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接见男子。”她轻轻的坐下来,又训斥道,“你这一出走,把规矩也忘了吗?将来去了齐王府,不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们杨家没规矩。”
我瞄了郑姐姐一眼,她低着头站在母亲旁边,衣着光鲜亮丽,衬得更加明艳动人,“郑姐姐的衣服挺漂亮的。”我试着转移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僵硬,“是母亲你的吧?”
本以为她会舒坦些,没想到她更生气了,“素儿跪下,陈娘,给她长嘴。”
那个成娘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素儿一巴掌。打得她倒地捂脸痛哭,连声认错。
我一脸蒙蔽,不知道啥情况。
“我那说错了吗?”我的神经也开始紧张起来,忙下去把素儿扶起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准叫我母亲,要叫我范姨娘。”她满面怒气,恨得咬牙切齿,“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就着人把她嘴给撕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呀?
此时冰儿也进来了,二人又开始帮我弄头发。没用眼睛看我都感受到她俩身子在发抖。
“我以后叫你范姨娘就是了。”半响后,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再拿她们出气了。”
范姨娘的气消了下来,换上了些许柔情,伸手过来扶摸着我受伤的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在府上——我人微言轻,只有你出头了,为娘才能扬眉吐气。”说着,她无奈的脸上又换上一丝欢喜,“不让你和你舅舅见面、不让你见为娘的娘家人,把你圈养在主母身边,就是想你的身份尊贵些,将来才有资本去高嫁。”
我低头没说话,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无法共鸣她的认知。
“你父亲已经向宫里送了消息,想必很快就会重新挑日子办婚事了,以后不准再出门,免得又出什么差错。”
我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和她商量一下不当齐王妃的事,现在看来想都不用想了!
“二十多天不见,你瘦了不少,我安排了厨房、每天给你炖好吃的。”说着,她既然笑了,“你可是咱们弘农郡公认的第一美人呐,有文彩又漂亮,不能这么瘦巴巴的嫁出去。”
“嗯。”我又点了点头,完全不敢多说话,声怕那句错了下人又挨打。
“范夫人。”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躬着腰在门外禀报,“四小姐过来看望三小姐了。”
“让她进来吧!”母亲不加思索地应着,随即转向我,“你们姐妹俩许久不见,好好聊聊,将来等她嫁与秦王,俩人在长安也有个照应。”话毕,她起身离去,郑姐姐也跟着去了。
“郑姐姐就留下来吧!”我迎上去说,感觉她呆在母亲身边不那么好过。
母亲回头盯了我一会,好象在思考,本来有点动摇,但不知怎的又不同意了,“她就留在我身边侍奉吧!让她学学规矩,将来给你二哥填房。”
“填——填房?二哥同意吗?”说完,我瞄了郑姐姐一眼。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一个小妾罢了,那由得着他愿不愿意。”母亲说着就望向郑姐姐,“你救了我女儿,我自不会亏待你,李惜人品端正,你若服伺好,自然有享不尽的福份。”
“奴婢全听范姨娘安排。”郑姐姐心平气和地回话,然后抬头甩给我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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