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
高个子黑衣人心脏前已插了一把剑,黑色的剑,白衣男子的剑。
黑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此时,白衣男子已经回身原处,胳膊平举,剑身向下,眼睛依旧注视着剑尖。
血,剑尖在滴血,随雨水一起滴入地上。
如此一幕,剩余黑衣人顿时瞳孔猛缩,刚刚产生的杀气瞬间散尽,后背冒出一层冷汗,随雨水浸透身体,愈发冰冷。
此时他们已经不敢开口说话,倒下的黑衣人就是前车之鉴,但是他们依旧交接目光,左手微微比划着什么。
反观白衣男子,依旧注视剑尖,不为所动,好像故意让他们商量对策似的,只要不开口就好。
突然,六名黑衣人向白衣男子袭来,剑光骤闪,风声急促。
噗,噗,噗,噗,噗,噗。
滴答,滴答。
是雨滴落的声音,也是血滴落的声音。
白衣男子又恢复那个姿势,胳膊平举,剑身向下,眼睛注视剑尖。
但是那六名黑衣人却像灵魂被抽出身体一样,黯然倒下,没有呻吟,没有抵抗的机会。
“差太多。”白衣男子嘴角微动,声音空洞。
余下黑衣人觉得白衣男子好像说了一句话,也好像一个字也没说,那空洞般的三个字仿佛是他们自己对自身武功的评价,此时他们内心只有后悔,后悔为什么来到此地,后悔为什么要证明自己。
但是,一切都晚了。
他们没有人再想去试探,也没有人敢去试探。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黑衣人不敢出击,也不敢逃跑,就这样等着白衣男子出手。
雨还在下,白衣男子还没有出手。
风中夹杂着雨水和血水的味道,弥漫四周。
站在白衣男子背后的黑衣人心跳加快,呼吸急速,因为他把左脚往后挪了一步,他望着白衣男子没有动静,又把右脚往后挪了一步,白衣男子依旧没有动静,其余黑衣人看着那个后退的黑衣人,兴奋却又害怕。
此时,那名黑衣人已经后退七步,抬头望向白衣男子,胳膊平举,剑身向下,眼睛注视剑尖,不为所动,他窃喜,转头就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现身说法就是最好的教育。
一名黑衣人转头就跑,另一名扔下武器也跑。
“站住!”依旧是空洞的声音,但是这次黑衣人却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那两名黑衣人都站住了,扔掉武器的那个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候着自己的心脏被刺穿。
此时风中的血气已没有之前那样浓密。
“带上你的剑。”白衣男子嘴角微动。
黑衣人镇住了,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刚才的雷声震坏了他的耳朵,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确实还在跳动,他不禁望向自己的剑。
他蹑手蹑脚向自己的剑走去,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仅仅几步路,在他看来却是千里迢迢。
终于,他拿起了自己的剑,偷偷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白衣男子依旧注视着剑尖,但是他却感觉白衣男子的余光一直看着自己,一个哆嗦,“叮”的一声,剑又掉了。
他的心又凉了,不仅是他,其他黑衣人此刻也是脚上粘了胶似的,原地不动。
滴答,滴答,时间在流逝,雨还在下,那个黑衣人却一动不动,他脑海中飘过几万种捡起剑的姿势,但就是动弹不得。
“你们此行,何人指使?”还是空洞的声音。
“青城派帮主余沧海。”余下黑衣人异口同声,几乎是抢着说出来的,好像回答这个问题就能得到百两千两银子一样。
白衣男子眼角微微颤动,“走吧。”
那名黑衣人如释重负,拿起剑就走,方才脑海中想到的千万种拿剑姿势一个也没有用上,其余黑衣人也落荒而逃。
其实白衣男子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他绝非明朝人士,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
一次意外,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由金庸和古龙小说所融合的综武世界,时代背景是明朝中期。
对于穿越到综武世界,白衣男子并没有害怕以及恐惧,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
他不恐惧,因为在前世的时候,他就是挑战了全世界的超级武痴,在这穿越之后,他更是苦练拔剑十余年,每天练习刺击一万次,剑道早已大成。
只怕没有人比他的剑,更快。
……
雨水已洗干白衣男子的剑,他将剑插入剑鞘,转身离去,一步二尺一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青城派,夜,星光点点。
殿内,昏黄,余沧海在案前喝酒,这已经是他今晚喝的第十二杯了。
一想到前几日青城派弟子送来的宝贵消息,说烟城诞生了一个少年剑客,所向披靡,必然是有传世剑法在手,他便派遣了几个青城派弟子前去劫掠。
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快回来了。
作为青城派的掌门,他的松风剑法虽然说在这个地界所向披靡,但他的野心却绝不允许他窝在一个小小的青城派之中,所以这绝世剑法,他不择手段也要拿到。
余沧海,又称余矮子,余老道,个子矮,山羊胡,鹰眼,勾鼻,骨瘦却矫健,松风观观主,善用松风剑法,之前他就为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将其灭门,手段残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他的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此外还略通摧心掌,一心想称霸武林。
刚喝完酒,侍卫就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您派出去的杀手回来了。”
余沧海的眼角充满了期待,“叫他们进来。”
“是。”话音刚落,五名黑衣人匆匆进入大殿。
余沧海又端起一杯酒,“剑谱呢?”
“属下,属下没能夺得白衣男子的剑谱。”
噗——
“废物!”,余沧海将酒杯摔到黑衣人脸上,“你们十二个人打不过一个人?饭都吃到腿里了?就知道跑?”
“属下无能,但那白衣男子确实厉害,一招杀死六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属下这辈子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快的速度。”
“一招杀死六人?我看你们是喝醉了酒才去夺剑谱的吧。”
“没有,那人确实一招杀死六人。”
“用何招式?”
“没有招式,就是刺。”
“刺?”
“对,就是刺。”
余沧海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回来了?”
“那白衣男子放我们走的。”
这次余沧海沉默了。
余沧海捋着胡子,若有所思,随后又喝下一杯酒,拇指食指转动酒杯。“你们可知那白衣男子来历?”
“属下不知。”
“那么他是那个门派的?”余沧海摸着胡子。
“属下不知。”
“他手持何剑?”余沧海怒目而视。
“一柄幽黑的剑。”黑衣人低头回答,不敢看帮主的眼神。
“还幽黑的剑,咋不说是亮白的剑呢?一帮废物,你们知道什么?”
“除了刺之外,他再也没有用别的招式。”
“什么?”
“只有刺,不过方向不同,握剑姿势不同,但出剑就是刺!”黑衣人咽了口唾沫“而且”,黑衣人看着余沧海的眼睛。
“继续说啊,哑巴了?”
“而且,只刺心脏,精准而优雅。”
沉默。
一股冷风从门外吹来。
“看来此人来头不小,本帮主倒想找到这名白衣男子,亲自会一会。”余沧海看着自己的佩剑说道。
“不用找了,我来了。”冷风吹过,白衣男子迈着二尺一寸的步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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