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
第一章 缘 起（旧版）

冷、很冷、我蜷缩着身体尽量把头埋进肚子里，靠着我的兄弟。饿、很饿、我咽着口水舔着嘴唇和鼻子，幻想着各种美味填饱肚子，此刻我却饥肠辘辘。在梦中温暖的窝，吃不完的狗粮。

黑暗、无尽的黑暗，惊恐和无助笼罩着我。

束缚、紧紧的束缚，惊慌和疼痛包围着我。

我的眼前只有黑暗，绑着嘴叫不出声来。一分钟之前还是温暖的阳光，妈妈温暖的毛，门前软软的草地。一瞬间世界颠倒了，我失去了妈妈、温暖的窝、吃不完的狗粮，还有娜娜轻柔的抚摸！

开心，无忧无虑的玩耍让我忘记了一切，和兄弟们的嘻戏忽略了其他的存在，

味道、香甜的味道，一个使我无法拒绝的味道，他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牵着我顺着草丛一直往前走爬过栅栏，穿过马路、远离了我的兄弟们、我的家、我的一切……。

三天、三天前我从“劫持”我的监狱转到这里，那个娘们把我里里外外摸了个遍，隐私我的隐私、我的第一次就怎么离我而去了！恨、无尽的恨。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把我买了去，

阴暗狭小的房间，让人窒息的空气、一张张陌生又冰冷的脸。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找了个角落趴了下来，和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努力平复自己看上去没有攻击性。

“新来的？”一个声音弱弱的说道。

我借着月光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两只大大的耳朵前面梳着一个刘海，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你们也是新来的吧？”我试探着反问道。

“嗯，我两天前到这的你叫什么？怎么到这的？”女孩的声音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

“我叫小智”我没有回答其它问题毕竟身处这样一个地方还是多一点担心的好，先了解这的情况是最重要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到这的？”我低声问道，”砰”我的头突然撞了一下“疼”还有些“晕”。模糊中一张毛茸茸的大脸凑了过来在我身上左右嗅着找了个遍，口水淋了我一身。最后把脸贴到我的脸上，“哥们有吃的吗？”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不停的舔着鼻子摇着尾巴。我晃了晃脑袋吸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下这位，胖胖的身体，黑白相间的皮毛，头也很大感觉比其他人大了一圈，耳朵和鼻子都是白色的脑门是黑色眼睛上两个圆圆的白色眉毛看着很滑稽。

“有的话一定分你一半，不过你也看的出来现在我也很饿”我的回答令他有些失望。他转身慢慢的走到那个女孩身边趴了下来，把头贴在地上直直的看向门口期望着什么。

“咯咯”梳刘海的女孩笑着说道：“他叫‘小奇’大个子总要吃的给他一座肉山也添不饱他的肚子。我一天的口粮还分他一半那，要不这家伙得吧自己的尾巴吃了。别人总叫他二汪欺负人，我都替他抱不平可他自己一天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唉！”

“呵呵”我干笑了几声慢慢的靠了过去挨着她并排趴下，“这世道太单纯是要吃亏滴，幸亏有你这样的朋友，你叫什么？”我问道

“小蝶”她扭过头看向我，月光洒满她洁白的毛，显得无比的高贵，一双大眼睛那么的纯真无邪。我呆呆的望着她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硕大的身影突然隔在我们中间，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你们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前天窝头、昨天馒头，今天吗……。”你大爷的，“人世间最悲催的不是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的爱情，比这还操蛋的是当你奔向幸福时突然中间插进来一个傻逼”！

“我说二愣子”我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啊！我叫小奇，也有喊我二汪，喊我二愣子干啥”他直直的看着我，二汪都是一个表情。

“不许欺负小奇”小蝶眼睛瞪的更圆了。

我看着小蝶喃喃道：“压着我的脚了，看着点这么大“坨”谁受得了”

