,俺岳父,跨国贸易大哼!
秉承坚果国两次世界大战千锤百炼,炉火纯青贸易理念。
创造市场,挑逗刚需,双面商人。
于是教唆战争。火上浇油,两面支持,武器升级,旷日持久,难解难分。
偏偏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群,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银!华丽的口号,都掩盖不住为“供应商”而战的SB!
比如二战中,瑞典就同时向交战双方大卖武器、技术和矿产。二战爆发前后,美、德、英3个大国都纷纷上门,投入巨资求购瑞典博福斯高炮的技术。
俄国人比较有意思,不愿意花大价钱引进技术,就从瑞典方面买了一些成品炮,回国后进行逆向仿制。瑞典曾多次上门讨要专利费,不过俄国人态度明确:一个子都不给。你能两边卖武器,我就不能拿你点技术?
面对俄国人,瑞典人也无可奈何。
到了发小们下榻的5星级酒店,他们已经吃过早点了。
“呵呵呵,师弟,你重色轻友了哈。”袁大头笑呵呵地说。
“哈哈哈,小别胜新婚,头儿啊,你不懂了吧,找个姑娘恋习恋喜去噻。”洋机枪打着趣。
“嘿嘿,都不是,我,唉!后院起火了。”哥们一脸沉重。
“啊!严重吗?我们帮你在弟妹那里美言几句吧!”洋机枪是过客,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算了,没事了,由她去吧。”因为心里有愧,咱只好装可怜,博得同情。
“没关系,应该很快就过去了。两口子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机枪热心安慰。
“好的,谢谢你!咱们去公司吧。”
我们很快来到了公司。
“哎呀,刘总工,咱的产能可能完不成!订单太多了,而且有很多是小批量生产。我们的生产线,是针对大批量的。”
丝绸针纺部的总经理上官云,看到订单和价格,先是冒出饿狼的绿光,接着如泄气的皮球,直喘粗气。
这蛋糕也太大了!奶油厚厚的几层啊。
“是柔性生产没办法开展吗?”我不动声色地考校他。
“嗯,是的!如果采用数控机床,可能,没准能行。”
上官云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哈哈哈,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掌门人必要的神鬼莫测,还是要装的!
“老同学,咱们走。”我领着他们下楼,开车直奔精密制造部。
在总经理叶进的陪同下,一行人来到露天仓库。一大堆的机械设备和零配件码放在空地上。
拆开其中一台后,机枪惊喜地叫了起来:
“哎呀,刘大侠,这就是数控机床啊!还是得国原装进口的噻。”
“真的吗?我该不是爪梦脚(梦里掉馅饼的意思)吧?”
一开心,我就爱不释手了。还好,没有贱卖喽。
“不过嘛,这是人家第三代产品,淘汰货。”机枪泼了盆冷水。
“那现在是第几代了?还能用吗?”袁大头也兴趣盎然。
“据我所知,现在人家用第五代产品。但是应付一下你们的针纺和塑料加工这些初级产品,这个机床精度是绰绰有余了。有意思,第三代货被人为换了铭牌,变成了第五代货。”机枪不咸不淡地说。
“呵呵呵,狸猫换太子吗?谁啊,这么有心!”袁大头凑过去,仔细地看数字。
“就像当年江湖传言,康熙传位十四子,被篡改成传位于四子。”机枪旁征博引。
“哈哈哈,老同学,这个故事当不得真!因为编剧他不了解少数民族的习惯。对于他们重要的,都是满汉文字同时书写。在满语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改动的情节!”
在瀚海,我和朱子专门找了个满族朋友,研究了满语的书写,发现改不了哇!就在那天,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古代历史也有可能是《演义》哦。
“没什么,这肯定又是废物们干的好事,吃了我们的给我们吐出来!”
后来的剧情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
办案人员攻心为上,在废物一老婆三缄其口、情深意切时,拿出了在他办公室找到的他和小戚主演的三级片给她播放,于是冲冠一怒嫉红颜!
