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忧见完青山雅素回来,一个人在学院里游荡。
此时校园里的风景最是动人,处处开着灯,处处是成双成对的恋人。
高中的时候,许多初开的情窦暗流涌动,怕被老师看见,怕被父母发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浪情与深情并进,美女与野兽谈心,一时间多出来好多情侣来,当然,也有好多怨侣。
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终于明白自己高中没谈恋爱并不是因为有人阻挠,而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与情商根本不适合恋爱,只适合醒酒。
忘忧看着路灯下的恋人,好像曾经的他期盼的爱情。突然觉得面前这一片荒草地对他充满了敌意,正嘲笑他不敢有个知心的人。
他与这种夹杂着粉色歧视的氛围对峙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他需要找些事情来安抚自己挫败的心灵。图书馆还开着门,忘忧进来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看的书。
他就在里面胡乱走着,看着各式各样抚摸着美人和金钱的贪婪学子。“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所以说爱学习就是贪财好色。因为这个言论,许忘忧曾被语文老师罚到最后一排站了足足一个月。
忘忧走到图书馆的一个角落,在角落的角落里,他发现许多书已蒙上了薄薄的灰尘。虽说图书馆时常有人打理,但难免会有些疏忽。
他看到一本封面泛黄的旧书,是那种很古老的装订,没有书名,订书的绳头还裸露在外面,没有被磨损的痕迹,想来是很久没被人翻了,或者是放进来之后就没被人动过。
忘忧一时好奇便拿起来翻看了一下,不是印刷本,而是古老的手抄本。他把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有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文字。
忘忧一直翻着那本旧书,虽然看不懂写的什么,但却觉得很有趣味。他只顾着看,却不料时光偷偷已逝。直到馆长过来叫他,他才发现已经到了闭馆时间了。
夜里忘忧做了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好像就是学校,只是不是当下的季节,是冬天,天空飘着雪,四野一片白茫茫。
忘忧刚想出校门,只见一群野兽向他奔来,最为凶猛的有狮子老虎,还有大黑熊,猎豹豺狼。不是一两只,是数十只,见人就追,有的人被按在地上撕咬,学生和老师们都被吓得慌了神,自顾自的往屋里跑。
许忘忧在慌乱之中跑进了保安亭,野兽们发现了他,就一直在外面吼叫,撕咬着每个棱角,几匹狼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窗户的玻璃。
忘忧把保安的靠椅抬起来架在窗前,玻璃终究还是太过脆弱,很快被狼群撞破了。大靠椅卡在窗口,忘忧死死撑着,野兽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忘忧已精疲力尽。
一匹狼冲了进来,咬住忘忧的衣袖死活不松口。又冲进来一匹,外面的大狮子还在突破,情况一度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青山雅素来了。
她一袭红,双眼通红,眼里冒着嗜血的光。她双手握着长笛,吹着不知名的曲调,缓缓从校门口进来。
那群野兽听到她的笛声之后,竟开始安静了,渐渐集中起来,慢慢趴在地上。跳进保安室那两条,也乖乖趴在了地上。
忘忧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
青山雅素继续吹着曲子,走向一只老虎,骑到老虎背上!全然把骑虎难下抛之脑后。老虎缓缓起身,其余野兽也跟着起身。此时的野兽全然丢失了野兽该有的样子,活生生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许忘忧大梦初醒,惊得一身冷汗。看看表,凌晨三点,喝杯水压压惊继续睡。
许忘忧又来一梦,看来今夜真是个好做梦的黑道吉夜。
一只温润的芊芊玉手牵着忘忧,他清晰的感觉到拉着她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但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她长成什么模样。
那不是在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是哪个时代,只见所有人穿着轻薄的长裳。
姑娘拉着他穿过热闹的古巷,奔向长满柳荫的清水河畔。撑船的老伯架起一支长篙,渡过蜿蜒的河流,便有人驾着鹿车在那儿等候。车行二三里,步行数百步,眼前豁然一栋小木屋,姑娘推开门,一屋子凌乱的书本和纸张。
忘忧定神仔细一看,地上杂乱的字符总感觉似曾相识,再看看桌上压着的几张,忘忧猛然惊觉,这不就是他在图书馆里看到的旧书吗?
他正想说什么,突然,眼前的姑娘不见了,木屋也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人独自站在那空荡荡的漫无边际的荒野里。
忘忧醒来,天已大亮。只觉自己精神恍惚,昨天晚上的一切还一直围绕在他心头。
中午忘忧再去图书馆,回到那个放旧书的角落里,那本许久没被人翻动的书不见了。他跑去问馆长,看有没有人借走那本书,馆长给他的答案是没有印象,并告诉他图书馆不会收录没有书名的书。
忘忧走出图书馆,迅速到超市买了瓶冰水一饮而尽,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暗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梦而已,能和我有多大关系?
