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蟹将军
第二章 阿月和小小（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谢将军绕着月儿海岸走了很久，没有找到合适睡觉的山洞，水里现在也去不得，心下埋怨起这副身体，觉得既不好用，还占地方。
好好的身体没事竖起来干嘛，还竖那么高，摔倒了，砰，偏头又在最上面，还不摔出个好歹来。
眼睛长在前面，走路嘛，也往前走，不妙不妙，一旦遇到敌人就得向后跑，这样整个身体暴露在敌人眼里，你却看不见敌人动作，还不任人宰杀。
腿也只有两个，不好不好，太少太少，不稳不稳，偏偏还不粗壮，还不大风一吹就到。
其他更不用说了，皮肤外没壳，一捏软趴趴，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太阳都晒不得，不好看也不威风。
头发也是，累赘累赘，这用来干嘛......
......
“妈妈，妈妈，你不是说人都要穿衣服吗，你骗我。”，一个渔村小女孩，手拉着妈妈的衣角，小脸鼓鼓着问道。
她妈妈停了脚步，蹲了下来，温柔的抚了抚小女孩的头发，“阿月乖，当然啦，人当然要穿衣服，人要懂礼仪，知廉耻，自然要好好穿衣服，就像我们的阿月一样，像个小仙女。”
小女孩给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头埋进妈妈的怀里，撒娇道：“不对，不对，妈妈，我刚才就看到一个大哥哥，他就没穿衣服。”
“哪里哟，你指给我看看，你是不是看花眼啦。”
小女孩一下从妈妈坏了挣了出来，转身小手一指，“在哪，在哪，妈妈你看，你可能，......咦，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呢。”
妈妈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去，哪有人影，便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一闪躲过，又说了起来，“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那个哥哥很高，比爸爸高，而且走路还和我们不一样，他是这样的，妈妈你看。”
小女孩双眼盯着妈妈的脸，小小的身体一步并一步侧着走，在妈妈左右来回晃了几次，嘴里还嚷道：”妈妈你看，就这样走的，这样，这样.......”
妈妈一把捉住小女孩搂进怀里，顺着小女孩的脑后长发，笑道：“阿月乖，那是螃蟹走路，不过阿月学的有趣，人......啊。”
将军看到了两个人，想上前来打个招呼，打算学习学习和人类相处的方法，却没想到眼前的人类这样没礼貌，一见我，就大喊大叫，像是见到鬼一样，讨个没趣，大失所望。
阿月的妈妈突然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吓得魂都飞了出去，抱着女儿飞快地转了个身，把女儿的头死命按到怀里，慌张喊道：“你......什么人，你...不要...乱来。”，她心里清楚，她抱着女儿肯定跑不快，现在也只能祈祷这不是个坏人，要不然就得拼了自己这条命，让女儿获得一线希望。
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将军听她答话，停下走出的脚步，转过身来，道：“我是......，呃......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好人，这算不算。”
扑哧，小女孩笑了出来，这个大哥哥可真笨。
阿月妈妈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听他这样说话，不像个坏人，便出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衣服，是你们身上裹的布吗，我没有，我也没穿过衣服，为什么要穿衣服。”
小女孩在妈妈怀里笑的直抖，也嚷道：“妈妈，为什么要穿衣服，天热的很，我也不想穿衣服。”
阿月妈妈轻轻拍了小女孩一巴掌，怒道：“别说话，等下在收拾你，别乱动。”，说完，在身旁的篮子里，拿了一块青色的布出来，用力甩到身后，喊道：“小兄弟，你别嫌弃，你先用这个包在身上，手臂、腿、头，可以露在外头。”，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裹上了一层红尘。