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屋里的灯亮了起来，红头发的女人叼着烟卷慢慢的走了进来，双手还端着一个盆子冒着轻微的热气。屋里立刻骚动了起来，桌子下面，柜子底下突然窜出来好几只，吓了我一跳，原来这里这么多“人’它们都围在女人腿的周围极力摇着尾巴张开流着口水的嘴巴。我伸长了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一种做呕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什么东西？食物？毒药？一连串问号在我脑海中浮现。突然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我的眼睛，冲到那女人的脚下把其他“人”挤的翻滚了几圈，爬起来不满意的向他嗷嗷的叫着。那女人把盆子举的更高用脚把“二汪”扒拉到一边嘴里说道：就你吃的多，来这十几天了每天喂你就不少钱，把你卖少了狗粮钱都回不来。说完放下狗食盆子。“二汪”那听懂那些一见放下盆子立刻扑了上去，整个嘴都埋了进去“叭叽、叭叽”吃了起来他眼里没有别的只有“吃”。小蝶轻轻的站起身舔了舔鼻子咽了口口水，看了我一眼，我听到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红毛女人走到我们跟前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头从口袋里拿出几个馒头仍在我跟前。小蝶伸长脖子叼住一个转身想要离开女人一把从他嘴里抢了回来，掰了一小块仍给她，剩下仍给我嘴里嘟囔着：“这崽子出生没几天刚断奶太瘦了，给你多吃点，要不卖不上价”红毛女人说完费力的摇晃着臃肿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下楼去转身关上灯带上门屋里又恢复黑暗，只有二汪它们吃食和吃食时的抢夺声。

小蝶看了看我，把那块馒头叼起来到墙边背对着我吃了起来。我叼起馒头走到小蝶旁边把那个掰开的馒头推到他面前，给吃吧，我们是“朋友”。小蝶抬起头看了看我，舔了舔鼻子说道：“那是给你的，让那个女人看见还以为我抢你吃的，我可不想被打死”

我笑了笑：“如果你妈妈知道你和一个陌生男孩一起共进晚餐不会被打屁股吧”呵呵小蝶笑了笑，我们一起吃了起来。馒头中间夹杂着什么，不是肉吃到嘴里有股浓浓的味道。

很快二汪吃完了他们的食物还把盆子舔的“啪啪”作响一抬头看到我和小蝶这边有吃的便都围了过来。我把剩下的馒头拢到鼻子底下打量着他们。这时我才真正看清这屋里的所有成员，算上我一共七个除二汪、小蝶以外还有四个，二汪体型最大还有两个身材瘦小和我差不多，剩下两个体型稍大些，其中一个是女孩。

那两个较小的先说话了：“老弟新来的吧？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出外靠朋友别太小气”

“嗯嗯就是”二汪舔着鼻子流着口水直直的看着馒头。“小奇”多少东西能堵住你的嘴，小蝶瞪了瞪眼睛。二汪看了看小蝶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站起身走到我们身边并排爬了下来。四比三人数少于对方，可二汪体型硕大一个至少顶对方两个，实力我们占优。

我环顾一下四周又看了看他们说道：“在这地方的都是砧板上的‘肉’谁比谁都好不了那去，就别自己人挤兑自己人了”。

那两个瘦小的其中一个有一条瘸腿，一点一点的走上前跟我说道：“就是，都在一个屋檐下还分什么彼此？有福同享吗”

看着这两个家伙并非善类心头一紧可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惧色只是淡淡的说道：“无功不受禄，你们拿什么交换我的食物，不过在这个鬼地方，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说完我的目光扫了他们一圈，发现他们并没有显露出攻击性，只是安静的趴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我，也许是他们顾忌红头发女人对我的态度，或是已经被囚禁的太久了被折磨的丧失了生存的兽性，不管怎样现在都是对我有力的此刻在我的心中渐渐有了自信。于是和对面那个女孩的说道

“大家都在这个担惊受怕的地方需要互相帮助，有事大家互相帮忙嘛！”其他人没有回答显然大家对我没有意见。只是看着我把一半馒头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几份，另一半给了小奇。

我看着他们各顾各的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这是哪？你们来多久了？”

那个女孩抬起头舔了舔鼻子和我说道：“我到这十几天了和我弟弟一起卖到这来的”说着回头看了看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孩，他浑身黑色只有胸前一条月牙状的白毛，眉毛上两个小白点像四眼，鼻子短一些两个小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的趴在一旁。她们姐弟很像真是一个“妈”生的，只是她的毛发灰一些。她轻轻走到弟弟面前吐出那份馒头，温柔的看着弟弟大口大口的吃掉，然后一脸幸福的说着