他独自一人来到那片开满红莲的荷塘边,正如路零所说,这里的娇花一天两天败不了,还是盛开的那样迷人,他坐在长廊边静静的观赏着。
忘忧回到宿舍,所以人都在。
安诺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脸色煞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干枯透紫。
忘忧见状问道:“你怎么了,这还没入冬啊!你怎么冷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安诺不说话,路零说:“没病,吓的!”
“吓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吓成这样。”
路零接着说:“也没多大事!人命关天而已!”
“啊!”忘忧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很快便在文西和路零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文西说:“你还不知道吧!宫本金昨天夜里被人捅死了,今早在学校门口发现的了尸体。”
忘忧又是一惊,“啊!可这跟安诺有什么关系?”
文西又发挥他圣母般的慈悲心肠给忘忧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昨天傍晚,大概是在忘忧和青山雅素出去吃饭的那段时间。安诺一个人在学院里闲逛,然后就梦幻般的看到了远处自己的女神梅湾,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之后决定上去打个招呼说两句闲话什么的。
可安诺还是晚了一步,宫本金出现在了梅湾的身边,安诺只得默默跟在后面吃着没来由的免费干醋。
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梅湾很不高兴。二人争执一番后宫本金开始拉拉扯扯,梅湾甩开他顺手给了他一耳光。当时好多人看着,安诺正暗自窃喜,宫本金便还了梅湾一个耳光。
安诺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更何况打打的还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当即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宫本金一个飞踹,梅湾也看得一惊。
二人就此扭打起来,后来被同学们拉开,安诺稍占上风,没受什么伤。宫本金见形势不利放了些狠话便走了。
要说这女神真不愧为女神,安诺这么有情有义的英雄救美,愣是一声谢谢都没换来。
因此,宫本金被杀一案安诺有重大悬疑。再加上安诺手机里有不少梅湾的照片,警方推论,安诺的杀人动机为情杀,可警方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再加上安诺在时间上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录完口供就让他回来了。
梅湾也被警方一同叫去,录完口供出来,她对安诺说:“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这么多久以来,这是梅湾单独对安诺说的第一句话,可安诺听出来的已是诀别。
路零感叹道:“唉,真是红颜祸水。”
“不是都排除你的悬疑了吗?你怎么还怕成这样?”文西这样安慰安诺。
路零说:“你以为他是怕警方调查吗?他是怕那个杀手。你想想,如若真是所谓的情杀,那么企图染指梅湾的是不是都会被盯上?”
“你别吓他了,让他静静吧!”忘忧说:“一个人被杀的原因有很多种,别尽往那些情情爱爱上想。”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玉面金刚,他说过他要撕了宫本金的,他说过的!”安诺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牙还有些打颤,咬字不是很清晰。
“放心吧!不是他”路零说,“刚听到消息我就去查他了。”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文西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难懂的,你们还记得吗?当初玉面金刚说要撕了宫本金时,路零激了他,而且还一连激了三次。如若这玉面金刚是凶手,那么路零就间接成了始作俑者。如果他有良心的话,良心会不安的。”忘忧这样解释道。
每当谈话涉及到路零,忘忧总会在里面带点刺。而路零也很喜欢拿忘忧开玩笑。
“老许,听说昨天你和一女孩子出去了,难道她也贪图你的美色?”路零打趣道。
“贪图我的美色很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加个也?”
“哦!是这样,有人,有个漂亮的女人,她托我给你带了东西。她说她对你一见钟情,让我务必帮她把东西交到你手上。我敢保证你绝对猜不到这个女人是谁。”
“东西呢?”
路零给许忘忧拿来一个小盒子,忘忧打开,里面是一些金属小卡片,扑克牌那么大的,一共二十二张,每张上面刻有样式不一的符文。
“这是什么东西啊?”文西好奇的问道。
“算命的!”忘忧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你快给我算算我最近会不会有血光之灾?”安诺一听到算命的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安危来。
“不用算,你只要一生不沾染红尘,肯定会长命百岁的。”路零如是说。
“瞎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忘忧解释道。
“你就不好奇是谁送的吗?”路零问他。
忘忧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接通,“东西是我送的,很重要,好好保管着,。”没等忘忧说话,那边先开口说道:“如果你没其他的话想对我说,那就这样吧!”
“好!”
挂掉电话,忘忧一夜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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