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始纪
第五章 芳香（旧版）

吃过早饭来到操场大概已是七点半，操场上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学生，白时异他们是一班，位置刚好就在看台下面。

开学典礼大概八点钟正式开始，有工作人员正在看台上布置音响桌子等物品。

八点整，开学典礼准时开始，首先是介绍几位领导，然后由副校长开始致辞：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在这炎炎夏日中，我们又一次走入了校园。山高水长，桃李芬芳，继多年取得优异的教育教学成果之后，今年我校又在各个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二一四九年高考又为众多家庭送去喜悦，为学子的理想插上了翅膀………………

白时异和室友们面面相觑，这篇演讲稿在两年前他们就听过了，除了时间从二一四七变成了二一四九外，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有变。

等到副校长终于念完他那冗长的演讲稿，终于要开始讲正事了，这次是由校长讲话：

在最近一周内，我们学校，甚至是我们整个县城，都出现了不太好的事情，县委县政府以及学校各级领导都对这些事情给予了高度的关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让其经受磨难，希望各位同学不要因为过多的关注这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学业，一切问题，都交由学校解决，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

突然，场下的骚动打断了校长的谈话，好像是三班那里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叫陈强，陈真的陈，强壮的强，可我却一点也不强壮，也不像陈真那么能打。今天要举行开学典礼，嘿呀，真是麻烦，回宿舍睡觉多舒服，要不是我们三班的班主任是全校最喜欢叫家长的老师，我早就跑了，上学期被叫了两次家长，每次回家都得挨顿揍，真是个不可爱的老师。

台上这个老头是谁来着，好像是副校长，叽叽歪歪说的啥，优异的教育教学成果？辉煌的成就？这老头真是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怎么越听越熟悉，好家伙，这不是我高一开学典礼时的演讲吗，一句话都不带改的，我就说这开学典礼没啥意义，还非要搞这些形式主义。

唉呀，这老头可算讲完了，能走了吧，应该能走了，都讲完了还不走，其他人怎么都不动呢，额，校长又要上去讲了，麻烦。

好饿啊，不对啊，我早晨吃了两个包子，不应该饿的这么快，难道我要长身体了，还是这校长讲的太没水平我的肚子都听不下去了。

好香啊，是肉包子吗？学校的肉包好像没有这么香，香味好像是从前面张华身上传过来的，不对，左面、右面、后面也都有香味，这到底是什么好吃的，我好像从来没吃过唉，他们怎么都带的有，我跟张华关系还不错，我问他要他应该会让我尝尝吧，就吃一小口，他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不管了，问一下他，这也太香了。

越靠近他越香，啊，受不了了，到底是什么食物，嘿呀，原来带香味的是他本身啊，真是有够好吃的呢！

等到人群被稍微疏散，白时异他们终于看到在三班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十分瘦弱的男生正压在一个胖子身上撕咬，并且还在不断的吞咽，胖子的耳朵已经被咬掉了一只，想来已经被瘦子吃进了嘴里，此刻胖子正在不断哀嚎，而瘦子宛若疯魔，周围的几个同学尝试着拉开他们却无济于事。

不等与其他人商量，周涛见状立马冲了出去，虽然在那天面对尸体时他有点怂，但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壮汉，看见同学斗殴还是能出手就出手的。

“你们先让开，”到达地方，周涛首先让几个三班的学生离开给自己腾出空间，凑近看才发现那个瘦子受伤也挺严重的，下颚断裂，牙齿也断了七八颗，想来是过度发力造成的后果，也不知道这俩人有啥矛盾，这个瘦子才能够干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事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分开两人。

周涛先抓住瘦子的左臂，恐吓道：“松不松手，不松手后果自负。”

没想到瘦子对他的恐吓视若无睹，周涛就算再憨也意识到了瘦子状态的不对劲，当机立断，先将瘦子的左肩膀关节给卸个半脱位，没想到瘦子还是能够用左手发力拽住胖子，周涛一使劲，将瘦子左肩卸成完全脱位，瘦子的左手终于不能使劲，垂了下去，接着故技重施，将瘦子右肩也卸成完全脱位。胖子终于可以挣脱，哭着爬离了瘦子。

看到嘴边的肥肉爬走了，瘦子有些愤怒，将目标转移到了周涛身上，就要起身去扑咬周涛，结果周涛反应极其迅速，一脚将刚起身的瘦子踢到了十米远，随后几个三班的男生跑过去拿绳子栓住了瘦子，然后开始给120打电话。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到学校将瘦子于胖子带到了医院。

