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战纪
第三章 护符与佟掌柜（旧版）

“护符？这个可就不太好说了，你先告诉我，这护符什么来历？”庄粥对那块护身符的好奇心非常重，早就想开口问了。

“来历？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佟掌柜似乎有些不堪回首的样子。

“那就长话短说！”庄粥毫不客气。

“我跟你说过吧，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那时的我还是个软妹子……“佟掌柜比划了一个夸张的”s“形，继续道：”后来去了新疆当了两年兵，回来后就这样了。就是因为有一次我们非要去罗布泊拉练，想想还真作啊，听说那里新挖掘了一个地宫，正好在我们的拉练路线上，我们一帮小伙伴就跑去围观了一小下，当时我就随便捡了块小石子当纪念，后来……”说到这，佟掌柜的声音有些沉重。

“后来你就开始长高、长肌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捡的是金坷拉？你把那东西吃了吗？”庄粥满眼放光。

佟掌柜忍无可忍，一个掌刀砍了过去，“当然不是！后来那个石块被汗水浸透后，居然碎掉了，里面就藏着这块护身符。长身高的事情是正常发育好吧，又不是一夜之间就这样了，很有可能是部队伙食很好，我又长身体，至于肌肉那是老娘实打实练出来的！”佟掌柜翻了一个大白眼，并积极为自己的身高体形辩护。

“那次去古墓围观的小伙伴回去之后都大病一场，足足躺了一个月，只有我没什么事，我猜想这东西应该不普通。”

“擦！还带掉装备的！不过的确不是普通东西，老夫有大用，承你个大人情了，老佟！”庄粥这厮拍拍佟掌柜宽厚的肩膀大大咧咧说道。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能辟邪是肯定的，不过说好了啊，万一你一下蹿到两米多，可别怪我。”佟掌柜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倒也不忘了嘱咐一句。

“那感情好，老夫改行打篮球去。”庄粥咧咧一嘴晃眼的白牙，毫不在乎。

“打篮球倒是另说，就你这个挫个子，的确是应该拔一拔！”佟掌柜比划了一下两人差不太多的身高，毫不客气地开了嘲讽。

“即使你这么夸老夫，老夫也是不会对你有好感的，混蛋！”庄粥摆出一副扭捏的小娇羞。

“滚！”佟掌柜实在是受不了了，败退而逃。

庄粥待佟掌柜溃逃之后，很是洋洋得意了好一阵，想想也是无事，又继续拉开拳架子，一式一式缓缓打了起来，细细体会与往日的不同。

沉下心来感觉，拳架子似乎沉了不少，这是大有精进的兆头，待将这拳架细细磨练，将这股子沉劲儿练活，就是完全迈出了这一步，想到此处，庄粥心里也是大感欢喜，许久没有动静的功夫总算是有了突破的兆头，回去保准吓八公一大跳。

这套拳也是八公传他，山里的孩子野，庄粥又打小身子不壮实，学这套拳本意也是强身，别让别的孩子欺负了。这拳名叫“三十二势”，而不是“三十二式”，本身也不是打架的招式，而是打磨筋骨，蓄养内壮的。庄粥倒没想着去欺负别人，八公让练那就练着呗，久而久之功夫上身，威势日重，倒也无人敢惹。

话说这三十二势长拳每一势也没个具体的名字，就是这么一二三四地数下来，庄粥一直觉得不是什么牛x的拳，牛x的拳一定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才好啊，比如降x十八掌、六x神剑什么的。

同福旅馆后院，庄粥胖胖的身影不断晃动，三十二势长拳一式一式缓缓摆开，劲力含而不发，“一势”、“二势”、“三势”……就依着法度缓缓地蓄着势。

三十二势演练完再继续从头积攒，庄粥的气势越来越盛，一段奇异频率的呼吸声响越来越大，那是家传的呼吸法，整个后院仿佛起了大风，逐渐劲气四溢，院中的花草可就遭殃了，东倒西歪一大片。

这是蓄的势，蓄的劲气满溢，庄粥有些控制不住了，顺势一记正拳打出，“啪！”

听到这响声，庄粥欣喜异常，拳谚有道“千金难买一声响。”说的就是这一声响，能空拳打出这一响，功夫就算是初步有了成就，放在古代，就可以出师闯荡江湖，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

愣神看着自己的拳头，庄粥原地站着哈哈大笑，高喊：“老佟，老夫今天高兴请你喝酒！”

说完就跑出院子，奔向庆余火锅。

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听后院传来佟掌柜凄厉的喊声：“我的盆栽，庄粥你个瓜娃子……@￥@#%”

庄粥摸摸头，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跑，想着喝完一顿酒，还管什么盆栽啊，要是一顿酒不行，那就两顿！

当晚，庆余火锅里，庄周又跟佟掌柜喝了一个昏天黑地，俩人勾肩搭背回到了同福旅馆，然后俩人就断片了。

佟掌柜抱着庄粥就在旅馆前台的地上睡了，抱的很结实，一开始庄粥有些不舒服，潜意识想挣脱开，可惜佟掌柜的两条肌肉胳膊不是白给的，根本就掰不开，庄粥挣扎来去，终于把头蹭到佟掌柜胸前，意外地不硬，感觉舒服了就顺势靠着睡了过去。

