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臻举着酒,绕着席位走动两步,高声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秦如臻前两句说完后,之前那名举人瞬间脸色大变,其他起哄的几人也面色难看起来。
他们能考中举人,鉴赏诗歌的能力自然有,光听前面两句,就知道这首诗歌绝对足以传唱留名。
自己起哄,却让别人出风头。
这简直就是在把自己的脸送给对方打!
“没想到秦解元还会作古体诗?”席上有人诧异道。
“意境开阔,先声夺人啊!”
“不管这诗歌下文如何,光是凭借这几句就足以让秦解元名传大周了。”
“……”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诵到这里,秦如臻饮下一杯酒,接着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再次倒满一杯酒,秦如臻自顾自诵道: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全诗到这里差不多诵了一半,秦如臻却停了下来,因为在这里停下整首诗也是圆满的。
而且后面的诗句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可以宣之于口的。
“好诗!”何安渠一拍面前的桌案,激动道,“以诗助酒,以酒助兴。”
“请诸君满饮此杯!”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与大人同饮!”
所有人纷纷举杯饮尽。
何安渠看着丰神俊朗的秦如臻,眼睛里不由带着几分欣赏。
刚才那整首诗看起来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伤感和痛苦,但实际上却是在担忧国家社稷。
这样既有才学又忧国忧民的学子不多了。
这样想着,何安渠目光扫视坐着的众人,似有所指道:
“没有容人之心,何来容天下人之心?”
“请诸君谨记。”
听闻此言,之前起哄的几人不由低下头去,因为周围人奇异的目光让他们简直坐立不安。
秦如臻刚刚之事却是毫不在意。
他对打脸其他人没有多少畅快感,毕竟肚量如此之小,终究只是些小人物罢了。
何须在意?
明月初升之时,鹿鸣宴方罢。
秦如臻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开始和王武两人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向京城出发。
因为会试在明年二月初举行,而从江城到京城光是赶路就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时间并不是十分充裕。
……
刚过完年不久的京城,又迎来了一场大雪。
秦如臻三人顶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赶到了京城。
居京城,大不易。
这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说其他,秦如臻三人光是住店的费用就是江城的十倍。
好在秦如臻身上还有李氏送来的银票,倒也可以撑过几个月。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秦如臻照常每日练字、温书,偶尔累了就在京城转转。
毕竟是一国之都,若是来了此地却闭门不出,反倒是浪费了机会。
安逸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二月到了。
春雨来潮,淅淅沥沥。
正所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二月的京城,给人一种风瑟瑟、气庄严的感觉。
伴随着清冷的春风,会试如期举行。
会试共分三场,三日一场。
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
采取的是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
这节奏比乡试更折磨人。
等秦如臻按时来到贡院,通过检查,按照考引找到自己的号房后,不由无奈地一笑。
这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和乡试时几乎一样大小。
这也许是京城和其他地方唯一一件做到真正公平的事情吧。
都是这么扣。
不再多想,秦如臻将考箱放好,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将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木板上。
看完题目后,秦如臻便开始在草稿上答题。
……
一连考了两场,让人精疲力尽,所幸最后一场也只剩下了一道题。
是一道类似议论道题目:“何为君子?”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但实际上要答的却是两个问题。
一是何为君子,一是君子何为。
秦如臻略微思忖,然后便在纸上写下文章的开头: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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