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脸懵。
目送着江平消失在了视线中,方才想起自己的职责。
不行,得跟着他!
老鸨立刻把她拦住:“哎哎哎,我说这位公子,苏姑娘说了见他可没说见您呐。”
“闪开!”
“姑娘们来呀!把这位公子伺候好了!”
“来啦妈妈!”
怡红院的很多姑娘早就盯上青衣了,谁让她长得白白净净又那么俊。虽然青衣贴了两抹假胡须,但显得更有味道不是?
自古嫦娥爱少年,青楼的女子很多时候没得选,但如果有的选,她们没有一个不想伺候年轻俊后生的。
哪怕少给点钱呢。
于是,几乎就是在转瞬之间,青衣已经是被团团围住。
拉拉扯扯,莺莺燕燕,弄得她几乎要炸了!
“你们这些脏女人不要碰我!”
“哟!瞧瞧!还是个正人君子!”
“公子您可别这么说,奴家清清白白的,不信你摸摸?”
“我们都清纯得很呢,是不是姐妹们?”
“奴家刚洗了澡,一点也不脏。”
“看奴家来抓一把。”
然后——
出手抓青衣的女子捂住了小嘴,惊呼道:“这这这这这!这个人没有!”
又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妈呀,奶!这是个女的!”
更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姐妹们都让开,女的让我来!”
……
后院。
在碧环的引导下,江平来到了苏淑卿的住处。
“请公子少坐片刻,我去禀报小姐。”碧环说。
“有劳了。”
须臾,帘子掀开,苏淑卿出现。
正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江平深吸一口气,整颗心已经是酥掉一半有余。
没办法,无论身材还是气质,这苏淑卿都堪称完美。
一个字,美,美得不可方物。
“公子,淑卿这厢有礼了。”抱着琵琶的苏淑卿浅浅施了一礼,声音好听如天籁。
江平起身:“小姐不必多礼,请。”
“公子请。”
二人落座,隔了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
苏淑卿有些羞涩,低头道:“适才那首词,是公子所作么?”
“正是。”
“公子好文采。”
“小姐过奖了。”江平答应着,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咳咳,毕竟是拿着别人的作品彰显自己,羞涩一下也是应该的。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苏淑卿轻叹了一声,接着说:“公子,能让您消得憔悴的,一定是绝代佳人吧?”
“想不到小姐这就记住了。”
“佳句如此,自然是过目不忘。”
江平缓缓起身,背起双手刻意不去看苏淑卿,以一个非常深沉的语气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苏小姐隐于此处,真是受委屈了。”
“公子。”苏淑卿眼中出现了晃动,低低地说:“是淑卿命薄。”
江平转身,沉声道:“我不准你命薄。”
“公子……”
四目再次相对。
站在一旁的碧环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这是怎么了,这就对上眼了?不能啊小姐!这些臭男人坏得很,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就是馋你身子!
“公子,喝茶呀!”碧环故意说了一句,为的就是打乱眼前的氛围。
苏淑卿如梦方醒,娇羞默默地说:“公子请用茶。”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江平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李白的诗搬出来用了那么一下。
这……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啊!
苏淑卿本身是个才女,如何听不出江平这是在赞美她?
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是在把她比喻成仙子啊。
这谁扛得住?
反正苏淑卿是扛不住!
同样的这首诗江平如果念给胡同大妈听,大妈多半拿扫把狠狠打他几下子,还得说:“你特么吃顶了吧?”
所以说套路这东西也得看是套路谁,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风雅打动的。
但是很显然,苏淑卿特别吃这一套。
两两无言。
片刻的的沉默后,苏淑卿把修长的手放在了琵琶弦上:“公子赞誉,淑卿愧不敢当,愿为公子弹奏一曲,聊表寸心。”
江平点头:“那我洗耳恭听。”
于是弦音起,万籁寂。
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只还剩下了江平和苏淑卿两个人。至于碧环,俨然就是个电灯泡了。
舒服了,惬意了,美了,得(dei)了。
江平当然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并不妨碍他享受眼前的一切。听得懂听不懂有什么关系?这么一个大美女给他独奏,这本身不就已经是一件美事了吗?
很快,一曲终了。
江平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又开始装:“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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