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时间
第三章下界(旧版)

中班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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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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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铁心里念头急转,这莹莹白光到底能不能受住对方攻击?自己要不要拼一把?

正想着,四周空间融化,那棵大树又出现在自己身侧。这下不作多想,闪身冲了入去。

老道两眼放出光彩,跟着冲入。

林铁暗暗叫苦,兀自不肯就范,拔足朝那大树狂奔,跑出数十步,稍一回头,不禁心里大呼奇怪。

那老道手提小剑,脚踩祥云,左冲右突,速度直追闪电,但就是原地打转,仿佛身边有数不尽的空间层层叠叠,将其困住。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林铁不禁往回几步,道:“贼道,你搞什么鬼!”老道停住身形,嘴巴一张一合,似是指着自己大声咒骂。奇怪的是,数十步间,自己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尽管是面对面相互可见,但又仿佛不在同一时空,这种矛盾的感觉真是难受又别扭。

老道突然打了个法诀,小剑瞬间变大,飞出。

林铁呀的一声,被定在原地,手足冰凉。

却见小剑慢悠悠地一厘米一厘米的前进,每一厘米间,都破开了无数空间,忽隐忽现,忽明忽暗,飞了不到三步,即掉落地上。

老道急得跳起,忙伸手拿剑,但无论如何,总是离剑有三步距离。

林铁快速几步把剑拾起,道:“多谢多谢,这是传说中的诛仙四剑当中一把?另外三把呢?”对方虽然在自己身前三步暴跳如雷,但料想也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禁稍感无趣。

老道又换了方向,往左侧猛扑。

只见离他半步开外,有一株奇异小花,那花只有十来片叶,分作三枝,顶上一枝花开灿灿,中间一枝果实青青,底下一枝却是果实晶莹剔透,有龙眼般大小。

林铁道:“是什么水果?”已随手放入口里,只觉得味道微甘,倒也鲜美。

老道眼定定地望着他将果实丢进口里,羡慕妒忌恨的表情按顺序上演和重播。

林铁道:“我吃了你的果肉,便帮你种了这果核。”挖了一个小坑,把种子埋了。

老道连连作揖,似是求自己将果核给他,但林铁已不再理会,信步朝那大树走去,只觉得身轻如燕,似乎只要张开双臂扇上几下,便可以腾空而去。而神魂上的变化更是恐怖,感觉身体再也困不住自己的灵魂,只要稍稍一跃,就可以冲天而上,遨游太虚。

途中不断察看,希望再有什么花花果果的。来到那大树底下时,又寻着了十几个,可惜只有两个是熟的,他又是把果肉吃了,把种子埋了。

站在大树下,那垂挂的星河随风舒展,有无数的星球静静转动,每一个星球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世界。阵阵光雨徐徐落下,如梦如幻。

他能感觉到每个星球的繁华,每个生灵的喜悦。他不由得张开双手,惬意而陶醉。

他看到了恒古以来的平静,这是宇宙中的一处世外桃源。

他看到了每一个生灵的自在和满足,一切都是欣欣向荣,没有一丝衰败之意,时间在这里仿佛是不存在的,不能在这片世界留下一丝痕迹,这是时间不辖之地!

就是这时!

脚下大地摇动,林铁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刹时天旋地转,头晕欲吐。

一个巨大的手掌盖住了天空,对着树顶抓下。

空间出现了黑色裂痕,似是黑色的雷电一样,触目惊心。

林铁只见眼前光芒大盛,无数枝条扬起,挥动星河,朝那手掌甩去。

手掌变抓为掌,拍了下来。

轰隆隆——

大树拦腰折断,星河倒转,数不清的星球呼啸坠落,数不清的世界分崩离析,数不清的生灵呼号悲泣。

那大树已挡住了绝大部分威能,但余波之下,林铁神魂被震出体外,他茫然回头,身体已寸寸崩裂,云烟般了无痕迹。而自己的神魂,纵横交错地布满了裂痕,仿佛下一秒,也会烟消云散。

他抬头最后望了一眼天空,那手掌染血,突破了重重阻隔,正在极速接近,就要把大树连根拔起!天空边际各处,无数神仙人物排列如麻,打出道道法诀,数杆不同颜色的旗帜猎猎展开,镇住了一切。林铁只望了一眼,思维便如石头般凝固。

恍惚间,只见那叶子在自己头上又发出了莹莹白光,大树断裂处,滴落了七滴乳白色的液体,六滴落在叶子上,一滴落在自己额前眉心处。

瞬间!自己急速缩小,变得有如微尘,无数空间一晃而过,鸿飞冥冥,进入了一处不可名状的黑暗。

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树兄,树兄,害你的人是谁?”

