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搞清楚?
难道照现在的情形还不够清楚吗?
吴重有点懵,在他看来一切已经很清楚了啊。
事实就是,巡按江平到长乐坊赌钱,和那个什么郝永旺郝公子产生纠葛,郝永旺怀恨在心,继而通过陈九进行报复。
陈九不知道江平巡按大人身份,以为只是一介平民杀了也不会激起太大波澜,于是指使卖糖葫芦的王三等人下毒谋害。
不也就是这样吗?
“菀菀。”江平叫了一句。
林菀立刻低头凑到江平耳边:“大人。”
“你觉得呢?”
“属下目前不敢断定,只是觉得还是有些疑点。那郝永旺几乎一直是在我们眼皮底下的,虽然大人当众羞辱了他,却也不至于就派人下此毒手吧,再说时间上也差了一些,除非开始的时候他就起了杀心。”林菀耳语道。
“嗯,知道了。青衣。”
“大人。”
“你怎么看?”
“有些蹊跷,但是也能说得通。”
“我跟你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郝永旺畏罪自杀了。如果我说对了,以后私下里或者微服出巡的时候你就叫我哥哥。怎么样?”
青衣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好。”
这个赌青衣觉得自己可以接。
首先,她不认为郝永旺是有胆量畏罪自杀的人。
对于寻常人来说死是需要勇气的,寻常人尚且如此,锦衣玉食的郝永旺怎么可能就这么急于离开人世,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所以她认为自己不会输。
另外,输了也无所谓,不就是叫哥哥么?
呃,好吧,还挺难以接受的,毕竟哥哥这两个字有点暧昧有点亲密了。
当然她只是想到了其中一层。有一点她不知道的是,江平之所以希望她能够叫他哥哥,并非为了暧昧,况且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情暧昧。
不知不觉天色早已暗了,府里掌灯,消息也终于传来:郝永旺及其小厮畏罪服毒,郝府已被围住。
郝永旺死了,小厮也死了。
目前能够追索到的源头已经不存在了。
江平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继续追查的意义已经不是特别大。
其实无非就是两种可能。其一,这个事情确实是郝永旺指使,在得知他的八府巡按身份之后,郝永旺畏罪自杀。
指使人死了,中间传话的陈九以及王三等人都已经拿到,案件终结。
其二,指使者另有其人。
如果是后面一种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的能量实在太强大,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拉出郝永旺这样一只替罪羊,还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但无论是哪一种,此时自己这边也都不宜有太多的动作了。
到此为止,至少明面上要表现得如此。
“好了,既然罪魁郝永旺已经畏罪伏法,那也算是给阿兰和她爷爷报仇了。青衣,把这些人都带下去关起来,等忙过了阿兰的后事本巡再发落他们。”
“喏。”
“巡按大人。”吴重拱了拱手:“大人操劳了一天,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应该由卑职把人犯带回关押,而后交刑部审议定罪。”
“吴大人,你们今天也辛苦了。本巡的意思是这几个人还是先关在我的府上。”
“大人,请恕卑职直言,这与体制不合。”
“你的意思是本巡没有关押他们的权力?”
“正是。”
江平用手指勾了勾额头,心说这吴重还真是有点骨头,张口体制闭口体制,难怪女帝让他管着巡捕衙门。
嗯,是个直人。
“这样吧,人在我这里留两天,不为别的,让他们给去世的阿兰和她爷爷披麻戴孝,等这两天过了你再把人带走。”
“大人,这恐怕——”
“诶。”祁同北轻轻挤了吴重一下,说:“江大人所言合乎天理人情,吴大人就不要坚持了。”
“好吧。”吴重只能答应。
江平略显赞赏地看了祁同北一眼:“祁大人,你今天也够辛苦了。”
“卑职岂敢,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大人不怪罪卑职和吴大人已经让我等感激涕零了。”
“那就这样吧,你们且回去休息。”
祁同北磕了个头:“请大人允许卑职为阿兰祖孙上柱香。”
言语谦卑,情真意切,祁同北的表现把林菀都给看懵了。
“也好。”江平终于站了起来,看着怀中的阿兰说:“去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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