“我们之前住在乡下一个大院里，院子很大院子里有一块菜地结满很多蔬菜那里有栅栏围着，大花和大白经常和它们的孩子溜进去偷吃，妈妈爸爸和我们替主人看着发现它们就把它们轰出来，经常把它们撵的满院跑。有一颗大梨树，我家的牛天天在那蹭痒，它尾巴一摇一摆的我们天天围着它打转可开心了。她发呆的喃喃自语。有几天妈妈、爸爸几天不说话了显得很沉闷我走过去她也不看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偷偷发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一辆车到我家下来一个人在我兄弟们中间挑来挑去最后抱起我和弟弟上车永远的走了。我永远忘不了妈妈、爸爸的嚎叫，那么凄凉撕心裂肺。我看着她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回头看看弟弟说道：在家他最小大家都宠着他到这我们是孤儿没人管没人理，他每天害怕不停的叫，他们就吓唬他用棍子抽打他，现在他不叫了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她轻轻走到弟弟身旁把头紧紧贴在一起相互温暖着。小蝶说：她叫小婉，晚我们几天到的，弟弟叫福满。真可怜，幸亏有这么个姐姐要不怎么也活不到今天，唉！”

那个瘸腿的很快吃完了，慢慢的凑了过来离我们不远处趴了下来和我、小蝶二汪，小婉姐弟形成个三角形。看着我们和小婉尖声尖气的说道：“孩子，这世道就这样，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想活着你得够强、够狠，脑袋转的快一点，在家有爹妈，拿你当个宝，出了门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小伙子看你呀人挺精明白事儿，咱爷俩挺有缘，有事说句话叔罩着你，你就叫我‘吉叔吧’”

“嗯嗯”另一个也在“吉叔”旁边坐了下来一唱一和道：“就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社会上混谁没个难事儿，没个人照应怎么行，一个人能力是有限地团结起来力量大嘛，别看“你叔们”吃你的但我们可不低三下四，是想交你个朋友看你是个人物才给你面子的，要是别人上赶着，我们兄弟都不搭理他”

“吉叔”看着“贝叔”一脸“正经”的说道：“可不，我和你“贝叔”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人物没见过，出去打听打听江湖上都称呼我们“吉爷”“贝爷”，在这遇见我们是你们的福分，不信问问那丫头这些天谁敢找她们麻烦，她们姐俩过的能这么舒服吗？”

“奥！是的是的多亏两位大叔照应”小婉呲了呲牙。

我望着他们俩，“叔？”我下巴都掉地上了，这两个小家伙瘦瘦小的，一身金黄的短毛反着油光象披着黄金的锦缎，一双大眼睛显得那么的无辜，白白的牙齿粉红的小鼻子怎么看都象两个小宝宝那么可爱。我惊讶的看着他俩又回头看看小蝶心里一万个不解，什么情况返老还童？整容？高级化妆品？不能吧？我几乎僵在哪了，看着我楞在那儿两个“老”家伙一脸得意，

“贝叔”以为我被他们“忽悠”住了有些飘飘然得意的说道：“小兄弟儿叔们是经过大风浪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见过大富大贵经历过！跟着我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活的舒舒服服。

我微笑着说道：“是啊！两位相貌不凡这么漂亮的毛色保养得体想必一身的本事，以后免不了麻烦二位。我顺杆拍拍他们。唉？两位前辈到这多久了？给我聊聊吧”

“嗯”“吉叔”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娓娓道来：“孩子，以前你叔我是大户人家，大买卖家不愁吃不愁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象这样下等货都懒得看，还有专“人”伺候着洗澡、美容、剪指甲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车接车送倍儿有面子”吉叔的眼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后来家道中落换了吃饭的地方，遇见你‘贝叔’，那一条街都是烂仔我们兄弟联手没多久就摆平了哪里，我这条腿就是一挑四的时候受的伤落下病根了。谁见到不怕我们？都低头叫一声‘吉哥’‘贝哥’”他俩对望了一眼一脸得意。

大家叽叽喳喳的聊了半天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禁的问道：“那这儿到底是哪啊？”

“贝叔”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这是图们一条街，后面就是‘西塔’我还是不解一脸懵逼，什么？是哪啊？”小蝶看着我接着道：“这的人吃的很特别”我还是不懂。

“他们喜欢吃狗”二汪突然来了一句。

“是，什么？”我一股凉气重头灌到脚，头脑发胀四肢冰凉，那这里是集中营？屠宰场？我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傻傻的愣住那。

吉叔趴了下来轻轻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确切点说还没到那步，这只是个中转站，你运气好的话给卖到好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倒霉卖了“肉票”嘿嘿可就不好说了，再说你们身体还小，卖给收养的能卖个好价钱，“肉票”你们还不够分量。这里没什么危险但要看你的运气，有时运气是可以自己创造的”

