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综漫的次元旅行者
序章 *被偷的子弹*（3）（旧版）

高空11000米，这个高度没有阴云遮挡，因此阳光格外刺眼。

窗外的云朵连成一片，如同可口的棉花糖。

“相信我，在你扣动扳机后，你比我惨。”

东方夜的笑容依旧，甚至完全没有在意抵在胸口处的手枪枪口。

“......看起来，不太像是说谎。”

劫匪眉头微皱，一生的经验告诉他，没有人能够在这个距离闪躲子弹。

但眼前的少年，他那股莫名的自信心，让劫匪感到异常的不安。

不可掌控的因素。

一直游走在生死之间，这名劫匪对于死亡也有了一定的感应，当他想要扣动扳机时，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便会涌上大脑。

气氛冰冷，所有人都安静在原地。

“能不能说点什么？现在的气氛令人很不愉快呢。”

东方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不如我们聊个话题，说说你们最遗憾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想要缓解这里的压抑。

东方夜保持着胸口被枪抵住的姿势，转头看向身旁的瑞吉尔，说道：

“瑞吉尔，你有什么想做但是又未能完成的事吗？”

想做又未能完成的事？

瑞吉尔依旧用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看向东方夜。

或许，她根本思考过这种事情的存在。

她啊，

只是茫然的活着，

能够证明存在的事情，也只是还活着而已。

“看来，你给不出答案呢。”

等待了三四秒，瑞吉尔依旧没有给出回答，于是东方夜将视线顺着枪托移向劫匪，说道：

“那么大叔呢？”

“我？呃......大概是结婚吧？我到现在都还是个单身汉，哈哈，哈哈哈哈！”

劫匪做出了思考的神情，给出回答的同时，仿佛听到了异常有趣的笑话，笑声可谓十分神经质。

“结婚？嗯......你最遗憾的事情居然是想结婚？那活着岂不是还不如一条狗呢。”

东方夜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但劫匪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饶有兴趣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的工作，你的工作必然导致你长期不在她的身边，异地恋可是长久不了的，时间会让你们产生分歧，最终你对婚姻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将消散。

而结婚本身就是一种陪伴关系，如果是陪伴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狗更合适了。它不管你任何时候回家，不管你心情好坏，狗都会向你展示出热情、信赖与忠诚，并且这种忠诚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

“还真是有趣的理论。”

劫匪露出了孩子般兴奋的表情，像是接触到了新事物的欢愉。

然后，他问东方夜：

“那么，你的遗憾是什么？”

“我的遗憾？抱歉，这点暂时是商业机密。”

东方夜轻微舔舐嘴唇，并没有回答劫匪的问题。

两人一句一句地闲聊，如同许久未见的老友，不过这对老友目前是互相掀开对方脑瓜子的关系。

东方夜瞥了一眼抵在胸口处的枪口，打趣地说道：

“或许，我应该去做个纹身，这样至少坠机后，被人找到时通过纹身还能够知道我是谁。”

这种悠闲的危险气氛让瑞吉尔格外享受，她主动开口道：

“飞机使用的航空燃油比汽车使用的燃油质素高很多，而且它易燃易爆，所以飞机坠机时我们会在高温中瞬间气化，理论上我们最多剩下几块还未烧干净的骨头。”

劫匪将视线移向这名可爱的女孩，带着兴致说道：

“看来你也懂得很多嘛，也就是说，坠机的话我们的灰骨也会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咯？”

“嗯。”

瑞吉尔轻轻地点头，只是单纯的回答了劫匪的问题。

东方夜又补充道：

“不光如此，大叔。下面可是太平洋，坠机的话怎么可能会找到灰骨呢？我们会被大海吞没，化为海底礁石上的尘埃。”

接着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这架飞机的造价数亿，坠机后会被各种媒体转播，还有两百多条人命陪葬。这样死去，简直就如同古代贵族般的葬礼，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如此高规格的葬礼仪式。

不过呢，我可是很讨厌这样的死法。相信大叔也是如此，所以你撒谎了。”

东方夜将已经偏移了的话题带正，一双红色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猎食者的腥眸，平静地盯着劫匪。

劫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想......我应该说了两遍‘我认输，你赢了’吧？

我说啊，福尔摩斯先生，我劫持这架飞机确实是有其他的理由，但我不是已经在你的英勇无畏下认输了吗？虽然结束得比想象要快，但玩的也很开心。

飞机降落到机场后，我应该会被逮捕，但我并没有杀人，在牢里呆上一阵子就应该会放我出来。所以这样就好了，请你不要穷追猛打，让我们的友好关系破裂啊，我们可以做朋友，我挺喜欢你俩的。”

