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来二斤切好的狗肉,再温一壶热酒。”却是一个赶路的绸缎商人,大声的吆喝着。
“好勒,您稍等。”樊哙很快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去了。
看着樊哙没受到影响,胡亥不禁松了一口气,担心樊哙气出病来。
现在看到樊哙能够很快的收拾好心情,作为他的兄弟,胡亥也为他由衷的高兴。
沉浸在如今具有烟火气的酒肉馆中,胡亥觉得这才是具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吕素和樊母忙着招待来来往往的客人坐下,顺便兼顾收钱。
樊哙兼顾小二和大厨两件事,更是不可开交,忙的满头大汗的样子。
等着狗肉馆生意好点了,得和樊哙商量再招几个伙计了,这样下去可不得把我兄弟累死?胡亥如是想到。
然后再看看自己,唯独自己一个人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坐在凳子上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丝毫没有为自己在那里闲着而感到羞愧。
开玩笑,自己就是懒习惯了。
忙碌了一阵,一直从开张到现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才歇下来。等到客人全部走的差不多了,几人才张罗着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精心炒了几个热菜,再上二两好酒,樊哙和胡亥都倒上一杯,
樊哙高高的举起酒杯,“大哥,多亏你帮了我们樊家,这杯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如果不是你,说不定俺和家母还流落街头。”说着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胡亥摆摆手,“别客气,我们是兄弟嘛,好兄弟是一辈子的。”
说完也是一口干。
吕素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好啦,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樊母也是责备樊哙。“你这孩子,恩情是记在心上,用在行动上的。”
“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还有别光顾着和你大哥喝酒,让你大哥多吃一点菜。”
胡亥和樊哙两人相识一笑,只有男人才懂得,此刻大男人之间的感情。
今生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一切尽在不言中。
推杯换盏间,兄弟二人都醉了。
樊哙一喝醉就像个孩子,憨憨的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大哥,我跟你讲,我小时候可调皮啦。
樊哙打了一个酒嗝,接着开始悠悠的讲起了他的趣事。
大哥,我那个时候大概还是五岁的样子,有一次在柴房,我们家都是用大铁锅烧饭的,那次我一个人蹲在大铁锅里。接着用锅盖把自己藏起来,那时候家里人都找急了。
半个多小时,俺娘经过柴房,我彭的一声站了起来。
手指俺娘,“呔,大胆妖孽,哪里跑?”
当时把俺娘吓了一跳,为这事我被吊在树上。
被俺娘俺爹来了个夫妻组合双打,那叫一个惨。
樊母接着说,“你们别看樊哙现在这么乖巧懂事,小时候可是经常调皮捣蛋。当时那从锅里跳出来的一嗓子确实把老身吓了一跳。
言语之中还可以听出声音中心有余悸。
樊哙憨厚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
“大哥,那你又做过哪些调皮的事呢?”樊哙好奇的问道,吕素和樊母也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纷纷注视着胡亥。
看到这些人都看着自己,便讲起了小时候。
自己在前世就是个中二少年,从小梦想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
然后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以前每逢下雨打雷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我们家的阁楼上。
看天外电闪雷鸣,然后右手指天,傲然道。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何不下来一叙?”
当时家父看着我那一脸肃然的样子,还以为我癔症了。
听到这里的几人,纷纷笑的前扬马翻。
吕素毕竟是大家闺秀,也只是憋着腮帮子,装出认真的样子,可嘴角的笑容却是实在憋不住了。
而樊哙却是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大哥,你太有意思了。笑的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胡亥接着道,“是啊,我这种在我的故乡人称中二少年,中二少年中二病。”
听到胡亥冒出的新奇词汇,一个个都觉得很好奇,问中二少年什么意思?
胡亥也只好费心的讲解了一番。
然后樊哙说,“大哥,你我皆是中二少年。倒也贴切。”
说完喝了一口酒,感慨道,“可惜少年时光回不去了。”
然后一脸追忆的看着酒杯。
“是啊,少年总是美好的。”胡亥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首诗。忍不住朗朗开口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樊哙拍桌而起。
吕素听到胡亥的诗也是一脸神采奕奕,眼里一片柔光。
“兄弟你觉得这首诗好在哪里呢?”
胡亥看着樊哙,打趣的问道。
看到胡亥那调笑自己的样子,樊哙却是尴尬不已。
“俺,俺只是觉得很有感觉,具体哪里好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那拘束不已的样子,豪迈的大笑道。
“喝酒,喝酒,管他奶奶的作甚。”
说完,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打量着樊哙的样子,胡亥将这些忧愁的情绪,抛在了脑后。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它风吹雨打。
外面已是临近傍晚,街道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樊哙已经被樊母扶回家去了,此刻的樊哙至少不用再为母亲的病发愁,家里也是有了经济来源。
不用整日奔波,为了生计疲于奔命。
而自己也是在大秦有了与项刘一争天下的资本。
万丈高楼平地起。
文有李斯,武有樊哙。未来的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
所有的美好正在向着自己走来。
只是,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送走樊哙母子后,胡亥和吕素走在路上。
吕素扶着胡亥的手臂,“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身子重要。”言语之中,满是关切。
那好听的声音传入到胡亥的耳朵里,俨然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殷切嘱咐。
听出来言语中全是对自己的关心之意,胡亥顺势把吕素搂在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只待一亲芳泽。
“嗖”
却是一道箭矢破空而来。
在电光火石之间,吕素却是挣脱胡亥的双手,朝前一推。
胡亥被自己挡在了身后。
那箭直直的正中吕素心口,一口鲜血也是喷出来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胡亥睚眦欲裂。
“啊。”
“吕素你怎么样?”胡亥惊慌失措的把吕素抱在怀里,泪水更是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公子,奴家不能陪你再走下去了。”吕素声音柔弱的说道,艰难的抬起双手为胡亥擦拭着双眼。
“不要哭,你可一直是人家心中的大英雄呢。”
话落,却是缓缓闭上了双眼,手无力的落了下去。
“吕素,我不要你死。”胡亥抱着吕素的身体仰天长啸。
此刻,胡亥酒醒了。
心,也死了。
“公子,属下护驾不利,请殿下惩处。”
“去,给孤查。凡是和这件事有任何蛛丝马迹的人。诛九族,一个活口都不留。”
胡亥睁着通红的双眼,冷冷道。
“是,公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夜,注定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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