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一个假古代
第九章 职场面试不能全靠运气（旧版）

老头清清嗓子，咳出一口老痰，说道：“出列的三位，都是做过牙行，或者做过与牙行多少有些关系的行当吧。”

“我曾经在三阳县城给莫大牙师当过仆人，对牙行里的各种买卖和如何下文契都很熟悉。”王戈摇头晃脑，鼠须微动说道。

“老丈，我叫耿元，在村里做过两年牲口的牙师。”

看来这是入行的面试了，凭杨卫经验判断，这个老人家既然没有当即带着三人进城，而是在围栏附近就进行面试，那足够说明，老人绝不会把三个人都带走，往好里说，也许有两个人有机会，往差里说，也许机会只能给三人中的一人。

杨卫整理整理又脏又破的衣服，摆出标准的八齿职业微笑，这他可是狠下过苦功练过的，完美的笑容更能够亲近陌生的客户，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陌生的客户对你减少敌意与戒心。

“您好，我叫杨卫。”杨卫深鞠一躬，抬头时正见到老头的眼神望向他。

这老头对三个人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完全没有因为某一个人而表现出喜悦或者厌恶。

“说说你曾经与牙行的关系。”

说牙行杨卫可就没辄了，他哪知道古代中介为什么叫牙行。不过他可以说自己。

“老人家，我曾经做过的行当，是促成房屋的交易，替房主找到买房子的人，替买房人找到需要的房子。这就是我所做的，虽然结束后我会收取双方一定得费用，但是大多数都会做到让双方都满意而归，后续再有需求仍然会想起我这个人。”

老头听了杨卫的话，这回脸上表情起了变化，虽然看他似乎在极力掩盖，但是终究还是没逃过善于观察人微表情的杨卫的眼睛。

现代房产行业来说，如果一个置业顾问不了解点心理学，恐怕都很难在林立的中介机构中存活下来，虽然中介行入门门槛很低，但是要想向上爬升，光靠运气是不够的，不能够与时俱进的充实自己，即便不被淘汰，恐怕也只能在某个阶段止步不前。

杨卫已经有七分的把握，他的话已经打动了这个老头，就算只有一个名额，那么他的命中概率也是非常高的。

王戈插了一嘴说道：“买卖屋舍算个啥，人，牲口，货物的买卖，我都经过手。”

耿元也不甘示弱说道：“没错没错，我在村里有买卖田产的也都是找我。”

一架没棚子的驴车朝几个人所在方向跑来。

听到车架的吱嘎声，老头回身望去，脸色瞬间变差了几分，不过扭回头时已经恢复如初。

车行到近处，放慢了速度，车后跳下两个乘客，其中一个乘客说道：“陆老七，回头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的伙计，亏得它没生翅膀，不然是不是跑天上去了。”

车夫陆老七咧嘴笑道：“爷们，你们不也是着急办事吗。”

“行了，掉头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另一位穿衣颇为体面的瘦高男人抄着手慢慢踱步走向老头。

“呦，这不是张老牙师吗，出城这么远到这乌烟瘴气地方干嘛，年纪大了也没个人搀扶，可别摔了腿。”

这个人说话貌似关心，可听在别人耳中是半点关心体恤的意思都没有。

老头回头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刘牙师，多日不见。最近身子骨不成，没去行里走动，行里没什么大事吧。”

“你放心在家休养，行里的事，我们都能办，都是小事情，不劳你老费心。你这是要挑选个杂役伺候着给你送终吗？”

这样咒人死的话，任谁听了别人这样说，估计心里都会厌恶，继而脸色难看，保不齐脾气大的还会和人大吵一架，乃至大打出手。

可张牙师仍是不愠不怒微笑道：“可不是，年纪大了不中用，总得找个人伴着我，万一哪天没气了，好有人帮我送义庄去。”

“这是好事，你腿脚不利索，有个好歹，多少得有个能帮你搭手的啊。我给你招呼几个身子骨结实的汉子吧。”

“刘固啊，不劳你费神了，人我已经选好了，这就准备回去了。”

刘牙师眼睛盯着三个人，嘴角露出坏笑。

“老牙师，你不知道，行里买卖事情越来越多，人手少了真忙不开，我也是准备到这里瞧瞧，有没有合用的人手，哎，对了，你们三个是干嘛的，会什么手艺呢？”

“我做过村里的牙人。”耿元回道。

王戈也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牙师惊讶道：“这不巧了，我正要找几个有点经验的，愿不愿意来牙行里面干事情，每月有例休，管住不管吃，每人月钱六百文，看你们刚逃难过来，可以三天一领工钱。你们做不做？”

