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元首辅
四 谁不是稚子成人 哪个天生恶念（旧版）

今天收获颇为不错。要是换现代微信能加十几个。

贺瑾回到自己院子里盘算着。其实铺垫也好宣传也好这些都很容易，最主要的是酒的成色。自己第一次酿也着实没有底气。只是想也没用。等十日后看效果如何再决定吧。

这里没有专门蒸馏器，也没有温度计。只能到时候凭感觉慢慢摸索。如果此酒酿造成功还能衍生出其他生意。

真是期待。

这时秀秀从外面玩回来，她在这崔府里倒是比自己熟得快多了。平日贺瑾不找她她就自己去厨房或是其他丫头处聊天做针线。

贺瑾吩咐秀秀给自己弄打水洗澡。自己无事做开始翻诗集。打算明日出门再去买几本书。天朝文字自汉代之后就没有什么变化。和近代的繁体字基本接近，大概意思还是能看懂的。

就算不能考科举，也还是要学些东西，起码不能是个半文盲。不然以后会吃大亏。

凭心来说这些诗真的很好。格式工整，用词或华丽精致或尖锐大胆。比自己这个半吊子诗词爱好者强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今天他在书肆与卖家闲聊。也了解到在唐代，诗赋亦是考进士的一个重要科目。

有这种支持唐诗不发扬壮大才怪。

...

“少爷，水烧好了。”秀秀过来喊贺瑾。

浴房在偏房里，一进门便被缭绕的蒸汽扑个满脸。顿时觉得身上更难受了，自从穿过来就没有好好洗过澡。

全身浸入热水中，贺瑾满足的把头靠在木桶边上之后闭上眼睛开始神游太虚。

忽然听的脚步声，是秀秀问“少爷我来伺候你吧”

“不必了。”贺瑾直接拒绝，他没这个爱好。

“少爷，”秀秀已经走到近前，伏在木桶边上眼睛里都是泪花，声音哽咽着，“是不是秀秀惹您烦了。自从您成亲以来就对秀秀不满了。以前都是让伺候您洗澡的。”

贺瑾无言以对，因为咱俩不熟啊。还是渣男一把吧，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少爷..”秀秀抽抽嗒嗒的怎么也不肯离去。

“秀秀，别哭了。你家少爷我没讨厌你。”贺瑾真的不是怜香惜玉啊，主要吧，他也想过，自己之前对秀秀产生看法也是有偏见在内，不该把她和其他小丫鬟。

秀秀现在的行为与想法肯定和她从小与原身一起长大有关系。就原身那个品行....天仙也能带坏了。

再说他也需要一个帮手。崔府里每日和自己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丫鬟，没什么见识小心思却不少又爱多想。他不确定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自己如今占了原身的一切，那对于原身结下的因果也该扶一下。总之身边可以有帮不上的人，断断不能有使绊子的人。

姑且试试看，若能让秀秀知道人这一生不一定要攀附他人，能够有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好事一件。若还是没有成效，他也并没什么损失，以后找理由处置了便是。

眯起眼睛，贺瑾眼中冷清一片。对于喜欢的事自己想干的事非常热衷，对于其他只是权衡利弊才会行动。

“秀秀，你几岁到我身边的？”

秀秀抽抽噎噎道：“九岁来的。”

“那你现在多大了。”

“快十六了。”

“对啊，七年了如果我要讨厌你早就讨厌你了。对吗？”贺瑾继续问秀秀。

“可是，可是少爷您之前很喜欢秀秀伺候您的，您现在成亲了就变了。以后崔小姐回来您是不是以后就要把秀秀赶走了？”

秀秀结合最近贺瑾的表现，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委屈。她只是个丫鬟，以前也存了能被收房的念头。

这少爷若是明媒正娶崔小姐自己还好过，偏偏造化弄人入赘崔家，他自己还要仰人鼻息呢。

刚成亲就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那等崔家小姐回来，打杀或发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秀秀，你有没有想过小时候最想做什么？”贺瑾不知道这丫鬟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也没必要知道。他要把秀秀的思维带到自己这边，而非跟着对方走。

“啊？”这是何意，秀秀想了一个最好的回答，“秀秀想伺候少爷一辈子。”