“哦，好的。”，将军答道，心下暗道：做人就是麻烦，自己不长壳就罢了，还添些累赘在身上，麻烦，麻烦。
他心上埋怨，手上不停，乱糟糟总算裹好了。
“好了。”，他知会一声。
阿月妈妈像蜗牛一样转过头来，到底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阿月也顺势钻了出来，蹦到将军身边，嬉笑不停。
只见将军用青布在身上缠了几圈，布被弄得皱皱巴巴，布的一头胡乱的塞了，鼓起好大一块，腿太长，露出好大一截，手臂也露在外头。
全身被青布截成三节，白青白，一眼望去形象十分滑稽。
将军倒是一脸坦然，他能感受到这对母女对他没有恶意。
阿月妈妈见这个小伙子，长得很高，五官清秀，一派和气，倒是好一个人才，不过...怪了点。
她笑着走近将军，说道：“小兄弟，我叫林阿浅，这个小机灵是我女儿，她叫杨月，你叫个什么名？”
“我叫谢将军。”
“呃...倒是少见的姓。”
“将军，你是将军，我看你不是将军，是个螃蟹，因为你这样走路。”，阿月听他叫将军，急忙拍手喊道，边学着螃蟹跑来跑去。
“阿月，没礼貌，还不快道歉。”
“......可是，那好吧，大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叫你螃蟹。”，阿月委屈道
将军听这小孩叫自己螃蟹，他倒是很高兴，笑着对小女孩说：“你说的对，我是螃蟹，我是蟹将军。”
阿月听他这样说，又高兴起来，一把抱住了将军的小腿，像个小猴。
“小兄弟，你别听她乱说，你如果不嫌弃，先到我家去吧，我给你弄身合适的衣服，再吃点东西，歇歇脚。”，说着，把阿月扯了过来。
“好，那走吧。”，将军很愉悦的接受了。
意识海里的黑山老祖，冲他喊道：你个夯货，半分礼貌不懂，也不客套几句，要谢谢别人。
谢将军一点反应没有，黑山老祖闹了个没趣，又像到，这个臭小子还没有拜师，帮他做什么，便闭了嘴，躺在葫芦上睡了起来。
阿月又跑过来缠住将军，喊道：“哥哥抱我，哥哥抱我，抱我嘛，我累，我太小了，走不动。”
“好好好，你先别吵，怎么抱，你教教我。”
阿月认真给他示范了几遍姿势，将军照做，笨手笨脚，被阿月好一顿批评，几次调整后，阿月才满意。
阿月妈妈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也没有插话，她看得出这个叫将军的人是个很单纯的人，但是她没有看出的是将军还是一个凶残的人，谁惹到他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将军开始还想横着走，阿月说这样不对，妈妈说做人该向前走才对，他一想在人类中生活，还是不要太显眼的好，便跟在阿月妈妈后面，学着她走路。
阿月妈妈回头一看，见他一个大男人走的扭扭捏捏，弱腰扶柳，不禁笑弯了腰，就又停下教他男人应该怎么走路。
“对对对，迈大步，昂首挺胸，不要扭腰，对对对，就这样，要气宇轩昂。”
“大哥哥，你可真笨。”阿月趴到将军耳边说道。
“对啊，我是有点笨，笨点好，想东想西多麻烦。”
小渔村离得不远，三人很快就进了村。
沿着渔村小道，阿月和她妈妈见到每个村民都会彼此打招呼，脸上满是笑容，像盛夏正午的太阳。
村里的狗也跑来凑热闹，尾巴都快摇断，直往人身上扑，初时将军忙躲不迭，难免不被阿月耻笑，后来却是来者不拒，笑着摸摸狗头，最后裸露的腿上沾了一堆狗的口水，布上也黏了狗毛，又被阿月嬉笑一阵。
还有鸡咯咯咯，鸭嘎嘎嘎，鹅鹅鹅鹅，猪哼哼哼......
将军心道：原来人类的生活是这样热闹的，人类是这样爱笑的，倒也不错。
阿月的家在村背海方向，几乎是最里面的人家，房前用竹篱笆围了院子，进来院子，院里搭了好几个架子，晒着渔网。
院里养着鸡、鸭、鹅，猪圈里还有两头大白肥猪，两只前脚搭在矮门上，探着头，瞪着两个大圆眼，嘴里不知吃着什么，上下牙左右研磨着，鼻子直哼哼。
阿月的爸爸是个黑大汉，早就等在院外，远远的就迎了过来，阿月妈妈又各自介绍了一遍，阿月爸爸杨封哈哈大笑，一百个欢迎。
进了屋，阿月妈妈先去屋里找了一套杨封的旧衣服，让杨封帮他换上。
换了衣服出来，又简单理了理头发，用根红绳子绑了个马尾，发丝如墨，垂在脑后。
杨封打量一阵，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浅儿你看看，是不是，哈哈就是脸太白了些。”
“你懂什么，白才好呢，你陪小兄弟聊聊天，我去煮饭了。”，林阿浅笑道。
“好好好，你自管去。”
谢将军盯着那两口大白猪若有所思，自语道：“这两位兄弟的身体倒是很好，敦实，稳重，有毛不用穿衣服，腿也有四个，啧啧啧，要是.......”