发生了这种事情，开学典礼是不能照常进行了，被迫取消，而白时异等人也回到了宿舍开始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周涛，你刚才没被那个瘦子给抓伤吧？”白时异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你刚才不是看到了，那瘦子想咬我，我一脚就给他踢飞了。”周涛的语气有些洋洋得意，显然刚才在操场里出风头让他觉得开心。

“看到了，只是再确认一下，最近几天怪事太多了，蝙蝠命案，网上的各种生物袭击事件，还有今天的操场撕咬，我在想，会不会真的有可能是末日要来临了。”

“拉倒吧，听你的意思是觉得刚才那瘦子是变成丧尸了，医生不是说了吗，狂犬病患者也会出现那样的状态，再说了，你看哪本末日小说就一个人变成丧尸，那都是一群一群的变。”王刚显然有些抵触白时异的末日推测，他现在的生活舒坦的很，可不想跟末日扯上关系。

“那个，怎么说呢，好像不只是一个，”川棠风拿出手机，今天的热搜头条旁边赫然是一个暗红的【爆】字，而热搜头条关键句则只有短短十个字

【全国各地惊现不明病例】

“我觉得我们最好提前做些准备，这么广泛的病例分布就算不是末日征兆，也有可能是新型传染病，”何其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拉倒吧，要准备你自己准备，都二十二世纪了，我可不信这些，阮辰，你信吗？走，上网去。”

“我也不信，走起。”

看到王刚和阮辰丝毫不以为意的离开，其他四人也是有些无奈。

“就暂时不管他们俩了，咱们四个先好好商量一下。”何其亮率先开口。

其他三人一致同意。

还没等开始商量，周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白白，说起怪事，你养的那只黑蚂蚁不是也挺怪，毒性极强，它现在有没有变得更怪？”

“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吃的多但不排泄。”白时异从桌子上将装着小黑的容器拿了过来。

“不对，”川棠风突然大声，其他几个人都有些蒙圈，“你们看，这只蚂蚁的体型，早晨的时候我还专门愁了一眼，当时绝没有现在这么大；还有，玻璃容器上有一个不规则的小孔，可能是小黑造成的。”川棠风的观察十分细致。

听到川棠风这样说，其他几人也看向了小黑，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小黑，现在的体型大概是之前的三倍，而且给人一种错觉，它还在继续生长，那容器上的小孔，看上去应该是被腐蚀而成。

“难道今天是一个节点，小黑之前吃的食物发生作用，要开始进化出更大的体型，更强的毒性，”白时异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其亮紧盯着白时异的双眼，郑重开口说道：“现在有两个选择，杀还是放？”

“老何你说的什么屁话，这不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杀和放？”周涛不解道。

“你这个大憨憨，就目前情况来看，小黑肯定能从容器里钻出来，这就相当于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咱们的命，要不然杀了消除威胁，要不然放了远离威胁，只有这两个选择。”何其亮依然紧盯着白时异，想要让他做出选择。

“我觉得大可不必，何其亮你看过那么多本小说，里面不都是讲主角养的宠物最后成什么妖神、妖帝，然后辅佐主角成为天下第一，我觉得小黑也可以啊。”川棠风还是认为继续养着小黑更好。

“可那只是小说，我不像你，我一直都能够认清现实和小说是不同的，就一句话，杀还是放？”

“我支持放，周涛你呢？”川棠风给周涛使了个眼色，他还是认为小黑能够被白时异收服。

“我也支持放，哈哈。”周涛知道白时异很喜欢小黑，虽然听何其亮说完后自己实际上想选择杀，但白时异肯定想让小黑活下来，还是要帮兄弟。

“选择权不在你们俩手上，也不在我手上，白时异，作决定的时候到了。”

此时的白时异内心五味杂陈，虽然仅仅养了几天，但他是真的挺喜欢小黑的，不过何其亮没有说错，此时只有杀和放两个选择。

“杀了，”虽然不想小黑死，但白时异更不想因为小黑而使自己的朋友或者是其他人置身险境，只有杀了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那么怎么杀，火烧，水淹，还是直接踩死。”何其亮舒了一口气。

“这个你们来，我就不参与了。”白时异放下容器，来到窗边看向远方。

突然，身后传来周涛的大喝。

“何其亮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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