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老实交代是吧?那好,明天把这份多余的先退掉,然后把剩下的一一查清楚。他吃得多,伙食费也是应该重新算算的。”凝霜杏眼圆瞪,气呼呼地说。
张羽灵听得头皮发麻:
我的天,凝霜师姐,你是真的狠!
不但追着要钱,连饭都不打算让我吃了,那你倒是让你爹把老山参还给我啊。
“对!对!师妹,多余的胭脂水粉先退掉,这次的钱先算清楚。然后以后咱家伙食费,每天每人定量,这也很公平。”秋生赶紧点了把火。
九叔听得脸黑如炭。
你们这群兔崽子,对你们师弟也太无情了吧?
不过治一治这小子也好,以后就老实多了。
“不能退!”张羽灵喝道,转而怔怔地看着九叔,哭丧着脸,问道:“师父,你真忘了吗?”
“忘了啥?”
张羽灵悄悄把九叔拉往一旁。
九叔一甩手,“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要偷偷摸摸的?”
“师父,我看这事还是先和您私下商量下为好。”
接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师父,估计您忘记自己收了任发一根金条的花红吧。”
听了这话,九叔脸色突变,不由自主地跟着张羽灵去到大厅后边。
“你……什么意思?”
“师父,我知道您平时抓鬼,都是把工钱分成五份,一份充公,一份公用,剩下三份,你和秋生文才一人一份。刚刚你也承认今天是你好心,给大家买的礼物。那我想,到时候给任发起棺迁坟后,给秋生文才每人六块银元的工钱,不会少吧?”
“你……你……”九叔听了这话,气得嘴唇发抖。
“哦!您莫非也没和他们说实话吗?”
张羽灵见九叔的表情,心如明镜似的,扬了扬脸,“要不干脆,我告诉他们实情算了,反正我打算豁出去了。倒是秋生和文才,知道师父甚至骗他们的工钱,不知道会怎么想?到时候起棺迁坟,您老自个儿做个光杆司令去干吧,反正您一个人也能搞得定……是吧?”
听了张羽灵的话,九叔脸像开了个染坊。
一会红,一会黑,一会白……
因为他确实告诉秋生和文才,这次起棺迁坟的工钱和以前一样,是五块银元。
文才和秋生疑惑地望向大厅后面,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偷听又偷听不到。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问师父。
莫非师父单身这么些年,忽然哪天思了春,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姘头,这胭脂水粉是送给师父姘头的?
“师父,你不能包庇啊!“
“算啦,我也不隐瞒了,师父让我全部老实交代……”
张羽灵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道。
“赶紧的!”凝霜怒道。
九叔慌忙拉住他,低声呵斥道:
“交代个啥?快把这事和胭脂水粉都圆过去,我女儿那关不好过!”
“哦,那个不用圆,我说实话就行。“
“……”
张羽灵走了出来,拿着手里的毛巾,抹了把眼泪,忽然就哽咽起来。
“你现在还装啥可怜啊?”凝霜怒道,转而语气温柔了些许,哄了起来:“师弟,你第一次犯错,只要交代清楚了,大家还是会原谅你的。”
我信你个鬼,说实话必死。
张羽灵抬头缓缓说道:
“不是装,我是想起了一人,心中悲伤……!自我拜入师门,见师父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每每想到死去的师娘,就会偷偷抹眼泪。这次叫我去买礼物时,我特意多买了一份,打算烧给师娘的。谁知……谁知……你们这些女儿和徒弟,又是逼问,又是查账的。师娘啊,我的师娘,您可真的命苦啊,看到这群徒弟和女儿,您可千万别气得从棺材中爬出来啊。“
说着说着,又拿毛巾擦了把眼,当场嚎出声来。
听到张羽灵说到自己的娘,凝霜双眼通红,问九叔:
“爹,真……真是这样的么?“
冷不丁听起徒弟提到师娘,九叔也是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嗯!刚刚听羽灵说起这事,爹也十分感动啊。账不用再查了,都清清楚楚的。你们太不孝了,难得羽灵这么有孝心,以后你们要多向他学着点。那东西就由他去烧化了吧。”
说罢,拉着众徒弟和女儿们,在灵位下给死去的亡妻烧起纸钱。
……
张羽灵总算松了口气。
放妖精的事总算糊弄了过去,自己寄存在任婷婷那的四块银元也能保住。
想到还有四块银元,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自从见到金条后,他对金条起了执念,要想办法多弄点金条才行。
吃过晚饭后,张羽灵抱着胭脂水粉和珠钗绸缎,偷偷溜了出去。
凝霜以为他是去烧化这些东西,也并没有在意。
到了山间的小树林里。
远远看到小桃红坐在一棵树上,正在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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