两个猪敌不住将军炙热的眼神，哼哼几声，一转头跳到猪圈里面去了。
杨封见这位兄的出神地看着猪，干咳几声，笑道：“小兄弟，你很喜欢猪吗？干嘛这样盯着看。”
“嗯，是很喜欢啊，他们长得好。”
杨封点点头，他家这两头猪是长得肥，过几天就是阿月的生日了，他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去城里卖一头猪，得些钱给女儿买礼物，给浅儿扯些颜色好的布料，添些新衣，想着想着一个人笑了起来，抬头一看，将军正在盯着他，不免有些尴尬，遂扯了一个话头，道：“将军兄弟，你哪里人。”
“月儿海，我家在月儿海。”
杨封心道：这个小兄弟，浑身透着古怪，好大一片都是月儿海，你说家在月儿海，等于没说，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还是不要深问了。
杨封点了点头，道：“将军兄弟，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打算找个地方睡觉。”，他打算找个洞睡觉，不过岸上的洞不好找，他现在的身体太大了。
“哦？这样啊，你还有亲人吗。”
“这个...应该有吧，不过找不到了。”
他们蟹妖，本来亲缘关系淡薄，若没有天赋，没有机缘，一般的螃蟹早就死掉了，所以谢将军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属在世。
杨封听他如此说，不禁替他惋惜，心道：这原来是个孤儿。
当下杨封继续说道：“你要不嫌弃，就现在我家住下吧，寒室虽然简陋，总有一二片瓦遮掩，好过餐风露宿。”
“有地方睡觉吗。”
“有，不过简陋的很，兄弟莫怪。”
“好的。”
杨封心道：这兄弟倒是个实在人。
这时阿月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大声对杨封说道：“爸爸，小小和小瘦我喂好了。”
“我们阿月可真能干，真是我的乖女儿，哈哈。”
阿月害羞了，一头扎进杨封的怀里。
玩闹了一阵，杨封看着女儿的笑眼，“阿月，乖女儿，明天我要带小小去城里。”
“哦？它要回家了吗。”
“对啊，它要回家了，它长大了，也想爸妈了。”
“可是......，小瘦会伤心的，小小不在的话。”，阿月的笑脸瞬间失了笑容。
“小小肯定已经告诉小瘦了，它们关系那么好，小瘦不会阻拦小小回家的，只会送上祝福。”
“那好吧。”
阿月说完就从爸爸的怀里蹿了出来，跑去看小小和小瘦了。
中午的饭桌上，菜并不丰盛，四菜一汤，简简单单。
将军又遇到一个难题，不会用筷子，阿月就掰着将军的手指头，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教他，小姑娘人小却很有耐心。
将军发现人类的饭菜特别好吃，吃的停不下来，连吃了好几碗饭，阿月笑他比小小还能吃。
也是从这天起‘吃’的地位在他心中慢慢提了上来，最后和睡觉并驾齐驱，成为谢将军人生理想的重要部分。
吃饭的过程中，杨封把将军留下的事说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大哥哥要留下来了。”，阿月欢喜地跳了起来。
阿月妈妈见她这样，笑道：“快别跳了，等下肚子要痛了，快点把饭吃完。”
“不吃了，不吃了，我去告诉小小和小瘦。”
饭后，杨封把靠近厨房的一间房收拾了出来，这个很小的房间原是杨封父母的房间，他们去世后就一直空闲着，平常堆些杂物。
将军看了看收拾好的房间，确实简陋了些，里面就一张竹床，和一张小木桌，他倒是很满意，能睡觉就好，其他的他也不在乎。
夜里，夫妻谈心，阿月妈妈突然提到谢将军，“阿封，你说，小兄弟是什么人，怎么连最简单的事都不会做，像个三岁小孩一样。”
杨封把她搂紧了些，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人不坏就行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也是，睡觉，不想了。”
......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杨封和将军就到了垓城的城门前，他们来的稍微早了点，城门还没开，就和其他要进城的人，一起等在城门外。
突然其中的一个人喊道：“你们快来看，这个告示上说，最近海寇活动频繁，让大家做好防护。”
大家都聚拢过去看，议论纷纷。
杨封沉声说道：“年年夏天都有海寇，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大家回去该备的东西还是赶紧备起来，有备无患嘛，去年就有几个村子遭了害，可不能大意。”
众人都点点头，说确实得这样办，众人又围成了一个圈，讨论着村子的布防。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城门准时开了。
