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R与红警
第五十六章：幻境走廊(一）（旧版）

“办法我没有，情报我有。”自称罗军的房客倚着门框：“要离开这里，得有‘系统权限’。没有系统权限，走多远都看不到终点。而且，途中会有许多个‘我’过来抢夺你的系统权限，不管你有没有系统权限。”

罗军一瞥第一扇门的房客，那房客正探头张望，一脸呆滞——任谁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都会吃惊吧。罗军又问：“许多个‘你’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人格、心魔之类。许多个‘我’想离开这里，想得发疯了，变成类似丧尸的怪物。‘它们’会攻击向前前进的任何人，把人吃了拿到系统权限。”

“吃？”

“对，是‘吃’。它们没见过系统权限，抢急眼了就咬，就变成吃人了。我曾是它们的一员，那血的味道我还记得，也是那血让我清醒过来，我不该这样……于是我躲起来，躲到现在。”

“它们呢？那些丧尸。”

“都在。你知道‘主神’吗？”

罗军暗吃一惊，摇头：“不知道。”对面的房客笑了：“这里的主神说：抢到系统权限就能离开这里。于是它们听主神摆布——主神说开始，它们出去抢夺；主神说结束，它们回来等下一次机会。”房客见少女脸色发白，笑笑又道：“你很可爱，又漂亮，这样子被吃了太可惜了。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会让你每天快快乐乐的。”罗军闻言，整张脸由白转绿，由绿转黑，心底一万天马呼啸腾而过，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房客见人呆住了，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伸出秀手要揽住少女的肩背——少女像受了惊吓，后退尖叫：“离我远点！”

讲真，罗军从未想过“自己”能笑得这么“迷人”，搁以前可以是偶像一样的笑容，搁现在只有“辣眼”的感觉，居然能骚得自己浑身发毛，恨不能将其踢出天际。

“别怕，来……”

“揍开啦！”

这房客痛呼一声，被罗军踹进房间。罗军大力把门拉上，关得死死的。另一个房客见状，立即缩回去了。

“呼！”罗军用呼吸调节情绪，加速前进。

这里有很多个自己，但并不是自己，打了没啥，打就打了……罗军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走廊尽头黑黑的，像蒙着一层黑雾，走着走着，自己的出租间也看不见了。

湿冷的阴风再次吹拂过来，发出哭泣一样的呜呜声。罗军心中一凛，靠墙戒备。走廊里静悄悄的，前后两头因为黑雾遮挡，只有百米距离可见，雾中的未知让人不安。

嚓……嚓……嚓……嚓……鞋跟拖地的脚步声，透着迷茫、弱小和紧张，罗军闻此冒出问号：来的是谁？一个人影走出黑雾，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油乎乎的，却是第一个敲门的房客。

紧张半天来了一个弱鸡，罗军气道：“你出来干嘛！”对方缩着肩膀回答：“我想找点吃的。”

“这里没有，回去！”

“可……”

“离我远点。”罗军用撬棍警告一下，继续前进。

走了不久，后面有轻微地沙沙声，那个人又跟上来了。罗军回头：“别跟着我，听到吗？”

“我不是跟你，我在往前走。”

“好，你过去吧。”

罗军让出通道，对方装模作样过去了，走了十步又停下了。

“走啊？”

“一起走。”

“你先走。”

“我想和你一起走。”

看到对方的怂样，罗军满心不快：“不走就回你房间去，这里没吃的。”

“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我做你……那个怎么样？”

“什么那个？”

“唔……保镖……”

罗军想笑又笑不出来，盯着自己前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请回去吧。”说完舞动撬棍，挥出响亮的“叭叭”声，展示实力。

对方目光暗淡，默默往回走了。

罗军继续前进，没多久又听到沙沙声，扭头一瞧是他又来了。还未开口，他主动道：“我不找你，我去前面。”

“你不怕吗？”

“我想死。”见罗军愕然，对方又道：“我不想挨饿，不想被主神控制，死了算了。”

