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奔驰到一座宏伟的宅院,老远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群人,看那穿着打扮,应该是我的父亲和主母、还有姨娘。二哥在见到我后就派人回家送信了,他们应该是听说我回来了,所以老早就在门口候着。
马车还没停稳,一个泪眼婆娑的中年贵妇就迎上来抱着我,如获至宝般欣喜,“我的乐儿呀,你总算回来了,为娘担心死了!”
我迎合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瞧你都瘦了。”妇人摸着我的脸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也痛哭流涕,“要是知道是那个挨千刀的,我杨家一定灭他满门。”父亲边抹泪边骂,脸上气愤万分。
“先进屋去吧!”站在我们旁边的一个漂亮胡人妇女说。这个女人应该是我的生母了,五官和我很是相似,“大家想必也累了,进屋坐下说。”
我们比肩继踵地穿过花园来到大堂。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大厅四壁错落有致地摆着雕花木柜,柜子上面放了形状各异的收藏品,有的放了插花。厅堂中间设了主人的上座,座位后面是四开的红木雕花落地屏风,高度直通楼顶。父亲坐下后主母也坐在了他右边,我的生母则侍奉在左旁给二人倒茶。我们席地跪坐在阶梯下位两旁。
此时、桌子上都摆满了小吃和甜点,想必早有准备。大家聊着这些日子经历过的事情,当然我不会把李民救我的事说出去,一来是怕引火烧身害了家人,二来是影响名声。几人商量后,觉得把故事说成郑丽妍在河边捡到我,遇到了孟意等人一起前往长安谋生。
我们七言八语地聊得兴起,一个娇媚的妇人碎步进来。那人想必是二哥提过的小姨娘了,听说是主母在做姑娘时的闺中蜜友,丈夫为前朝效力而战亡,她拖儿带女路过此地投奔主母,说是看望一眼,结果和我爹好上了,又生了个女儿,已在东宫为妾。听二哥的述意,这个女人颇有些手段,她的长女还未及笄就求得我爹,把她嫁去了东宫,本来只是个九品奉仪,为太子生了两个儿子后竞升四品良媛了。
“听说三姑娘回来了,妾身来看看。”她边走边说,进屋就瞅了我一眼,神情惊诧,“三姑娘这是经历了什么呀?瞧着瘦了好多!”说着,她拿出手帕抹着垂泪、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去到我父亲跟前,跪坐在我母亲旁边。
“哎呀!”主母一脸嫌弃的样子瞄着她,“别人关心我到心领了,你就算了。”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啊!”小姨娘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爹,“人家也很担心的呀!三姑娘不见的那些日子——我没曾睡好过!”说完,她又抽泣地哭起来。
“我去添点茶来。”我生母瞧着她难受便退了下去。
“好了好了,现在不好好的嘛!”我爹面子上有些不耐烦,但心里还是很怜爱这个小姨娘的,“上菜吃饭吧!大伙应该饿了!”
旁边的管家听后立马张罗候在门口的仆人们上菜。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站了两排长长的队伍。他们闻声而进,按长幼尊卑相续摆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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