但四周是永恒的黑暗,他漂浮其中,无处着地。

他自言自语,大声呼喊,也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回音。

这是一处黑暗和无声的世界。

不久就有无边的寂寞淹来,他痛哭,悲鸣,怒吼,和崩溃。再坚强的意志,也是没有一分作用。

他声音嘶哑,绝望之情弥漫,但最后,一切都回归平静。

他累了,睡了。

在沉睡和醒来之间,也不知循环了多少次。

在某一次醒来时,他看到了光。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哭了。

耳里听到的却是初生婴儿的啼哭。一个女音十分激动的说道:“大夫人,是位公子。”

林铁放眼望去,一个壮健的中年妇人,正用棉布把自己一圈一圈地包起来。而自己,只有眼珠可以微微转动,想把手抬起,却只是手指稍稍动弹了一下,想要转动一下脖子也是有所不能。

眼前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内宅。黄铜架子上,通红的木炭啪啪裂开,侧边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他把眼珠下移,非常有限的视野范围内,侍立着几个婢仆装束的妙龄少女,捧着铜盘和热毛巾等物。又把眼珠转到眼角,却只看到床顶的一角,蚊帐收束,挂在一个金钩上。旁边可见范围内的半个柜子,雕着各种精美图案,一幅上了金漆的麒麟送子图正对着自己。

只听得床上一个虚弱的女音说道:“抱来我看看。”

林铁被轻轻放到床上,转眼间又盖上了三层棉被,这可真是热得要命啊。你是想害死我么!还有烧炭不开窗你是想闹那样?当时就只想把那健妇扯到跟前破口大骂,却听得自己头顶处那女子又说:“郑嫂,盖紧些,不要冷着孩子了,这初春时节,天气最是反复。”

亲妈!你是我亲妈么!你不见我都热得小脸通红了么!林铁心里一个声音在呐喊。他深知自己这时万万不能哭出来,首要任务是要心静,所谓心静自然凉。

健妇一旁道:“大夫人,您看,大公子多乖,刚靠近您就不哭了。”

林铁把眼珠上抬,却怎么也看不着自己母亲的面孔,只见一个皮肤白皙的手臂环过来把自己紧紧搂住。

这可真是热得受不了了,只想把面前的棉被推开,情急之下挣扎了一下,自己竟然坐了起来,意识稍一转动,已经腾空而起。

林铁愕然一看,下面一个头发还沾着汗水的美貌少妇,正满是怜爱地瞧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新体验啊。

他往上一跃,已穿过屋顶,坐在一朵白云上边,两只肉嘟嘟的脚丫子摇啊摇啊,居高临下望去,眼前是好大一座府邸,连绵不绝的楼阁,间有各式花园亭台,依水而走的长廊盘旋曲折,宛如迷宫一般,但以自己所处的高度看去,就似一个热闹的蚂蚁窝。那手执长枪巡走的兵卒,各安其位的仆从,都似蚂蚁一样爬来爬去,在自己的感知中,便如一个个正在慢慢移动的小火苗或小光点。

林铁抬头一看,觉得阳光也不太刺眼,暖融融的舒服。

府邸南边,是一个广场,呼喝之声直冲云霄,有排列如林的老兵正在操练,一股刚阳的精神血气风吹不散,在感知中就似熊熊正旺的山火。他念头刚动,刹时已到了那队列上方,当场就吓了一跳,这速度怎么这样的快!而且自己的神魂也是婴儿模样,手脚灵活,念头一动,立即风驰电掣,不似在身体时有束搏之感。

下方血气冲刷,便似有几十只手给自己按摩一样,说不出的舒服。过了一阵,忽有所感,远处府邸东侧的一处别院,一道血气火光凝聚成球,虽不如这边的庞大,但倒也十分醒目,远远望去,便似整个院子都着火了一般。意念稍微一动,已透过了房屋,只见一个青年道士盘坐床上,猛地睁开眼睛,双目神光闪闪。

“是何人偷窥于我!”

林铁吃了一惊,急往后宅自己身体所处的楼阁飞去,甫一入内,不禁又是一惊。见得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给自己的身体把脉,神色凝重,不住的摇头。

那健妇满头大汗,已和众婢仆跪在一侧,结结巴巴的说道:“李,李管事饶命……饶命……”

而自己的母亲,由婢女扶着倚在床沿,泪水已湿透了一条手巾。

李管事是一年迈的婆婆,也是慌得六神无主,催促道:“宁大夫,是怎么回事?看出来了么?”

