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非常响亮,震耳欲聋,咸阳公主与李瑁顿时蹩眉,极为不爽。
“什么人?敢在宫城内吵嚷,简直放肆……”
“看守宫门的人干什么吃的!来人呐,把那个乱叫的东西拉进来,给我重重打板子。”
李瑁尖声喝道。
还没深入与杨玉奴交谈,就被搅了好事,他如何能忍。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然照他平时怯弱的性子,就算内官在自己面前怪叫,李瑁也没敢骂回去。
杨玉奴也反应过来,泪水瞬间决堤一般涌出,撞开李瑁,她向门外跑开去。
她可以肯定,外面那个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郎,李拓疆。
一道魅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迈步走进来,对于杨玉奴身后快步逼近的四个卫兵,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李拓疆一下子就让杨玉奴扑了个满怀,感觉有泪湿润了胸膛,他不禁也有些怆然:“傻丫头!怎么还这么爱哭呢?”
“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逞能,为什么要那么拼,去杀突厥啊?你难道忘了家里还有人……”
小粉拳一直砸到宽厚的胸膛上,杨玉奴连声抱怨中,却含着浓浓化不开的关心。
“好了,好了。”
李拓疆脸上充满温柔的笑意,单掌轻拍杨玉奴后背,安抚着,抬头却是一瞪眼。
感受到他形如实质的杀人目光,靠近前的四个卫兵尽皆愣住了,下意识吞咽了口水,有的甚至还退开步子。
自己连跟这大美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竟跟她相拥而泣,又说又笑,李瑁看着心里不平衡。
他见四个卫兵退缩,更是气不打一处上来:“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按住,往、往死里打。”
大唐的公主本就任性妄为,咸阳公主更是让李三娇惯了,见弟弟如此色厉内荏,她并没有阻止。
她反倒准备看好戏,咸阳公主认为,是大唐的皇家男儿,就得彰显自己的威严,令人畏惧才对。
“金吾卫!”
“在!”
“多上去几个,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从四面又哗啦啦跑出来一队卫兵,得了咸阳公主之命,十几人便朝李拓疆和杨玉奴涌来。
“乖乖束手就缚吧!不然,莫怨我们……”
只是十几人明显也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非常恐怖的杀气,动手之前,他们做出善意的提醒。
杨玉奴也顾不得重逢的悲喜交加了,忙从李拓疆怀里挣开。
又惊又急地扫视一眼,她望向咸阳公主:“不不不!公主殿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噗!误会?真好笑。”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弦外之音发出,杨玉奴和咸阳公主等人转头看去,便见东华公主快步走了出来。
东华公主与李拓疆不着痕迹地交流了下眼神,走到咸阳公主身边,微点头致意之后,她才看向杨玉奴说。
“这能算误会吗?未得通传,擅闯宫禁,本就是大逆之罪。这个家伙,还打断皇子问话,大声叫嚣。又犯了冲撞皇家之罪……”
秀眉一挑,东华公主盯着面前这个美绝人寰的娇娃,心里醋意大发,玩味地说:“两罪并罚!你明白吗?他为了你,已经触犯死罪了。”
若是在场的人知道东华公主和这个闯宫的男子李拓疆有关联,就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意推波助澜。
她虽说贵为公主,但其实是李三为了迷惑契丹、临时册封的宗室之女,明明长咸阳公主几岁,却自小被对方处处压着。
因此,见到李拓疆竟然出现在这里,与那么美的杨玉奴有瓜葛,甚至为此还挑衅咸阳公主和李瑁,她自然乐见其成。
至于李拓疆会不会有危险,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别说现在含元殿所有兵力加起来,都奈何不了这凶人。
就算这凶人打了公主和皇子,东华也清楚,父皇即便事后得知,心里有怨气,也短时间不能治李拓疆的罪。
否则,李三布告天下,大力嘉奖李拓疆的事,就会让他感到丢脸,往后更毫无威信可言。
对于励精图治,辛辛苦苦把大唐治理得如此鼎盛,且井井有条的李隆基来说,脸面是很重要的。
即便开始宠信李林甫,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他也是非常要脸的。
杨玉奴一听东华公主的话,浑身发颤,眼睛里密布着惶恐之色。但她自幼知书达礼,并未因此叫喊,而是脸上现出了决绝的神情:“若真如此,我愿共赴死!”
“这个人!他到底是你什么人?”李瑁见到杨玉奴这样,感觉浑身不得劲,仰起脖子,又把手中的酒灌下,他激动地瞪着这个令自己迷恋的女子。
“他是我的夫君!”
回头看向李拓疆,杨玉奴脸上又浮现出浓浓的甜蜜。
“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
李瑁听了更觉得丢脸,歇斯底里地冲咸阳公主叫喊:“阿姊!你不是说,请来的都是未曾婚配的良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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