将军和人群一起涌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眼睛不知放在哪里。
杨封一边推着猪，一边耐心地给他介绍。
他们最后来到城里的集市，杨封来得早，挑了个好位置，两人坐了下来，埋头吃着家里带来的饼。
将军吃饱了，看了看小小，小小没得吃，有些可怜，看见饼还多，就偷偷塞了一个到它嘴里。
他见小小长得这样胖大，有些好奇，看着杨封，问道：“小小多大了。”
杨封听他问这个，噗地一下，把嘴里的饼楂都吐了出来，大咳了几声，又来回拍拍落到身上的残渣，忍笑道：“兄弟，你问的是年龄吗，年龄的话，一岁一年，一年十二月，一月四周，一周七天，我算一下，小小大概一岁半。”，杨封顺便给他普及岁月大陆上的常识问题。
“要问的是重量的话，一个鸡蛋一两重，十两一斤，小小大概三百多斤。”
他一听，大陆上重量、年月的计算和海里是一样的。
“哦，那它可以换多少钱。”
“现在市集上一斤猪肉大概一个白元，那这样的话，小小大概可以卖三百白元。哦，对了，你看看这就是白元。”
将军接了过来细看：这和海里通行的货币不同，这种白元成银白色，圆形，大概三个指甲盖大小，很薄，两面刻字，一面刻‘岁月大陆’，一面刻‘岁月悠悠’，刻‘岁月大陆’的那面，还刻着一棵树，叶子有些像生命树的叶子，刻‘岁月悠悠’的那面，还刻着一座险峻的山峰，认不出是什么山，白元的侧边刻着一条条竖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金属铸成，倒是很精致。
杨封看他出神的看着白元，又笑着从口袋里拿了一个黑元，伸给了他，说道：“你看看，这是黑元，一百个黑元可换一个白元，除了颜色和重量，三种银元都一样，还有一种黄元，呈金黄色，一千个白元可以换一个黄元，这个可就没法拿给你看了，家里穷，没有黄元。”
“三个小小才能换一个黄元，还是黄元好。”
“那自然是，不过平日生活，还是黑白元用的方便些，比如说我买一个鸡蛋，我就可以拿五个黑元，买五斤米，就拿一个白元，你要拿黄元去买鸡蛋，保准店主把你轰出来。”
“那小小有多高。”
“这个就是长度了，岁月大陆上长度一般也分为三种，分别是厘米、分米和米，一米十分米一百厘米，比方说，男人的手掌长大概是二十厘米，你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厘米，我大概比你少五厘米，小小身高大概八分米。”
将军点了点头，这个长度计算也和海里一样。
两人聊着聊着，集市上往来人越聚越多，一眼看去乌泱泱一片，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中年人，穿着讲究，打扮利落，来到二人的摊位，看了一眼小小，出声问道：“你这头猪，卖多少钱？”
怎么听起来像骂人呢，杨封心里悱恻，不敢怠慢，抬眼打量了一下客人，起身笑着答道：“一口价，三百五十百元，这是我们自家喂的猪，肉好吃。”
客人也不答言，围着小小走圈，这儿看看，那儿瞅瞅，小小瞪了他一眼，他又在小小身上拍拍打打，啪啪啪响个不停，杨封跟在后面陪着笑。
“不错，不错，你这猪不错，你们送到家，三百五十百元。”
“好好好，还请你前面带路，我们这就送过去。”，杨封高兴死了，这可是个好价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两人跟着客人从后门进了一大户人家，大院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好不气派。
将军对这些没有兴趣，只管走路。
杨封把猪推到厨房，收了钱，道了声谢，没有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杨封有些兴奋，抓着将军道：“小兄弟，你直到这是谁的家吗。”
将军自然是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他总共也不认识几个人。
“这是城主的家，垓城城主，沈万重，可了不得的人物。”，杨封大声激动道。
“哦，是吗，有多了不起，还不是吃饭、睡觉、上茅房，死了成白骨，化成一捧土。”
“呃......，你这样说好像也对啊，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讲城主的，有些新鲜。”
“不是要去买东西吗，快走吧。”，将军催促道，今天可是累坏了。
尽管他今天也就走了些路，但对于他这种一年出门一次的人，已经的很难得了。
两人一起去店铺买了礼物这才往回赶，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月儿挂上了枝头，小渔村星火点点。
刚走到村口，阿月就飞奔了出来，“爸爸”，“哥哥”，喊个不停，杨封蹲了下来，阿月就冲进了他的怀里。
三人踩碎了一地的月光，说说笑笑回了家。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