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是此时广为盛行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
这种游戏很简单,就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当然了,也有以投壶来行赌的。
苏慷此时突然提出投壶,显然是居心叵测。
“既然苏公子提议,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董卓欣然答应。
本不想再装逼,可人家主动把脸伸过来,不打也是不好是吧?
“投壶必须要有彩头,这才有趣!”
“请司马伯达与客人比试,每人投掷十箭,一支箭一百……”
苏慷竖起一根手指。
“可以!”
董卓满口答应。
苏慷冷冷一笑,当即让人找来投壶器具。
司马朗先投。
他显然是个投壶高手,随手掷出一箭,不偏不倚地落在壶中。
不仅如此,箭矢射入壶中,又弹了出来,被司马朗伸手抓住。
按照投壶的规则,箭杆跃出后可以抓住重投,甚至可以一矢百余反。
投中多少次,就算中了多少次,箭矢却只算一支。
司马朗用同一支箭,投中了十一次,这才落入壶中。
众人齐声喝彩。
“客人可要小心了!”
“本公子刚才所说的每箭一百,可不是一百钱,而是一百金。”
“要是输了没钱,那只有拿人来抵!”
苏慷看向甄宓,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原来他埋的坑在这里。
以司马朗的水平,十支箭投完,怕是要投中百余次。
一次百金,那就是万金以上。
董卓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随身带着万金。
到时候要想下船,只能把甄宓留下来。
“你要是输了没钱,这条商船,可就归我了!”
董卓心中杀意涌动,随手投出一支箭,也是稳稳地落入壶中。
然后箭矢弹出,被他抓在手中。
如此反复,一直持续下去。
众人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苏慷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震骇与惊恐。
典韦在一旁冷笑。
董丞相的箭术,连黄忠都望尘莫及,区区投壶又怎么能难得住他?
苏慷挖了一个大坑,却是埋他自己的。
“夫君会仙术,跟他比投壶,中山苏氏又有多少钱输?”甄宓以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苏慷。
甄氏和苏氏,都是属于中山国。
两家因为生意上的冲突,关系并不十分和睦。
甄宓虽然也知道苏慷,却从未见过,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纨绔。
跟董丞相斗,不是找死吗?
董卓的第一箭,反复投了一百多次。
司马朗脸色苍白。
尼玛!
这还怎么比?
干脆你一个人玩算了!
苏慷恼羞成怒,“你这是作弊!”
董卓冷然一笑,“我在什么地方作弊?”
“不比了!”
司马朗气呼呼地将箭矢丢在地上。
按照投壶的规则,董卓当然没有作弊。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玩儿啊,刚开始就把人给玩死了。
再比下去,整个苏氏都不够陪的,玩儿屁啊!
“不比也可以!”
“你输了一百零三次,也就是一万零三百,零头我给你抹掉,就算是万金。”
“苏公子,掏钱吧?”
董卓向苏慷伸出手。
万金是个什么概念?
在灵帝、桓帝的时候,一万金,可以买到一个三公的位置。
中山苏氏的确是有钱。
可是再怎么有钱,苏慷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前出来。
苏慷感觉自己搬起了一块千钧巨石,没砸中对方,反倒砸到了自己的脚。
砸的稀烂!
“在我离船之前,你若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要么拿这艘商船以及上面的货物来抵账,要么,用你的脑袋!”
董卓的神色一冷,手腕一抖,箭矢激射而出。
投壶的箭矢原本没有箭头,在董卓的腕力之下,射入到苏慷两脚之间的甲板中,入木一尺有余。
“放肆!”
船上的苏氏家将、武士,纷纷开口怒喝。
董卓轻描淡写地一笑。
即使他不出手,这些人也不够典韦和甘宁热身的。
“在下崔琰,愿和这位兄台打个赌!”
一名青年站出来替苏慷解围。
此人相貌俊美,生有一部虬髯,气质儒雅,风度翩翩。
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当世名士。
又来个不怕死的!
董卓笑了笑,“怎么个赌法?”
“我与你斗诗!就以这天朝河为题,各自赋诗一首,以此来论高低!”
“若是你输了,苏公子欠你的钱,就此一笔勾销,另外让你这美妾陪我半月,如何?”
崔琰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甄宓身上乱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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