“在来到贺家之前，你想长大以后什么样或者有什么是想要的？”21世纪青年不识马屁。

来到贺家之前？秀秀皱起眉开始回忆，那些记忆在她脑子里本已经模糊了，“那阵小，家里孩子多，女孩最多。能吃饱不饿就挺好的。后来我爹去世了，更没什么想法，就是饿，再后来就到了贺家跟着伺候您了。哦，我记得了！”秀秀杏眼发亮，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的泪花。

“村里有个新过门的小媳妇，穿着一双红色绣鞋，绣着花，真好看，那阵想，我长大以后也想天天穿那样的鞋。不过后来好像她男人死了，人们都说她克夫，没再见过那双鞋了。”

“嗯，你看，明明丈夫去世最伤心的应该是她，还要受别人这样那样的非议。

连穿什么鞋子都要看人脸色。她肯定也是喜欢那双红鞋的对么，也因为旁人闲言碎语不穿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贺瑾长开眼睛，扭过头对上秀秀的双眼，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为什么？秀秀从来没有想过。

“不都是这样吗？女子在家，父亲死了，会过的很艰难。待长大成亲，男人若是死了，那女子也会很惨，生活艰难。还会面对更多非议。”少爷此刻的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可事实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原因。

“你说，男人死了就生活艰难。这又是为什么？”贺瑾继续诱导她。

“少爷，您明明知道男人是家中顶梁柱，没有男人，那繁重的活谁干？又有谁去赚钱？那怎么生活！”

“你看你少爷我，也是男人。如今入赘崔家。如果崔小姐没有和我成亲。她会生活艰难饱受非议吗？”贺瑾一点都不在意用自己入赘女婿的身份举例子，这是事实。

秀秀此时完全沉浸这个话题，也没有刚刚哭哭啼啼的委屈劲儿，撇撇嘴：“崔小姐命好，家大业大，又怎么是我们这种穷人家孩子可比的。不跟您成亲自然是不会生活艰难了。”至于非议，崔小姐和你成亲遭受的非议更大。

“那就是了，造成生活艰难的原因不是男人去世，归根结底还是没有银钱。对么？”

秀秀突然觉得这个少爷羔子可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啊，竟是废话。微讽道：“那可不，若我是崔小姐这般富贵。我才不会和您...”她的话戛然而止，自己在说什么！本来是想趁今天讨好少爷的。

谁知道一阵安静以后贺瑾却哈哈大笑。

笑完了，安抚秀秀。

“没事，你别怕。我若是崔小姐也不会与我成亲，更不会让我入赘。”他正色，继续说道，

“世间不是每个人都是崔小姐这样的家世。比她富贵的大有人在。但不如她的确实更多。

富贵和权利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你就不想让自己以后也变得富有，有银钱，有自己的宅院，喜欢什么样的鞋子便穿什么样的鞋子，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就买什么样的衣服。

喜欢上哪个男人，若他未曾婚嫁便可以与之交往，两个人彼此之间真心对待，没有妻妾成群。若没有遇见喜欢的，自己一个人也能过的舒适自在？”

这番话如晴天霹雳，炸的秀秀半晌才回过神。那种情景，她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

从小的贫苦，到后来在贺家乍见富贵晕了眼睛，也只知道好好伺候主子，主子开心了会有赏赐。贺瑾长大些后，最爱在她面前展现的就是学识，也经常教导她，女子本就是要三从四德的，要依附他人活着的。自己好好表现以后收了房就能衣食无忧。

在她最最奢侈的梦想里，也就是当个姨娘，主子对她好，主母也宽厚。这一生也就这样了。至于那个主子和主母是谁，好像都不重要。

而现在贺瑾所灌输的话，让她震惊，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否定。

大多人对于自己不敢想的事情第一反应也是否定。

“纵是戏文也不敢这样演！我又怎么可能有钱。就算老天有眼，在我睡觉的时候下了一场铜钱雨。按照您那个说法。我还如何出门？得被人们议论死了！”

上套！

虽然她情绪激动，可也是在把自己代入那个情景之后，根据自己所见所想推算的后果才这么激动。能代入，能想象。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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