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鹰由平原上方飞过,沿着树木边缘寻觅猎物。
突然那只鹰扭头飞走了,阿莉娜刚低头要去看自己的牛羊,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胸膛已经被一支箭贯穿。
箭出现得悄无声息,可现在,它尖锐的前锋仍旧于她的心口前颤动着。
“为什么会……”
阿莉娜感到心口发堵,整个人开始无法呼吸。她漂亮的脸蛋写满不解和惊骇,砰然倒地时,好看的双眼映衬出,无数马蹄似疾风吹过的情景。
她发觉自己的腰肢给踏断了,上半身和下半身瞬间分离,肚子以下满是刺痛的凉意,她看到自家的牛羊被一杆杆漆黑的枪串成了串,鲜血淋漓。
阿莉娜完全丧失意识之前,一直在想:“秋哥!阿妹恐怕没法回去吃午饭了。快、快逃!唐军杀来了……”
李拓疆率领两万兵马一路风驰电掣,遇上的这个可怜的牧羊女根本阻碍不了他们的丝毫速度。
逼近突厥王庭五百步,草原的虎群已经警觉,随着一声震天的号角,起码有四万突厥勇士纷纷上马。
四百步,李拓疆念头一动,一万五千控鹤卫已拈箭拉起了弓。
“给我射!”
三百五十步,随着一声喝令,突厥兵马仿佛放送烟火一般,将无数箭矢抛射上空,划着美妙的弧线落下。
哗啦啦!
“放!”
三百步,忽视如同大雨倾盆砸到自己身上的寻常木箭,李拓疆断喝声中,控鹤卫尽皆瞄准了目标,放开了弓弦。
疾风吹劲草,一万五千支鹤羽箭平射开去,最少刮倒了一万五千个雄壮的身躯。
没有一箭是射偏或者射到马的,其他受到牵连者,不是被堕马的同胞胡乱拉扯下去,就是马惊了,碰倒了旁边的座骑,引起连锁反应。
突厥蛮子没时间去想,为什么会蓦然冒出这么一支唐军来,为什么他们能超过两百步步距,平射还能将人杀死。
因为眨眼间,李拓疆的两万人已拉近到了一百步步距,他们只能不假思索地提起兽矛弯刀,开闸泄洪一样奔腾出大营。
高速冲刺之中,五千铁鹰卫架起了铁枪,一万五千控鹤卫再次发射出箭。
先收了一波人头后,两万兵马同剩下一万突厥骑兵搅和在了一起。
若是以为控鹤卫没有近战的实力,那可就大错特错。
他们所使用的大角弓可是用上等的洞犀角制成的,弓弦也采用洞犀腰部最柔韧的筋。
再加上他们受伤了却能迅速恢复的可怕体质,即便突厥大营中再冲杀出几支矛步兵和刀盾卒来,又聚集成五万人的突厥战士,也在控鹤卫身上讨不到便宜。
弓弦一带,便能割下一颗人头。
“兄弟们!随我杀!无论男女老幼,杀个够本……”
李拓疆咆哮着,一马当先。
手里的太阿剑连连挥出,迅猛得好像晴天一道亮眼的霹雳。
每一剑,都能带走一个突厥人鲜活的生命。
即便皮肉再厚实的突厥勇士,也如同薄纸般给切开了。
“杀!杀!杀……”
李拓疆如此勇猛,身在突厥中军大帐内的毗加可汗,推开一群将领的护卫,望着前方乱战中这个最显眼的身影,烦躁地怒吼道:“谁、谁能告诉俺……”
“这是谁?为什么唐军会深入到这里?契丹人呢,可突于那个狗东西呢?俺给了他两万匹马,就是为了让他放唐军过的吗?啊啊啊!”
毗加可汗气得额头和脖子间青筋暴突,盯着李拓疆的两眼充血,恨不能把这年青唐将一口吞了:“提我大刀来!”
“不不不!可汗冕下,你万不可冲动。”
“冕下!现在如此情势,我们需要动用铁犁车才是……”
“我就不信,这群唐军怎么都杀不死?”
毗加可汗却仍旧胸腔不住起伏:“那群唐军在屠杀我们的妻儿,你叫俺如何忍得了?还不快去调铁犁车!”
几个将领相互交流了下眼色,最后开口的那位迅速转出中军大帐,脸包充满着兴奋的潮红。
铁犁车是他们几个新近研制来攻打唐军的重器,是一种三面带装甲,甲上带着密集尖突钢刺的铁木结构大车。
这铁犁车可以中藏两三人推动着,也可以用马牵扯着,凭惯性发动猛力冲撞,就算再强壮的牦牛也得当场毙命。
将领在最后头的仓库调了三十辆铁犁车,六十匹高头大马,命六十名勇士发动冲锋,他则在后面压阵。
他摩挲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混战,非常期待李拓疆这两万人让铁犁车碾成肉饼。
“唐军!不过土鸡瓦狗而已,竟敢来袭击我们根据地。简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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