这什么情况?林铁呆了一呆,急忙往身体投去。立刻感到这身体虚弱了好多,连转动眼珠都变得困难无比,估计自己再回迟几分钟,肯定是没救了,这倒是奇了个怪。

宁大夫咦的一声,沉吟道:“有点似失魂症,是不是出生时受过惊吓?不过大夫人放心,已经没事了。”面露迷茫之色,又暗忖片刻,摇头晃脑的唱出,“初婴儿轻易不可用药,还是调养为主。万不可再受惊吓,或见凉风冷水,或突然声响,还有晚上不要抱出屋外。”

大夫人松了口气,才嘤嘤哭了出来。

那宁大夫安慰了几句,说道若不放心,可以开些温和的养神方子。

这时房门轻响两下,同时一队脚步声分开两路把庭院重重围住。

房内各人都是惊讶地相视,一个婢女碎步走进来,行了个万福:“大夫人,陈道长求见。”

大夫人止了哭声,道:“快请。”

那青年道士迈了进来,目光在各人脸上一一划过,行礼道:“师婶勿怪,小道受师叔所托,不得不如此。”他身后跟着一披铠甲的老将军,按着长剑,隐隐堵住了房门。

林铁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我不是妖怪,不要捉我出来。眼角余光悄悄望去,只见那青年道士盘了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子,皮肤比自己的婴儿身体还要白嫩三分,宛如一个大号的婴儿。还好他并没有往自己身上多看一眼。这时母亲已悠悠开口道:“老爷有言,府上安危事宜全凭道长裁决,一切拜托道长了。”

青年道士又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冷笑道:“阁下是修得了纯阳的高人,世所罕见。何必藏头藏尾,小道自问修为浅薄,今日有死而已,师门日后自会再与阁下计较!”他说到师门二字时,眼内神采飞扬,骄傲万状。

众人茫然摸不着头脑,青年道士喝道:“还不现身么,出去罢!”

那将军一挥手,进了几个兵卒,押了众人出去。青年道士目光在房内各处扫过,告罪一声也转身行出。倾刻间屋内就只剩下林铁和母亲二人。

林铁耳边听得母亲不住的哄着自己。不久,又换了一批婢仆进来,其中一管事的刚要开口,大夫人嘘了一声:“张婆婆小声,不要吓着孩儿。”

那张婆婆是一个六十岁出头的矮胖妇人,她凑前半步压低嗓子道:“陈道长说道,大夫人不必担心,他必护大公子周全。现在怀疑的目标是妖族作怪,但也有可能是新魔……”说着更压低了声音,神情恐惧,似提起了什么禁忌之事,“如果是这魔中之魔,那可真是大事不好!陈道长已传信宗门,宗门长者不日即至,终归要查出来是何方势力所为。为安全计,陈道长已搬进了院内厢房,另外,郑将军调了三百寒铁骑……”

大夫人道:“先不说这些,奶水备着了吗?新鲜吗?”

后边一个婢女双手捧来一个古朴样式的铜制小盘子,张婆婆接过,做出慈祥笑容走近床前。

林铁生出一股不祥预感,这……什么奶,岂有此理!

大夫人道:“我来。”

眼见乳白色的不明液体挨着了自己的嘴巴,林铁只能苦着脸慢慢喝了下去。

张婆婆小心地笑:“大夫人放心,备着了十多个奶妈子呢,都是最新鲜的。”顿了顿,似是犹豫了一下,“听闻了大公子的事情,二夫人和六个姨娘候在院外……”

一个加六个再加眼前这个,不是八个么?但问题是为什么大夫人这么年轻?林铁不由得把母亲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二十岁出头,甚至可能二十岁都不到。只听得自己母亲轻叹:“我不想见着她们,让她们走罢。”

张婆婆转过半边身子道:“大夫人说,让她们走罢。”

后边一婢女领命而去。

张婆婆又说:“十八姨娘说道,家里有一祖传的养神良方……”

十……八。林铁对自己的生父感到一阵无语。听得母亲幽幽叹息一声。

张婆婆想了想,犹豫道:“有些话,本来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应该说的,看到大夫人生了个儿子,那些蛇虫鼠蚁,就都跳了出来,奴婢看陈道长错了,最大嫌疑的怎么可能是妖怪呢?平日里只有大夫人待我们好,奴婢是不吐不快。”

良久,大夫人问道。

“有老爷的书信吗?有阿六的消息吗?”

“最近没有侯爷的来信。不过据今日早朝的消息,战事吃紧,大管家应该暂时还抽不出身。”

大夫人又问:“信发出去有二个来月了罢?我母亲那边的人怎么还不到?”