罗军自己有过想法，不过是想想而已——漫画没完结，小说没完结，动画没完结，舍不得走了，于是随着时间推移，想法慢慢淡了。

但这里不一样，没有漫画、小说之类可以打发时间，对方在这儿呆着无异坐牢，死了也好。罗军让出通道，对方直接过去了，没再回头。

“一路走好。”罗军喊了一声，靠墙等对方回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在罗军以为对方走远了的时候，对方又回来了！

“你……”罗军正要开口，对方满面红光，不断招手：“前面有门，没有危险！快来，快来！”罗军跟上去，走了大约一二百米，见尽头有一道门，跟墙上的门是一般大小。

罗军记得自己出租间的门是正对走廊尽头的，这门是不是自己的出租间，自己无意间被拐回来了？

“就是这门，我打不开。”对方指着门让开位置，罗军扭动门把，门嚓咔一声开了。

“这门你打不开？”

“是，我打不开。”

罗军推开门，门里黑漆漆的。对方探头瞄了一眼，看罗军的反应。罗军与他对视：进不进去？

“女士优先。”

罗军白眼暗翻，率先进去，对方紧随其后。

门关，二人眼前一亮，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角斗场开启，角斗开始。”接着叮叮当当连响，地上落下球棒、煎锅、拖把、菜刀、叉子等物，待人拾取。

罗军见纯白的空间撒了一地武器，半信半疑：“我听错了？”嘴巴自动回答：“没听错，是‘角斗场开启，角斗开始’。”再看房客，房客正对着物品瞠目结舌。

果然是主神的风格……罗军用悦耳的女音发问：“喂，打吗？”房客连忙摇头：“不打，我不打架的。”罗军见“自己”畏缩的模样，叹气：“我也不想打架，那个，我们回去。”嘴巴回答：“不行，我们出不去，程序被屏蔽了。”

房客听少女自言自语，见少女一脸呆滞，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来打架。”罗军见房客看自己的撬棍，把撬棍丢过去。噹啷一声，房客也愣住了。

“来打架。”

房客看看涂红的撬棍，脸色变幻，紧绷的身子忽然一软：“我不想打架。”

“我们必须有个结果。”罗军捡起煎锅掂了掂：“来吧。”房客见此笑了笑：“你样子好像红太狼。”罗军不耐烦道：“打不打，爽快点。”房客只好捡起撬棍，摆出弗里曼博士持棍的姿势。

你有武器了，只要攻击我，我就可以“正当防卫”了。罗军慢慢走过去，蓄势逼迫对方。对方呆呆地看少女走过来，待少女走到眼前，才想起来该干什么，神情窘迫：“我真不想打架。”

罗军面无表情：“打我。”对方摇头，抗拒的神情让罗军觉得丑陋——呵，原来我这个样子让人感觉靠不住啊，难怪她会离开我。想到投入他人怀抱的倩影，那名字像刺扎得罗军发出怒吼：“打我！”

对方吓了一跳，眼神闪烁。

嚯！

罗军扬起煎锅，对方下意识缩头抬手，撬棍碰了罗军一下。

噹！

罗军打房客的手使其松手，口中骂道：“你怂，你怂！你就是个怂包！你再怂，你继续怂！”房客捂手退开，转身要逃。

“回来！”罗军叫住房客，空手扯住房客的背心：“你是男的不。”

“我是男的。”

“你是男的，那么怂干吗？你那怂样让我特想打你知道吗？恨不能没有你这样的懂吗？给我打起精神，跟我来个男人的对决！”松手一推，用煎锅指落下的撬棍：“捡起来！”

“我不想打！”房客眼里泪光盈眶：“干嘛要打架啊，你打死我得了。”罗军见自己前世的脸像大妈哭出来，要多丑有多丑，气得拿煎锅拍人的双臂，噼噼啪啪打得响亮：“你哭，你哭！把眼泪收起来，跟我打！”

咣啷！

罗军双目圆瞪，看弹起落下的撬棍。

“我不想打架！”房客扔了撬棍，朝少女叫喊：“我不是郑吒！我做不到！我真不想打架，你别逼我！”

郑吒？无限流鼻祖“无限恐怖”里的那个郑吒？罗军一边喘息，一边看看低头的房客，顿觉索然无味：“不打架干吗，发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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