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长安城里,临街门市纷纷打开大门,洒水除尘,与往日里无异。
草原深处,牧民将饿了一夜的牛羊赶出圈。
而身处长安西北山坳里的李文凤,却一反常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从帐篷里走出来。
太阳很刺眼,但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的骑兵们,却更加闪耀!
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骑士,李文凤大喜,果然没有看错他们!
“一、二、三……一千九百九十九!”
算上自己,正好两千人!
秀才队伍加上跟班,约莫也就两千人。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走的没几个,绝对不过百!
“是一个都没走!”
“哈哈,文凤,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就是之前在长安城外,大败突厥的那个神武将军!”
“你这样有大好前程的人,都不怕死,我们怕什么?”
“看个热闹,把命看没了,但只要能看到突厥的金帐落下,就值!”
虽然李文凤兑换了霍去病之魂,又有刘秀的气运和吕布的武力,但要他单枪匹马深入突厥,就算能活着回去,也没办法取得太大的战果。
人走得多了,李文凤也只能回长安。
李文凤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走。
“李文凤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们是生是死,我都要把你们带回长安!”
众人大为感激,虽然这次死在外面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如果能叶落归根,甚至埋进自己的祖坟,跟祖辈一起长眠,便是死也死得舒坦了。
李文凤立完誓,又从帐篷上撕下一块布,道:“此一路,能回来的不知有几人,或许我也会死在半路上。为了让大家能魂归故乡,我提议,大家把名字和家乡写下来!”
一块布,不过两米多长一米多宽,要写下两千个人,势必写得极小才行。
李文凤使一手蝇头小楷,当头写下了“长安泾县李家庄李文凤”,之后将笔交给下一人。
后面的人一看李文凤的字,顿时不好意思下笔。
“请兄代劳可好?长安泾县赵家赵师侠!”
“长安威县张家坝张天助!”
“长安武家武照!”
……
即使用上蝇头小楷,布上也很快就写满了,而且正反两面都写得满满当当。
李文凤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笑道:“幸不辱命,两千人的名字,全都在这里了!”
武照偷偷的瞧一眼,发现自己的名字正好在李文凤旁边,心中一喜。
“我可是知道你叫李文凤了!而且名字靠的这么近,怎么看着像婚帖呢?嘻嘻,下次我要和他的名字单独列在一起!”
李文凤看着墨迹已干的这块布,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不如将这块写满名字的布,当做我们的军旗如何?旗黑如墨,就叫黑旗军怎么样?”
不去管历史上的黑旗军如何,眼下黑旗军这个名字,是最贴切的。
众人心神巨震,当看到李文凤把黑旗挂起来的时候,都心有所感,仿佛在这一刻,自己的命运已经与那黑旗融为一体!
“就叫黑旗!”
“黑旗军好!”
有了旗帜和名号,众人隐隐之间也有了命运休戚与共的感觉。
“张兄,从此以后,你我不仅仅是同窗,还是袍泽了!”
“姓李的小子,没想到咱们俩,也有跟秀才老爷一起当兵的一天!哈哈,痛快!”
不过在李文凤眼里,光一块大旗还不够。
“大家伙,我来说两句。咱们黑旗军,名号有了,但总不能遇到敌人之后,就闹哄哄的一股脑的涌上去吧?
这种方法对付一小支敌军,就像之前遇到了一千人,或者夜晚偷袭还行,但一旦遇到敌人的大部队,肯定要乱套,你们说对不对?”
人们再次交头接耳,虽然大多数人以前没有进入到军中,但是对军中的那一套,多少听说过一些。
其中还有一些老兵,悄悄的挤到了前面,将军的位置他们没办法跟李文凤抢,但是火长和队正,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甚至有人把目标盯上了校尉!
火长,能管十个人;队正,能管五队;旅帅,下辖两队。
旅帅上面就是校尉了,2000人,只有十个校尉的位置。
“哼,这帮没打过几次仗的酸秀才,怎么能跟我这种百战老兵比?我以前可是火长!”
“喂,老孟,你是我爹派给我的护卫吧?怎么挤到我前面去了?”
“三少爷,那是以前,现在是在黑旗军里面,我们得按黑旗军的来!你现在可不要摆你的少爷架子,说不定等下你还是我手下的兵呢!”
少爷们傻眼了,怎么忘了这帮大老粗本来就是军中的人呢?
李文凤道:“我们黑旗军,不论出身和资历,只看实力。而检验实力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斩首数!
得到情报,西北有一支溃军,数量不多,只有500个!
能斩首一个的,就能当火长,斩首三个,队正,五个,旅帅,至于校尉,取前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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