在废物一的大泳池,水抽干,几块活动砖头搬开,油纸堆叠,3000万元现金码放整齐……
“哎,这个安装量还是不小的,我需要助手。我这次出差只有两天,安装它没有个10天半月的也下不来哈!还不知道能不能请上假呢?”机枪很爽快,但面露难色。
“这好办!天宇给你发一个大红技术顾问聘书,我再去求市里主管部门给一个红头文件,商请你们公司协助我们安装数控机床,行吗?”这难不倒我,体制内混过的人,咱懂!
红头文件就是通行证。
“呵呵呵,那样的话,估计没多大问题。不过你们老技术员怕是帮不上忙了。”机枪的第二个难关又横亘出来。
“哈哈哈,这就更加小儿科了!袁头,你们学校应届毕业生,明年6月份的那一批不需要实习吗?”我又把目光深情地盯住二师兄。
“哎,三师弟,别这么看着我,二哥我又不是灰姑娘!但是有你这个安排哈,估计老校长要宽天宽地(欢欢喜喜)了!”袁大头笑一笑,就走到旁边通电去了。
“机枪啊,你估计要多少名实习生?”我和杨开泰继续探讨。
“嗯,差不多4、50个吧。”机枪计算了一下。
“如果开动这些机器,最少要多少人呢?”
一直在琢磨引进年轻化、专业化的人才,现在或许是个契机。
“200多人吧,主要是要理论基础扎实的,一教就能上手。否则,还得培训几个月。”机枪胸有成竹。
“哈哈哈,老校长说非常感谢你,为学生解决了实习的地方,还说以后能不能每年都照顾一下我们学校呢?”
袁大头一脸兴奋地说,由于他们学校是省级主管的学院,比不得教育部下属大学抢手。所以毕业生实习难,就业更难。
“呵呵呵,再送个惊喜给你们校长吧!不过,先请你作为我们天宇的特聘顾问好吗?我们付工资。机枪说,我们需要220名实习生,明年毕业就来上班,可以吗?教授同志。”
“哇呀哇呀呀,我倒没什么,但是老校长听到,不会心脏病发作吧?”袁大头手舞足蹈。
因为订单时间很紧,发小们也不矫情,当天晚上,拿着各自的顾问聘书和红头文件星夜返回。我还特意通知公司行政部给他俩订了机票。那个时候没有高铁,飞机还是要节省2天的时间。
晚上6点35分,江东国际机场,我和小曼玉望眼欲穿地看着航班出站口。
在经过熟悉的路口时,心依然本能地痛楚了一下。这条路走了很久,换来的都是愁。如果真有忘情水就好了。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
举着手上的牌子“接刘汉娜妹妹”,我的心开始打鼓。
像神曲《忐忑》的歌词: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哆
啊嘶嘚啊嘶嘚咯哆
金字塔般地重叠在心间。
博士堂妹,老刘家第三代美女得国归来,回乡探亲后途经东海,再回她的位于迪琴根的家。
能否说动她留下来帮助天宇跨越式发展,我心里还没底。
昨晚在电话上和老爹老妈反复探讨,也不得要领。本来父母的意思,只是要我尽尽地主之谊,谁知道我却想挖人家得国老板的墙角。
“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喽。”哥们安慰自己。
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一个伪命题。
18年没见了,比我小两岁的她是否风采依然?
因为有两个出口,我和小曼玉分别把关,哥们煞有介事对她宣布原则:“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走一个可疑人员。”
就在出口处人流渐渐稀少时,我准备电话爹妈,她是否没来东海呢?
眼睛被人蒙上了,熟悉的体香让我觉得可乐。
“猜猜我是谁?”
小妮子别逗了好不好?我可是在等待辉煌啊!
“嘿嘿,芭梨C侨,对吗?”
手松开了,一张撅着红唇的脸。
“没意思,不浪漫。蓝水晶,你不好!都不陪我演戏。哼!”
“呵呵呵,对不起,谁让你兰蔻依旧的?你换个品牌,我不就猜不到了吗?”
哥们慢慢转身,看着高傲而精致的她。
“你说真的吗?好啊,那下次再玩呀。小军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接的人?”
小曼玉旁边一闪,一个漂亮、高雅、目光坚定而聪慧的美女,就站在我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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