吉叔，贝叔相视一笑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然一声声叫声突然传来，透过窗户在房间里回荡有愤怒、有惨叫听得毛骨悚然。大家都竖起耳朵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姐俩相互抱在一起，福满浑身颤抖在姐姐怀里靠的更紧了。二汪闭上嘴巴也不出声表情严肃小蝶本能的紧紧靠着二汪。

小蝶盯着门口说道：“经常有叫喊声传出来，不知道来自哪里，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吉叔”“贝叔”，他俩看看我“贝叔”说道：“哪里是“炼狱”你们千万不要靠近，躲得越远越好。进去的没有几个活着走出来的，那儿的恐怖你无法形容”说完闭上眼睛趴在地上呼吸显得急促，嘴巴闭的紧紧的。

我很好奇是什么地方能让这么“牛逼”的大哥显得惊恐，连回忆都处在深深的恐惧之中。

阳光，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我懒懒的爬过去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暖暖的。熟悉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个熟悉的女人；那个熟悉的味道还有重复的吵杂。早饭后我们被“梳洗打扮”了一番，放在一张舒服的小床上里面有一块换洗过的垫子。

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高兴的看看小蝶顽皮的搭着话：“啊！好久没这么舒服了，你今天真漂亮”

小蝶没有表情嘴里喃喃道：“一会不知道碰上什么人看运气了，唉！”我显然没往心里去依然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舒服，在小蝶身边不停的摆动折腾，我“赛皮赛脸”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我咬了一下小蝶的尾巴直直看着她也许我可以和她更进一步接触，显然现在的情景显得很应景。

吉叔走了过来对着我说道：“小子，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我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心里嘀咕着“净说些废话，我一个新来乍到的那知道这么多卖关子干嘛有话直说呗”。

他接着道：“别把你那毛弄乱喽，埋汰儿的可没人要你，最后只能去‘西塔’了‘快到碗里来’。哈哈！屋里所以“人”都笑了起来。小蝶看着我咯咯的笑着说：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会还不把你当赖皮给扔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毛看着他们说道：“活泼阳光帅气酷的男孩才让人喜欢那！你们缺乏活力”

贝叔呲了下牙摇摇头“嫩那”。一阵脚步声使我们不再说话，直直的看向门口，二汪壮着胆子叫了一声。门推开了，红头发女人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一张圆脸，细长的眼睛，一个发红的鼻子鼻孔中向外呲着几根鼻毛，浑圆的脑袋上稀疏的几根头发盘在头顶。他慢慢象我们走了过来趴在床边细细打量着我们。

红头发女人先开口说话：“大哥今天你运气好，这两天我刚进了这批货都是纯种小仔儿，在我这喂了几天了你看看一个个精神儿的，拿回去保准卖个好价钱”说着用手捧起了吉叔，“看看纯种吉娃娃才两个月小家伙可爱不”贝叔卖萌的摇着尾巴舔着鼻子，瞪着眼睛呜呜的叫着。贝叔也蹦蹦跳跳的凑了上去左摇右摆卖弄风骚。

我去！奥！我恍然大悟，我说的那这两个“老家伙”怎么一天“拧儿拧儿”的不象个爷们儿，嘿！为了找个好饭碗还真豁的出去。今天涨见识了佩服佩服。

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反驳道：“两个月？这毛都快白了唬谁那？我干这行都十几年了啥没见过，蒙我没门。说着回头转向小婉姐弟掐了掐看看牙齿说道，土狗，不值钱不过模样还可以，就没有品相好点的了”中年男人的目光在我们中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那张大脸靠近我上下打量一番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颈后的皮把我提起来，另一只手来回拉扯我，从耳朵到尾巴。我无能为力我闭着眼睛低声呜呜叫着浑身颤抖，心里坠坠不安。

“老板这串多少钱？“大怪”问道

这名字配他都他妈屈了我心里咒骂着，显然我给他的“称呼”比他的长相高级多了。

“呦，大哥这就不懂了这是纯种的，看看这皮毛、耳朵鼻子长得多匀称，真正的纯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这十几年了啥时候卖过‘杂种’”

你他妈才杂种，我瞪大眼睛怒目的望着她心里骂她一万遍，一个倒卖“人口”的畜生披上人皮你也不是个人。“大姐你看这耳朵、脑门、鼻子品相差了些不过还说的过去，多少钱？”中年男人问道。

“看你说的这么好的现在不多了，少一万不行，纯种的不多了真不骗你，现在不要一会恐怕就没有喽”。

红头发女人吊着烟卷吐了口烟回答道。“一万？太高了，现在行情不比以前了狗太多了，十年前十万我都要现在一年一个价，都是干这行的都明白，给个实惠价”。中年男人显然对我很感兴趣。

