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块盾牌分出的部位化作流光,绕着秋谷山旋转,一道淡红色的光幕悄然降临。
咚!
钟声响起,短促而有力。
铁水粘在光幕上,死活不肯下来。
风常在收回了手。他想试试击杀秋谷山,但那把液化的菜刀掐灭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道光幕好似另一个世界,它不能影响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能影响它。只能安静的等其内部演化完毕。
不过风常在倒也不急,该急的是秋谷山才对。
光幕内,秋谷山张开双臂,
随后,红光大盛,极为耀眼。
五秒后,红幕破裂,身披甲胄的秋谷山冲刺而来。
反派的宣言什么的,他已经吸取教训了。接下来无论这个王言怎么说,他都不会听了。
“你走错片场了,盾牌侠。”
这么说着,风常在扔出一把西瓜刀。要是刚才的高温还在,他立刻,马上就会逃跑。
叮!
金铁交加,西瓜刀落地。高温大概率已经没有了,不排除秋谷山故意示敌以弱。
所以,风常在手里多了把鹤嘴锄。巨镰是真的找不到,只好拿这玩意儿凑合凑合。
因为不是巨镰,他能用的只有“钰”。
风常在两步并作一步,手里的鹤嘴锄抡了两圈,向前啄下。
冲刺过来的秋谷山侧身一闪,躲过第一次攻击。左掌握拳,砸向面前的人脸。
歪着的头与拳头擦身而过,带起的拳风吹乱了风常在的发丝。鹤嘴锄落至秋谷山腰间,风常在扭动上半身,及时改变方向,狠狠敲在他身上。
叮!
挨了自己全力一击,秋谷山跟个没事人一样。
该说不愧是盾牌变成的铠甲吗?
秋谷山左臂横扫,击飞风常在。正欲欺身而上,但被小腹的一脚踢退了几步。
落地后,风常在吐出一口沾血的唾沫。他的牙没几颗了。
“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
闻言,秋谷山大惊失色,双臂举于面前,填补了唯一的防御空缺。
再看风常在,他手里鹤嘴锄不知何时被收起,换成了一把大铁锤。
他要是有暴雨梨花针,绝对不是现在才用,早就把秋谷山给突突了。
事实上,只要秋谷山有一丁点儿的战斗经验,就不可能被风常在骗到。战斗经验不只是对敌的次数,还包括对自己判断的自信,对敌人动作的预判,战斗时误导敌人等等。每场战斗下来,如果不做总结,基本等于白给。
这些东西只有在实战才能学到,不然读再多的书,记再多的章法,碰到生死战,该gg还是得gg。就比如现在。
铁锤砸在秋谷山的手臂上,铠甲对钝武器的防御低的可怜。风常在甚至都听到了一声脆响。
“啊啊啊!!”
伤至骨髓,十指反震,头部受创。三项加在一起,让秋谷山睚眦欲裂。
“王言!你有种就跟我正面较量!偷偷摸摸算什么强者!”
“哦?那我是不是昨晚就该弄死你?”
有时,强者与弱者的区别真的很大。
如果秋谷山拥有与其力量相匹配的内心,他就绝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因为风常在已经放水了。
他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或者说顾忌——小老头对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斩杀夜倥后,小老头的那番言论真的听得风常在心惊肉跳,翻译过来就是:只要那个凡修在普通人面前高高在上,并且还让他逮到机会,基本算是凉了。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让那些镇民做危险的事,唯一的一个送死环节还是挑的想死的。
尽可能的减少人数伤亡,与凶手合作也要保证镇民的存活。这一步步走来,风常在可谓是如履薄冰,生怕多死了一个人。让自己和小女孩一个下场。
如果说他之前不清楚苍山派破败的原因,那在看到小女孩消失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小女孩会到这里来,说明苍山派并不是籍籍无名,他和小女孩也不是这几年唯一一届弟子。这就衍生出现一个疑问——其他人跑哪去了?总不可能全在外游历吧?
凭借当时所有的情报,无法做出更深的推断再把进度往后推一点。
风常在打扫,找到地道
进入地道,解开前两关
进入最后的秘境,手刃凶手。
小女孩危害普通人,考核失败,消失不见。
前三个连起来,无法寻找到有用信息。将最后的条件联系起来,尤其是那句“考核失败”。再进行一波逆推。最后得到了隐藏的真相:
加入苍山派——小老头命令打扫苍山派——发现地道——解开地道——进入秘境——考核失败——被小老头清除。
估计前面的师兄师姐都是这样的流程,小女孩也是。风常在因为主动提出打扫,小老头觉得他不错,提醒了他自己的态度。
不然风常在为什么不在秋谷山被铁链拴着的时候动手?还不是怕杀错人了。
但他还没看清事实。用阴的,风常在可以玩死他。秋谷山弱者的身份实锤了。
在风常在眼中,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只有一个——对自己选择的坚持。
古往今来,哪个被洗白的成了强者?又有哪个堕入黑暗的闯出了名气?大多数也只是第二梯队,极少数勉强够到第一梯队的门槛,最强梯队的一个都没有。
一个为了复活自己家人而屠杀的人值得风常在尊敬,但一个半路强化自己,还后悔了的家伙,说实在的,他真的看不出任何优点。
而且,正面较量不就是这样的吗?
铁锤的攻击效果拔群,手臂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秋谷山很想倒地,但那微薄的经验告诉他——会死。
于是他强忍着疼,左腿向前猛踹。这一踹,包涵他对生的渴望,双手骨折的愤怒,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强的一击。
“终末歌·钰”
风常在快速的将手里的铁锤收起,换成“多功能军铲”,红光一闪,宽大的铲面没入土里,显得那么突兀。
咔嚓!
沙土飞扬。
骨裂声很大,风常在听得很清楚,即使踢的力度让他手臂发麻,往后退了四五步。
秋谷山栽倒在地,他对身体平衡的控制没风常在那么好。
“你…你好卑鄙~!”
这句话秋谷山几乎是打着颤音说的。自己把自己踢骨折的酸爽,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风常在摇摇头,心中还有些怀念。
以前这句话他也说过,但经历的多了,也明白自己当初是有多幼稚。
战斗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卑鄙不卑鄙的,真的毫无意义。
“卑鄙?我还有更卑鄙的。”
药效,已经完全起作用了,秋谷山现在除了惨叫的力气,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捡起“多功能军铲”,风常在面无表情的走到秋谷山面前,对着铠甲之间的连接处用力一铲。
噗呲!
鲜血顺着铲出的缺口喷出,秋谷山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他瞳孔渐渐溃散,好似看到了什么,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如重释负的笑了。
云儿,你一直在等我吗?
生命的最后,他发现了比萧更重要的事。
他,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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