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思齐也几乎一夜没有入睡。
昨夜做了个短暂的梦,梦里梦到了母亲,思齐始终没有在梦里看到母亲的面容。
因为思齐本来就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丝印象。
醒来后,思齐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坐在窗前,听着窗外细雨滴答,却再无困意。
仙灵儿那伤心、难过、可怜、无助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思齐思考着明天该如何安慰仙灵儿。
“吱——吖——”
陈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响。
思齐皱了皱眉头,睁开疲倦的双眼,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懒虫思齐哥哥,太阳都要晒屁股啦,还在偷懒睡觉!”
思齐睁开双眼,却看到仙灵儿的脸颊贴在自己面前,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自己,还不忘冲自己眨眨眼睛,扮个鬼脸。
“阿嚏~”
思齐一个喷嚏喷了仙灵儿一脸。
“咦~思齐哥哥好恶心!”
仙灵儿捂着小脸,用衣袖擦着脸上的飞沫。
思齐揉了揉鼻子,看了看仙灵儿,又看了看周围,才想起清晨自己晕倒的事儿来,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生了锈一样,浑身酸痛。
“思齐哥哥,你是不是感冒啦?一大早坐在窗前,还是一夜都没睡?
吹了一夜风雨,不感冒才怪呢。”仙灵儿生气的瞪了思齐一眼。
说罢,将思齐扶到床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熬点药。”
看着仙灵儿离去的背影,就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思齐心中却也泛起一阵酸楚。
仙灵儿守在思齐的床边,喂思齐喝过药后,哼着思齐听不懂却很甜美又婉转的小调。
思齐伴着仙灵儿的歌谣入眠,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思齐哥哥~思齐哥哥~”
仙灵儿甜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思齐睁开眼睛,看到仙灵儿甜甜的笑颜,眯起的眼睛像弯月牙,醉人的酒窝和迷你小虎牙都显露出仙灵儿的乖巧与可爱。
思齐伸了个懒腰,只感觉神清气爽。
阿信和仙途也在外屋等候,思齐收拾好了包袱,一行人便出发了。
行至村口,仙灵儿发现了偷偷跟在身后的小黑。
仙灵儿一瞪眼,小黑便乖乖从躲着的大树后面来到仙灵儿的面前。
“小黑,回家。”开口的是仙途。
“叔,我也想去。”小黑充满期待的看着仙途。
“不行,我们这次不是出去玩,很危险的。”仙灵儿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黑的脑袋,就像一个大姐姐温柔的教导弟弟。
“我不怕!
我也想像思齐哥哥和阿信哥哥那样,做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小黑充满敬佩又带着羡慕的看着思齐和阿信。
仙灵儿还要再劝,思齐拍了拍仙灵儿的肩膀,走到小黑面前,扶住小黑的双肩,“小黑,有志向是好事,可是你要记住,男子汉可不是逞一时之勇的呀。”
“可是……”
小黑还要辩解,仙途瞪了小黑一眼,小黑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行人继续前进,小黑却不敢再跟着,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十分羡慕。
思齐凑到仙灵儿耳边,眨眨眼,悄悄道:“你爸真凶呀。”
仙灵儿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仙途,脸上有一丝失落,却没有答话。
思齐本想着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仙灵儿与仙途的关系,却发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从仙家宗族前往巫老族,需向北出发,经过千峰峡谷、漠北平原、百里荒漠,便到达巫老族的所在——古老森林。
说起来,巫老族和仙家的生活环境与生活习惯倒有几分相似,两个古老家族都有上千年的传承,深居简出,与山林为伴。
不同的是,仙家修行的是驭兽术,巫老族修行的巫术。一个与动物为伴,一个与草木为生。
据说巫老族的人都很长寿,年轻时期的邦德森曾经都把主意打到了巫老族的头上。
但从邦德家族到达巫老族的捷径需经过仙家宗族,雪鸣山是摆在面前的第一道屏障。
想绕过雪鸣山,从其它方向拐到巫老族,却是要经过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种势力,这些势力之中不乏与邦德家族齐名的存在。
加上邦德家族近几年内斗严重,邦德森无力组织有效的力量,这个计划便被搁浅。
且不说巫老族与世无争,因其高超的巫医之术有恩于其他势力,单单说这巫老族是七大古老家族之一的地位就摆在那儿,实力自然不同一般。
便是因此,巫老族在这个纷争的大陆寻得了一片僻静的安宁之所。
一路上,仙灵儿和仙途都彼此保持着距离,要是不知情的人,绝对猜不出他们是父女关系。
倒是阿信,因为青青的缘故,与仙途有了共同的话题,二人一路上倒是能聊上几句。
当然这一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乏味,千峰峡谷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各种动物的避难所和安乐窝,这几日,思齐就见到了很多超出认知的物种。
仙灵儿向思齐介绍着各种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她都如数家珍。
仙灵儿告诉思齐,早些年,仙守鹤便带着仙灵儿在这一带游历,仙家宗族大部分驯化的动物也来自于此。
穿过千峰峡谷,一行人进入漠北平原。
漠北平原,因为紧邻百里荒漠,生存环境恶劣,形成了彪悍的民风。这里黑市猖獗,落后而又贫穷。
在仙途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土林镇。
土林镇虽然是个城镇,占地极广,却少有人烟,整个城镇的人口加起来大概只抵得上清水镇一个集市聚集的数量。
人虽不多,冲突倒是不断。
进入城镇,在仙途的带领下,一行人径直朝小集市走去。
“仙途老爷,您来啦。”
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中年壮汉热情的和仙途打着招呼。
那大汉一脸硬胡茬,左脸一道很深的刀疤自太阳穴贯穿至下颚,伤口缝合显得简单粗暴,整个伤疤就像一条大蜈蚣,弯弯曲曲爬在脸上。
“尕仗,好久不见了。”仙途回应道。
“是啊,上次您带来的骆驼的孙子都有孙子了。”尕仗玩笑道。
“这几位是?”
尕仗打量着思齐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阿信的身上,眼神颇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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