庄粥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也是醉的，手里挑着当作大号灯泡的护身符，撒欢一样跑来跑去，其实就是在梦里撒酒疯。

他隐约记得，他跟一头大的不像话的青黑怪牛，疯跑了一晚上，最后唤醒他的是一双有力的臂膀，坚硬的肌肉勒住他的脖子，“要坏！要坏！窒息了……”

睁开眼，发现佟掌柜勒着他的脖子，一脸怒容。

庄粥使了一个小手法，脖子晃晃，总算能喘着气儿了，开口道：“老佟你这是干嘛？老夫还不想死啊~呃……”

佟掌柜又狠狠地勒了一下，“你小子没安好心啊，把我灌醉了，是想要占我便宜吗？”

“夭寿啊……你是想杀了我吗？勒这么紧，你胸肌顶到我了……呃~~啊”庄粥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佟掌柜勒断了。

佟掌柜看着庄粥一脸蒙逼的样子，在联想一下自己喝醉了的德行，狠狠放了一句“这次放你一马！”

说完一把将庄粥贯到地上，逃也似的跑开了。

庄粥在地上装了半天死，料想佟掌柜走开了，忙翻个身子，徐徐喘了几口气，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竟也多少有些怀念。

“怀念？”庄粥又想起了佟掌柜一身的腱子肉，赶紧抖抖脑子，“老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理顺了思绪，略作收拾，庄粥溜出了同福旅馆，出来的时候佟掌柜居然不在前台，估计是抹不开面子吧。想着些有的没的，抬头看看天，又是一个大晴天，艳阳高照、水汽蒸腾，天地大桑拿啊。

庄粥心里骂咧咧地走出了大门，脚下的步伐愈加迅捷，方向却是朝着宝顶山而去，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些疑惑，想再回去印证。

一路走来，与上一次相比轻快了许多，身体素质、呼吸法进步又或是拳架子的精进，总之没有那么累了，路过上次气血翻涌的树下，围着四周走了许久，也没发现甚么值得留意的东西，倒是惹来一堆围观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样。

庄粥很快败下阵来，继续走着，到了之前走神过的牧牛图，仰头看了许久，觉得跟第一次来看的时候，有点不同，却又说不出，歪着脑袋琢磨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庄粥突然一拍脑门，“不是还有个大和尚嘛？那气质感觉就像个高级NPC。找他去！”顺着路一路奔去，不远就是一座寺庙。

待进了门，特意看了看韦陀像，看那金刚杵拄在地上，撇撇嘴：“原来是个小庙，不管吃喝。”想着以后要是考出个和尚渡碟来，可不能来着吃饭。“啥子？和尚渡碟不能考？有什么不能考的，大小是个证书，只要是证书，老夫堂堂天府大学的高才还不能考么？和尚考得，我考不得？”庄粥的脑子里又在打架了。

一路直走冲向大雄宝殿，大殿门敞开，远处就能听见里面的诵经声，庄粥走进去，见那个帅和尚正在上座中央垂目诵经，法相庄严，一派高人气象。

瞅着那帅爆表的一张脸，庄粥就忍不住脸上抽搐，“长这么张脸，不去祸害花花世界，而是去当和尚，简直是造孽啊。”想着这些，瞅瞅旁边有个空蒲团，庄粥一屁股坐下，左右也是无事，就四处看看，眼前就摊着一本《金刚经》，这书庄粥倒也读得，沉心细听和尚的诵经，一会儿便晓得他们诵至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闲着也是闲着，跟着诵呗。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一路诵下去，直到三十二品《金刚经》诵完，和尚们的早课结束了，陆陆续续去用斋饭，庄粥也不走，就坐在蒲团上看着帅和尚，帅和尚也不动，看到庄粥，含笑看着，也不说话。

直到大殿只剩两人，忽然一阵风吹来，一片叶子飞进来，飞过庄粥，飞向帅和尚，和尚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拈住，展颜一笑，这一笑，不是风情万种，也不是万妙无方，却仿佛映得周围一时失了颜色，变成一片黑白的世界。

蒲团上的庄粥看着这种非科学的场景，虽然不解，心中却了无惧意，只是眼中的光越来越盛，体内的气血也开始道道汇聚，汇成一道洪流在体内穿梭，皮肤下面像是有一条蛇在蹿动。

和尚将那叶子弹出，向着庄粥飘来，庄粥下意识摊开手掌，接住。

一刹那，眼中神光退却，体内的气血平静，毫无意识，庄粥也是展颜一笑。没有让周围黯然失色，只是普普通通的笑，但很开心，嗯，发自肺腑的。

然后起身，笑呵呵地下山去了。

帅和尚在大殿里，有些疲倦，似乎耗了许多气力，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含笑，望着大殿外的天空出神。

“灵犀送出去了，有什么造化，且去吧。”声音有些飘渺，是帅和尚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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