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剑舞
间章：最恐怖的永远不是实物，而是人心（旧版）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灾难，因为会使人恐怖的只有人心。

我是在那个时候才懂得这个道理。

不，应该说是一直都明白。

“不要小看人的欲念，它们往往比魑魅魍魉更为可怖。”这是我的第一任老师传递我的教导。

只要经历的越多，也就能相对的明白世间是充满了无情的剧场，人们各自在世界这个庞大的舞台上在演着自己的戏，就连我自己……也不会例外。

我在为何而在伪装自己呢？

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这些都是我自然而然就作出的行为，我不希望自己这么做，但是……那些，最后事情突然到来的关头，我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些事情。

明明应该不会这样表现的。

我想要…别……

我想要……为……

我想要……想要……

……想要……什么？

可恶，记忆和意识又开始模糊了……那个家伙……篡改了我的认知，把一切……擅自变成这样……

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我早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的大脑被动过手脚，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自己……也会遗忘了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这一回事吧。

不想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不想……

……为什么不想？

我刚才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记不清了，那，我又不想要怎样？

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应该也不会太重要，大概只是自己最近执行任务过劳，所以精神和肉体都在疲倦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

坐在我旁边的少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要我解释现状的话，就是现在是上课的状态，而我好像在发呆的时候不经意看窗外的时候偶然间视线接触到了她的身上，就只是如此。

这之后就变这样了，她看起来是不服输的个性，所以上课一个劲地把眼神往我这里瞟。

……就不能好好上课么？

不过，她那一头欧洲血统的金发在外面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我被这反射的光照得不禁眯起眼睛，也许这就是她现在不断向我施压的原因，认为我刚才眯眼的行为是在轻视她的暗示么？

别唉，我只是想先上完这一天的课程，无心招惹班上众人皆知的刺头，毕竟之前就已经不小心惹火了她好几次。

说罢，那位金发少女又将压力的视线投了过来，我瞥见的。

嗯，确实感觉到了压力，因为与此同时坐在我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扭过了头，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大概。

所以，这个不断的小麻烦制造机又被我招揽上了么？

我几乎是在这么想的同时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呃，刚才好像刺过来的眼神更加凌厉了，自己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加深了对方“这家伙绝对在小看我”的印象了吧？

唉……

我再次叹了口气。

——没事吧？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旁边的另一位同学向我打着手势，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嗯，大概没事。我比划着自己的手指回应。

——要是有问题的话就算麻烦我也没关系的哦？

她又如此打手势表示，不过我选择不需要就是了。

因为旁边的视线混杂起阳光实在太过于耀眼，我还是打算专心的埋下头和抬头听课。

另外，另一侧同学略微担忧的视线去在意的话也有些多余。

不一会儿，下课铃响起，我就瞥见那家伙一言不发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呃，感觉有点麻烦，我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来到当前楼层的走廊上。

我看了眼自己的一侧，从走廊边上玻璃的影像来看，对方并没有跟来的迹象，这样的事情发展还不赖，至少给双方省下了不少时间，而且我不认为在下课后在空无一人的角落里谈人生会是一种有意义的事情。

我轻轻的舒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段我还是小心点吧，说不定那家伙还没有放弃，如果这时候回去说不定又和那个人撞个正着……

上课铃响，我回到了教室。

不出我所料且说起来十分滑稽的一件事，我的木桌上被很不幸地被涂了一团奇怪的图案，好玩的是还是用毛笔蘸颜料所以现在图案还未风干，判断等它风干远比擦去它要省事后，我就没有在书桌上放书，全程专心地看向了教师所在的讲台方向。

讲课结束，剩余时间就是学生的自我预习时间。

因为还有部分颜料没有风干这个原因，我就将书捧起来，一方面用来挡住向光侧那位少女的脸，我不认为现在将视线投向了她会有什么好的发展。

专心看书。

视线的余角，另一位同学打着手势，然后指了指我的另一侧。

——把你的书桌变成这样的人是她。我很快就理解了对方想表达的内容，虽然我早就猜到，平日里没事和我过不去的人也就那几个了。

——不擦掉呐？

对方疑惑的打手势又指了一下我的花成一片的桌面。

稍后处理。我用手势回应。

对方点了点头，随后我们都归位到看书的状态。

课上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我见旁边向光侧的座位上没人之后，就将直尺当作锉刀将逐渐风干的颜料挫掉，用纸处理后续，桌面便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然后，上课了。

想必对方也注意到了桌面上的图案已经被我处理，向我聚焦的视线则被我无视掉。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节课，即使是对方扔来的小橡皮碎屑也被我用抬起的笔尖完美地格挡了下来。

放学，我第一个背起挎包离开，以防对方再找多余的事。

令我感到好一些的是，对方今天没有再追上来。

黄昏的街道么……？

金黄色和橙色、红色流动在天边的云幕上，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这一片好看的景色，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橙色和红色交织的画面的时候，总是能够感到不可思议地平静。

这是第几次抬头仰望天空了？

如无声的湖面般的心境代替了言语上的回答。

也许，这就是孤高的滋味吧。

我不禁这么想着。

“啊……那个，今天你还好吗？”

我把视线放回到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正在靠近自己的是不久前还在打手势交流的那个人。

我花了片刻时间回顾一天。

“没什么大事。”我回答。

实际上也是如此。

“嗯嗯，那……我回去了，明天见，拜拜。”

对方浅浅一笑，明明只有小学六年级的年龄，怎么会有种成熟的韵味？我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能在她转身挥手离开的时候抬起手慢慢的挥动告别。

那是自己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那也许只是对方平日里喜欢担心别人所展现出来的一面罢了，也许因为自己家中的某位也曾经展露过这样的笑容，那是在我还六岁的时候。

是的……很久没有笑了。

我步行回到家。

父亲今天也是出门去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回来一脸烂醉的以难看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睡着，这是往常的光景了。

我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家。

看来继母还没有回来。

我经过沙发，把挎包挂在挂架上，然后走上楼梯，经过走廊，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晓。”

身后传来另一位比自己要年长的少女声，我停住脚步。

“姐，有事吗？”

我回头看向眼前这位面色灰暗的少女，她那张好看的脸上的展露出来的是那样一张阴沉的表情。

兴许是最近一心忙着复习高中的知识内容，从她的皮肤上见不到几丝血色……最近不煮早饭吃么？

“……嗯。”

她点点头，从手中的大部头书籍抽出一张夹着的文件交给我。

我不知我姐是了为什么，不过确实她有着想去的地方，至少不是待在这里，所以才会一心一意准备高考的，这样或许也不错。

我停止思考，将视线落到纸张文件的正面上。

上面明明确确的用十分好看的手写体印着：

任务编号B9N086Q-072

内容：暗杀所属中央医学院神经医学科的医师雷侗。

时限：（纪元年）2206.10.06

我将视线转回自己的姐姐。

“去吧，这是母亲为你准备好的限定任务。”她平静的声音好像黑洞般深不见底，让人听不见她的心声。

我把文件递回给姐。

“嗯，明白，会完成的。”

回答的那一瞬间，我也感觉到自己也抹消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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