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惊蛰时节,雨水充足,万物萌发。
春日的气息给长安城带来一片欢声笑语。
大唐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称得上是国泰民安,长安城作为帝都,热闹自然远胜地方州县。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名都尉的被杀带来的影响,很快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连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资格都没有。
整座长安城,对这件事情上心的只有大理寺卿戴胄。
然而戴胄带领着一群手下到处奔走查探,到头来却是毫无头绪,什么也没有查到。
“凶手到底是谁……”
大理寺前堂,握着手中的卷宗,戴胄愁眉苦脸。
他这边都快愁白了头,皇宫之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再过几天,就是万邦来朝的日子,到时候会有无数使臣来长安,觐见大唐天子。
所以礼部连同太常寺,已经开始调动着皇城里所有的宫娥内侍,张灯结彩,筹备着接待万邦使臣的各种事宜。
幸好昨日是长乐公主寿诞,彩灯绸带这些,很多能够继续沿用,这大大减轻了宫娥内侍的负担。
但对于万邦来朝这样的盛事,每个人都不敢有半点马虎。
于是皇城之中,到处可见宫娥奔走,内侍高呼。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当中。
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来临!
……
深夜。
经过一天的劳累,长安城百姓全都沉浸在了安宁的梦乡之中。
无人发觉,在一片连绵的屋顶上,有一道黑影纵横飞掠,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
清晨,两仪殿。
李世民仔细看着程咬金上呈的奏报。
“三年前河东大旱,瘟疫流行……父母早亡,辗转四处……
只有这些?”
看完有关韩枫的寥寥几句描述,李世民眉头紧皱。
让这样一个流民做自己的女婿,自己岂不是要颜面尽失!
将奏报拍在伏案上,李世民负手踱步,脸色阴沉。
“是的陛下,这孩子也是可怜,能从三年前那场瘟疫中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这不,现在的福气不就来了!”
下方,程咬金用他独有的大嗓门说道。
“你!”
李世民对这厮口无遮拦似乎早已经习惯,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没有雷霆大怒。
只是心里,对韩枫的流民身份很是抵触不喜。
“算了,流民就流民,再等几天,若是长乐那丫头还是不肯松口,朕便替他们赐婚,只希望这丫头,到头来不要怪朕。”
沉着脸站了片刻,李世民有些颓丧的摆了摆手。
程咬金闻言大笑:“那感情好,过几日就是万邦来朝的日子,要是那些异国使者能有幸见到公主大婚,一定会被我朝的强盛富饶折服,这叫什么,这就是兵法里讲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俺老程也有可以讨一杯喜酒喝了,哈哈!”
李世民被程咬金的乱用词逗笑了,哑然失笑。
“大老粗啊大老粗,你真是什么词都能生搬硬套。”
殿内,君臣相顾大笑,其乐融融。
忽然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在大殿外面响起!
“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又是大理寺卿戴胄。
李世民和程咬金对望一眼,大袖一拂。
“宣他进殿。”
哒哒哒!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大红官袍年过半百的戴胄,急匆匆的进了殿,来到天子面前。
“戴卿,又有何事?”
李世民坐回龙椅,微抬双眼。
戴胄抬头,脸色严肃:“陛下,凶手……又犯案了!”
闻言,李世民和程咬金都是一惊。
“又犯案了,这贼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程咬金震惊的喃喃了一句,显然很是不敢置信有人三番两次在帝都犯案。
这不是作死吗?
李世民示意戴胄继续说。
戴胄揖首:“陛下,臣觉得此案非同小可,昨夜死的不是普通人,也是一名正六品都尉,名字叫做张昴!”
“什么?”
李世民听得眉头大皱,“戴卿,你如何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戴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昨夜都尉张昴身上,同样被刺了十三下。”
李世民眼中怒火猛地燃起。
凶手可恶!
两日内连杀两名正六品朝廷命官,这是在对朝廷宣战!
“戴卿,知节,朕命你们三日之内务必查出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
“微臣遵旨。”
戴胄和程咬金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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