张婆婆不及答话,推门声响,之前那婢女急步奔入:“奴婢拦不住二夫人他们……”

一眼睛狭长的尖脸女子,已疾步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男男女女一大群人。

林铁嗅到一阵浓香,这女子已站在床边,俯视着自己和母亲。

心里不禁大呼奇怪,这家伙身着华艳服饰,养尊处优的模样,但怎么看都不会低于四十岁。这二夫人比大夫人还老了这么多,却是没有想到。

大夫人柔声道:“你怎么带了这许多男子入来,出去罢。”

二夫人轻笑一声:“大管家随老爷征战,姐姐身子也不方便,妹妹寻思着府里也不能缺个理事的。所以妹妹就自作主张,也算是为姐姐分担。”挥了挥手,“你们向大夫人请安罢。”

几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弯腰作揖。

“小的王管家见过大夫人。”

“小的账房理事见过大夫人。”

“小人外院管事……”

……

二夫人进来,房内婢仆便缩到一侧,床前空了一片位置出来。这几个中年男子便占满了床前的空间,行礼时也没半分恭敬。

二夫人道:“姐姐示下罢,看那个不顺眼,妹妹转头就把他换了。”

“都很好,下去罢。”大夫人摆摆手。

几人纹丝不动。

二夫人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没听到大夫人的话么。”

几人应了声是,回到了后面。

二夫人洋洋得意的神色更甚,吃吃笑道:“另有一事,须教姐姐得知,姐姐遣去娘家的信使,却是路遇山贼……”

“你!”

林铁感到母亲攥紧了被子。

“姐姐勿急,妹妹不忍姐姐娘家焦虑,已派人报了平安。”二夫人脸色一转,“听闻世子贵体抱恙,做妹妹的怎能不为姐姐分忧。潘神医——”

“小人在。”

后面又转出了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

大夫人道:“宁大夫已经看过了,不用劳烦妹妹。我现在困得紧,你们出去罢。”

二夫人轻轻一笑:“侯爷血脉,怎可轻率。潘神医务必认真诊断。”

潘神医应了一诺,号脉片刻,抚须道:“果然是失魂症,应当是早产的缘故。”

二夫人尖声道:“什么!这么说跟侯爷回来的日子对不上啊。潘神医你是不是看错了,须知一个闪失,再多的脑袋也要掉个干净。”

潘神医肃然道:“老夫行医数十载,未曾出过差错。此事老夫可用性命作保。”

众人嗡嗡作响,交头接耳。

母亲不给力,自己眼看便要糟了。而且这内宅争斗,看样子那陈道长也不会理会。林铁心下焦急起来,转动眼珠望去,只见这潘神医头顶上,有一朵微弱的小火苗轻轻跳动。而且只要稍一感应,屋内每个人头上都有一个蜡烛大小的火苗,区别倒是不大。

大夫人柔声道:“妹妹要斗倒姐姐,做姐姐的哪次怪过妹妹呢。但你使用这等手段,就不怕老爷回来问罪么?”

“这等有辱没家门之事,妹妹自会令下人守口。而且妹妹也不敢专断,就委屈姐姐在这听雨阁,等老爷回来执行家法。如此姐姐可满意吗?”二夫人微微一笑,“妹妹维护家风,老爷怎会问罪?”

“二姐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她身侧一艳丽女子欲言又止的道,“奴婢听闻石岗村有荡妇丑事揭发了,当晚就自寻短见了呢。”

那张婆婆站出指着众人喝道:“奴婢今天不要命了!大管家不在,你们如此侮辱……”

“拖出去乱棍打死。”二夫人尖声道,“倒是个忠仆,记住要厚葬。”

立刻有二个家丁应诺而上。

这样下去自己和母亲恐怕很快就要被自杀了,眼见床前众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模样,林铁再也按捺不住,凝住精神,轻轻地一口气呵出。

首当其冲的潘神医当即倒地毙命,头上的火苗已然息灭。

其他人也是魂魄散乱,一下子已站得东倒西歪。

在林铁的感应中,自己一口气呵出后,众人的神魂就似是风雨飘摇的烛火,这个倒是有点意思。

神魂震动之下,身体也大受牵连,众人都是心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事物都变得阴暗而模糊,感受到了莫名的大恐怖,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屋子。

“报应!报应来了!潘神医就不应该说以性命作保。”

“这屋里有鬼!快叫陈道长来!”

“大夫人众神庇佑,我们本就不该得罪。”

“小的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请罪。”

众人拖了潘神医的尸体奔出,如避洪水猛兽。

二夫人脸色苍白,只感到一阵心悸,跟在众人后边。

林铁看到她怨毒地回望一眼,正想提气吹去,突然生出了感应。

不久,有婢女领着那陈道士和一红脸中年道人进来。

只见那红脸道人头发散乱,背着一口长剑,腰间挂着一个葫芦。一身灰色道袍脏兮兮的满是污点,胸前一片水渍散出阵阵酒香。经陈道士介绍,是内门的长老。

“原来是夫君同门的尊者,恕妾身不能全礼。”

红脸道士随意一拱手,带着一身酒气走近,盯着林铁。

林铁给他看得提心吊胆的,过了片刻,听见他说道:“无妨。不是夭折之相。”他将长剑解下挂在床头,道:“贫道和师侄住在厢房,直到师弟回来。”便不再说话,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林铁看着他后背心里不禁得意,哈哈,这红脸道人看着也不是简单角色,不是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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