东方夜摇晃脑袋，说道：

“友好关系暂时谈不上，我对朋友的要求可是非常严格的。而且，我说的谎言可不是指‘劫持飞机的目的’哦。”

东方夜将视线移向瑞吉尔，开口道：

“瑞吉尔，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已经知道大叔所说的谎言了吧？”

“嗯。”

瑞吉尔轻微点头。

金色长发摇曳，她用平静且毫无情感的声音，对着劫匪说道：

“问题一，收手太快了。现在的飞机安保等级很高，你能够轻易地劫持飞机，就算是玩也应该‘尽兴’，而你收手实在是太快了，无法解释。

问题二，语言之间充满了矛盾。你说过‘无聊才来劫持飞机’但却‘还有其他的原因’，那么‘闲’的前提就不成立。

问题三，行为不够果断。如果你是个疯子，那么就不会‘没有杀人’，至少在玩这个游戏之前，应该会杀掉副驾驶员，增加自己游戏的可信度。而且你说出‘被警察抓’时，你表现的是不疯子的无所谓，也不是犯罪者的害怕，而是安心。

所以，你的谎言是‘你不怕死’。”

瑞吉尔说完，似乎是因为一口气说的太多，反而有些不适应，轻微地喘着气。

“......”

劫匪此时哑口无言，或许他现在还在惊讶，眼前这名未成年的女孩会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东方夜明白，还有其他细微的证据，但没有必要重复挪列。

很多微小的东西都能够在劫匪身上体现出来，顺着这些违和感去追寻，就能够隐约猜到劫匪的谎言。

不过，瑞吉尔给出的三个问题是最主要的，非常简单易懂。

“真不愧是瑞吉尔。”

东方夜抚摸着瑞吉尔的金发，令她轻微地皱眉。

很显然，她并不喜欢这样。

见此，东方夜也是兴趣然然地收回了手。

场面很奇怪，劫匪用枪抵着东方夜的胸口，而东方夜却毫不在意地与瑞吉尔互动。

瑞吉尔能够接触到劫匪的劣质谎言，因为这实在是太明显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

劫匪想要的是“劫机罪”而不是“杀人罪”，所以他不会杀人，也不想杀人。

所以东方夜才会如此放肆。

知道了这一点，瑞吉尔也便没有了任何紧张感，这场游戏的趣味也到此结束了。

但还有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东方夜的自信与傲慢，是建立在知道了劫匪的谎言之上。

但是一开始，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依旧会如此自信？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一切？

瑞吉尔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有吸引力，或许待在他的身边以后的生活也会是太无聊。

东方夜微笑着说道：

“我赌你枪里没有子弹。”

“哈！那福尔摩斯先生可就想错了，这点防身手段还是要有的。”

劫匪露出鄙夷的眼神，松了口气，似乎自己终于赢了一轮，说道：

“或许你确实很聪明，但现在也未免太自大了，我扣动扳机，你就会死。”

毕竟是在生死间游离的人，弹夹内的子弹可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比其麻烦找上门来，我更喜欢在麻烦产生之前解决它。”

东方夜微笑着，伸手握住劫匪的持枪的手，一点点地扳开劫匪的手指，让枪掉落。

而在这个过程中，劫匪的手轻微抖动，但还是未能扣动扳机。

手枪掉落，瑞吉尔心领神会，利用身高优势直接接住了掉落的枪。

她十分熟练地滑出弹夹，里面没有一颗子弹。

“原来是这样吗？不......不对。”

瑞吉尔以为自己破解了东方夜为何如此从容的原因，可是在看到劫匪那惊诧的表情，她又立刻明白自己想错了。

劫匪，他脸上的疑惑不解证明了自己的话：枪中原本应该是有子弹的。

劫匪的手保持着动作，手被东方夜抓着，隔空对着他的胸口。

然后，东方夜握着劫匪的手，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衣兜内，说道：

“摸摸看。”

“这是.......你是怪物吗？”

劫匪的表情异常地僵硬。

“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东方夜的声音平静，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而劫匪的刀疤脸扭曲成了一种害怕的表情，他的额头也滴下了冷汗。

劫匪的手离开东方夜的衣兜，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

看见劫匪手中的东西，瑞吉尔瞬间明白了，东方夜所说的“扣动扳机，你比我惨”的含义了。

野兽因为尖牙利齿而恐怖，失去利器的它们毫无威胁性。

而枪支，只有拥有子弹才是掠夺生命的死神。

“扣动扳机”和“开枪射杀”是两个概念。

毕竟，开枪射杀是需要子弹的。

而子弹...

“...我早偷了。”

东方夜微笑着，将劫匪手中的子弹一颗颗丢在了地上。

“叮，叮，叮，叮.......”

一颗颗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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