杨卫心中合计，对比起来，这俩来撬行的挖角的哥们虽然不怎么地道，但是给出的薪水也算可观，跟小牛他的薪水相比，高出几倍富裕，可若是跟刚才来的段家还有其他招铁匠木匠的那些工匠坊相比，这六百文也属于下等。

毕竟中介行业底薪都是很低，这是行业标准，置业顾问经纪人们靠的可都是高提成来过日子，谁若是指着底薪活着，估计新人保护期一到，这个人就已经被踢出局了。

王戈问道：“成交了买卖，能拿佣吗？”

“呵呵，当然可以拿佣。”

耿元看向张老牙师，犹豫再三才问出口道：“老丈，您雇人给多少钱。”

张老牙师望向杨卫一眼，转头回答了他的话道：“我雇人只管住和早晚两餐，不付月钱，凭本事自己去赚钱，赚来多少，我拿一份，你拿一份。”

“呦，原来张牙师也是要从这三个人中选一个啊，不知道你看中的是哪一个啊。既然你是先来的，当然你先选，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刘牙师阴阳怪气说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同来的男人说道：“徒弟，还有几天开集市，是不是七天。”

那男人站在他身后规规矩矩点头道：“师父说的没错，是七天，七天后集市一开，生意恐怕忙不过来，若是雇了帮手，不知道这几天够不够教会他们买卖规矩。”

“师父教你的，你再教给他们就是了，师父相信你已得我真传。”

王戈迫不及待的走上两步，凑到刘牙师身旁低眉顺眼表态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

耿元也紧跟其上，对刘牙师表了衷心。

其实做二选一的选择题并不难，一个有底薪，一个只供饭，还仅仅是两餐，二者都有提成，但是就目前来看，提成比例多少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从表面上来看，选择刘牙师才是最佳的答案。

可是杨卫从入行第一天，给他做培训的店长，也是他的老师，对他说过，跟对了人，你会喜欢这一行，跟错了，你会恨这一行。

刘牙师和他的徒弟，两人的目光都投向最后未做选择的杨卫，王戈和耿元俩人互相看了眼，二人不知为什么不约而同的讨厌他，很不希望杨卫也选择他们这边，最好是他发头昏，去跟着老牙师混两餐吃不饱的饭。

杨卫朝刘牙师走去，刘牙师看他走来，忍不住内心的得意，脑袋微微摇晃。

可是他走了两步，又站住脚，自言自语嘀咕道：“算了，免得饿肚子，还是有饭吃比较保险。”说完走向了张老牙师。

刘牙师呸了一声，对徒弟说道：“你在去里面随便叫个会认字的来，月钱三百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赚六百文工钱的。”

杨卫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笑着看向老牙师，老牙师点点头，拄着拐杖把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掏出十文钱来，递给杨卫。

“不是八文么？”杨卫诧异道。

张老牙师点点头道：“我给的是十文，与他还价无关。”

杨卫送完钱，那人欢天喜地的接了，回到老牙师身边跟着他回城。

“我叫张冠山，记着我的名字，免得到我死了，你不知道墓碑上该刻什么名字。”

一同逃难到这里的熟人都已经先被挑走，现在认识的只剩下和尚，杨卫拉住张冠山说道：“张老，您先慢点走，不着急，我去跟我一个认识人说一声，对了，以后我跟您混，你把地址告诉我，免得认得我的人找不到我。”

张冠山听这年轻人用语有些古怪，虽然好奇，也没细问，想来应该是地方不同说话习惯各异所致。

“嗯，好，法檀寺西面去那边的人家打听便能找到我。若是有朋友近日没有饭食着落，也可以让他们到我那里。”

“法檀寺！”这么巧吗，济言说要去的地方不就是那。

“怎么，听说过法檀寺？也是，法檀寺的香火鼎盛，住持毕竟是个名气很大的僧人。”

“张老，我有个小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

张冠山面色慈祥点点头。猜想肯定是他有亲属朋友在围栏中，无人雇佣就只能等待官府赈济，若是官府迟迟不做赈灾，那么这些可怜人难免饿死。

“我有个路上认识的人，这个人就在那边，是个和尚，其实他不是逃难来的，而是半路上遇到山贼劫走了他的东西，没有证实身份的东西，进不了城。他正是要去法檀寺蹭香火的，所以，我希望能够带他一起进城去。”

“蹭香火？这个说法可是对佛家不敬啊。”

“那个和尚估计也就是个装装样子的野和尚，骗骗善男信女，赚点小钱。”

“这么不堪的和尚为什么要帮他。”

“总算是一场缘分，而且我们还间接的吃了人家的东西，总归不好意思，捎带手帮一把，换个人情，要么他晚上估摸也会翻墙进城里去。”

张冠山点点头，“好吧，你去叫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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