略微想了一下红头发女人说道：“大哥怎么着你也是懂行拉你个主道九千五”。

中年男人笑了笑：“咬了咬牙就五百啊?五百我都不跟你费唾沫八千行不”？“九千二”，一来一往。加二百行不？差太多了、、、、、、。你来我往一阵讨价还价后红头发女人最后说道：“八千八你看行就行，不行拉到，我这种不愁卖”。中年男人一拍巴掌：“好使八千八就八千八就为交你个朋友”。

我们看着“两人”讨价还价都伸长了舌头，所有“人”都看向我。“吉叔”一脸严肃说道：孩子这个人是个“人贩子”不是想要领养你，你还会被卖掉如果—他们是“肉厂”的话……。别瞎说不会的“贝叔”打断了“吉叔”的话。小婉问道“肉厂”是什么？“吉叔”看看她又看看我没说话。小蝶靠向我，她的头轻轻的在我的头上来回摩擦了几下说道：“小智，一个人多保重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她看着我的眼睛，温暖、悲伤、害怕、恐慌各种情绪充满心头。

我低声呜呜的叫着：“小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很高兴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如果，我不在了请你记住我”。

“不准胡说，小智你要坚强，不管命运如何对待我们，我们都要昂起高傲的头。”小蝶的话让我充满了力量。是啊！不管前途的光明还是黑暗，都要勇敢面对。

看着两个“人”交谈着，中年男人递给红头发女人一摞红红绿绿的“纸”。我的命运再次面临转折。

中年男人一手把我抓起来搂在怀里，我挣扎着看着小蝶、小婉、吉叔贝叔，对未知的绝望我不停的嚎叫。小蝶冲到床前趴在栏杆上冲我不停的叫喊着。“小蝶、小蝶、小蝶。”我叫着“她”的名字用尽力气想离更近一些，可我离“她”却越来越远，红头发女人推开门中年男人走了出去，门关上了他们再次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出门下了楼梯，楼门前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隐约听见车里不断有呜咽的声音传出看情形里面被关着的应该有不少。两个人寒暄着向汽车走去，我目不转睛盯着汽车尽量想看清车里的一切。我们走到车前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一刹那里面的景象使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浑身的毛都炸了。车门被打开，狭小的空间里落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笼子，四五个挤在里面。其中一个体型健硕的被塞进一个比他小的多的笼子里，嘴被绑着叫不出声来，看到人不停的摇晃着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

“我不能进到里面去”，在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停的提醒我，我感到危险，深深的危险。一刻都不容我犹豫。中年男人一手抱着我一只手去开一只笼子的门，就在这时我看准机会在他手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家伙猛的一甩手嘴里叫着：“X你妈的咬我”一把把我甩了出去，我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快速的爬起来向大道跑去。这时红头发女人突然挡住我的去路，张开两只手扑了过来，嘴里叫喊着：“老王快过来别让他跑了”。红头发女人象一座山似的向我扑来，后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切断了我的退路，这时红头发女人已经狰狞着弯下腰向我扑了过来，两只雪白粗壮的大腿象两扇大门一般在我面前挡了个结结实实，没办法了已经退无可退我一跃而起张开嘴巴用力的一口咬住红头发女人的大腿，一股血腥油腻的味道瞬间袭来，红头发女人疼的瞬间摔倒，我甩头跳了下来找个机会冲出去，这个女人已经疼得就地翻滚着。那个老王甩了甩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怒不可恶的冲了过来。我被逼到了墙角，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叫喊着，老王脱下衣服张开靠向我。我的心跳着，剧烈的跳着我努力的咽了口唾沫生怕它从我的嘴里跳出来。绝望、深深的绝望。

红头发女人坐了起来一只手摸着大腿一看“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血，老王我被咬出血了，这家伙说不定是条疯狗”老王抬起头看了我又向红头发女人望去也变得犹豫起来。这叫声对我来说就是希望的召唤，我没有多想，使出全身力气从老王两腿之间钻了过去，飞快的向叫声的方向狂奔而去。老王转身追了过来不停的叫骂着。我飞奔着钻过车底、跃过花台一刻也不敢停下，我气喘吁吁的跑出好远靠在墙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红头发女人和那个老王并没有一路追来，于是稍稍的放松了一会儿，这才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这是那啊？完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望着身边不时穿过的行人我害怕的蜷缩在路边机警的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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