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纸出现在这个时期还是很惹眼,怎么看都是稀奇玩意。
魏国豪绅拿着书本,低声询问几位同行:“各位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不太清楚,从未见过!”众人摇头,弄不明白书本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
“这东西比盐糖的炼制之法还要珍贵!”燕国豪绅一脸凝重,看出去书本背后代表着什么。
翡翠虎神色阴晴不定,能在han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眼力价能力当然不差。
自嬴州拿出箱子里面的书本,李沫儒看的如痴如醉,他就知道自己输得彻彻底底,但心底还存在着一丝丝侥幸。
“大才啊!”李沫儒感叹一声,将书捧在手中如视珍宝,看向嬴州时甚至一脸谦虚的问道:“敢问小友,如此诗词歌赋何人所著?”
只不过是拿出了一些东西,大儒对嬴州的称呼都变了,像是同辈而论,不分老幼。
“故人所著。”嬴州回答的很含糊,诗词当然是后世大家创作,摘录的并不算多,只是为了让所有人明白‘纸’的用途。
“故人吗?”李沫儒一脸失望,知道嬴州不想回答,转念一想又满眼放光的说道:“可是小友所创?”
“并不是。”嬴州否认。
“真的不是吗?”李沫儒不太相信,书中诗词与当世诗词风格稍有偏差,
“老先生,我们讨论的重点可不是诗词。”嬴州晃了晃手中的书。
“对对对,老夫一时入神,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李沫儒一拍脑门,赶紧拿着书本问道:“敢问小友,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嬴州将书轻轻翻开,解释道:“这东西叫做‘书’,材料称之为‘纸’,出自天雍城,制作工艺不算繁琐,制作材料稀疏平常,至于用途嘛,我想李先生和子房应该十分清楚。”
“当然清楚!”李沫儒脾气大却很实诚,用手轻抚书本,感叹道:“几张薄薄的纸能书写一卷书简的文字,这一本书所记载的文字足有十几卷书简的容量,况且书简沉重不便携带,夫子周游列国时光是书简就拉了足足十几车,当时要是有书纸的话一车足以!”
评价很到位,很诚恳,并没有刻意夸大。
张良更为细心,缓缓说道:“这书纸写起文字来也更为方便,书简上要写文刻字极为不便,就不知书纸可否大量流通?”
“自然可以,天雍城囤积了不少纸张。”嬴州点头。
大量纸张!
李沫儒眼睛放光,纸张对百家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谁要是能最先拿到纸张,那么就会快一步宣扬自家思想。
书简使用起来极为不便,不仅制作起来麻烦,携带最是不方便,单靠各位大儒在各地游说罕见成效。
要是将大量书纸流传到各地,效果立竿见影。
纸张的出现自然会震惊世人,第一手流出的纸张要是出自儒家,那么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要细细品味书中内容。
从而一传十,十传百,儒家思想的传递就会如同燎原之火不可收拾,感染的人越多儒家就会愈发壮大,这种能改变格局的东西百家岂能不眼红?
哪怕是道法自然不争世事的道家,都会心动。
李沫儒当然心动了,不仅仅是心动,简直激动的难以把持,颤颤巍巍的问道:“小,小友可否将天雍城的纸张专卖老朽,老朽虽然清贫,但为了学术之争不惜任何代价!”
上钩了!
嬴州暗笑,嘴上却说:“这个,怕是有点为难了。”
“有何难处你与老夫说说,能解决的老夫绝对不含糊!”李沫儒心急如焚,纸张今天现世根本瞒不住,最是要以最快的方法得到第一手的纸张!
“哎,恐怕老先生帮不了这个忙啊!”嬴州叹了一口气,像是有难言之隐。
“小友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李沫儒不傻,嬴州这幅姿态明显是要坐地起价,只要他能出得起绝对不含糊。
“老先生可知道此次六国商贾在此聚会是为了什么?”嬴州问了一个题外话。
“商贾之道老朽一向避而远之,岂能知晓?”李沫儒摊手,转念一想又问道:“小友所说的难题是不是与商贾聚会有关?”
“是有关联。”嬴州点头。
“那老夫明白了!”李沫儒点头,转过身来怒瞪几位豪绅,喝道:“尔等匹夫!定是又在耍那种强取豪夺的肮脏手段,老夫虽是儒士一贫如洗,却在七国之中门第众多,无论是燕赵还是楚魏都有老夫门生,入朝为官者也是不少,看你们的样子是要欺行霸市了?”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
“没有,没有的事!”
“李先生误会了!”
“我等只是仰慕天雍城特邀城主来此赴会,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翡翠虎心存歹意,还想游说我等逼压天雍城,我等岂会是那种无耻之人?”
豪绅们连连摇头,就连楚魏豪绅都摆明姿态针对翡翠虎,形势已经完全偏离了他们的预料,站在那一边要是在不清楚那就是傻子。
大儒令一国君王都头疼,门第众多不说,满朝文武都要给面子。
君王若有失公允,或者犯错,大儒都会直言抨击,豪绅就算身份不简单也不敢得罪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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