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
第十一章 夏季（旧版）

第十一章夏季

1

小雪在清早走出院门，看小道上来往的人，她看不到几个人，生了孤单之心，她看道边的小花小草，忘记了腹中的孩子。

小雪又进了院子，看草坪，觉得草的颜色不如前一段时间碧绿。

小雪进了房子，倒了杯橙汁，站在厨房里一口气喝完了。

天色转暗的时候，外面起了风，小雪出了房子，站在草坪中央，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小雪想像一场大雨来的样子，她会立刻跑回房子，趴在窗户上闻雨水和泥土交杂的气息，然后，她会关上窗户。

雨被她等来了，雨从小转大。

她关了窗户，想像外面是江南。

雨住了，天空发亮。

星星出现了。

小雪走在湿透了的草坪上，她拧起自己宽宽的布牛仔裤裤边。

她用脚狠狠在草坪上踩了印迹。

小雪蹲下来，拔了一根草，就着晚上的光线细瞅，觉得这根草在呼唤她回荷城，她把草扔了，草落在脚下。

九点钟了，小雪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雪回忆往事。

何平到深夜才回家。

房子里的灯亮着，远远看去，像烛光，四周的房子里是一片黑暗。

海的声音仿佛袭来。

房子里的灯灭了，东方的云彩淡淡的。

草坪上的水已被蒸发。

小雪起床开始做早饭，她准备吃一碗面条，还要在面条里放上青菜。

何平起床后，赶紧拿出干面包，又倒了杯白开水。

夫妻俩用完早餐。

2

小雪说要在家好好呆着。

何平出去工作。

邻居推开院子的铁门，进到草坪上，小雪看到了，只好上前问有什么事，邻居说来看看你怀孕的样子。

小雪憎恨邻居的突然闯入。

她说我要出门。

邻居只好出了院子，小雪赶紧在后面给铁门上了锁。小雪穿过草坪，进到房子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十分钟后，小雪站起身，关了电视。

小雪走到外面，看房顶，她想这幢房子还是崭新如初，她又低下头，看台阶，台阶很干净，她放了心，走在草坪上。

小雪进房子拿了一只苹果。

她想了想，又从外面走到房子里去，坐在餐桌边，认真咀嚼苹果。

中午到了，小雪跑到草坪上看地下的草，看来看去，她找不到一只小虫，她奇怪了，她又跑到院子的铁门边，趴在铁门上看小道，等了五分钟，看不到一个人。

小雪叹了气，她慢慢在院子里走着，看草坪，看房子，看台阶，看台阶上放着的小板凳。

何平傍晚的时候开车进了小区。

等到何平进房子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在沙发上开始打瞌睡了。

何平觉得心安。

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看了半个小时，何平关了电视。

何平搬了两把靠背椅出去，将靠背椅放在草地上。

夫妻俩一人坐一把靠背椅，他们同时望天，默数星星的数目。

3

邻居送了一筐青苹果给何平，何平收下了，又回送了一箱果汁给邻居，小雪看着青苹果，发了呆，不知如何处置，何平说我来吃，一天吃五个，小雪把筐子推到厨房里，在上面盖上纱布，她怕满筐的绿色弄花自己的眼睛，她开了水龙头，让水流了两分钟。

何平进了厨房，说我们出去吃西餐。

小雪穿上白色的连衣裙，套上一双灰色的球鞋。

何平抱起小雪，感觉她的体重增加了，说你长胖了点，看倒是看不出来。

小雪没有听到，她说到哪去吃饭。

何平走出院子，小雪跟在后面。

两个人走到小道尽头，在大大的花坛边坐了两分钟。

两个人打消了出去吃西餐的想法，他们又走上小道，开玩笑说回去吃苹果。

回到家，何平真地洗了三个苹果，他把苹果放在餐桌上。

小雪挑了一个外皮光滑的，何平把另两个苹果拿起来，一手握一个。

小雪啃完了苹果，何平把两个苹果吃了下去。

小雪和何平同时觉得饥饿。

他们后悔放弃了吃西餐的想法，他们又想出去吃大餐。

两个人走到餐厅的时候，同时感到生活的美好。餐厅里坐着十来个人。

何平点了牛肉和青菜，小雪点了面包和牛奶。

4

何平在回去的路上看到面包房里灯光闪烁，心里想面包可能有了新样子。

小雪说进去看看。

两个人趴在柜台上看面包的形状，何平说我喜欢圆面包，小雪说我也喜欢圆面包。

他们在面包房站着，舍不得离开，觉得那是芳香甜蜜的童话世界，面包诱惑着他们。

何平抑制住购买的欲望，他把手伸给小雪，小雪握住他的手。

小雪说我们走吧。

两个人进了小区。

小区里走动的人很多，何平不看他人的脸，只看花草树木，小雪却盯着别人看。

何平说等孩子出生了，你恐怕要抱着孩子和别人打交道。

何平看天，觉得天空的蓝色确实真纯。小雪也看天，她觉得哪里的天在现在的她眼里都是同样的。

何平又想海的蓝色和天的蓝色是一样的，瞬间又担心自己的心灵若是如此柔软，该如何在生意场上营生。

何平叹了气。

5

何平说你应该回家洗个澡了。

小雪顿住了，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不应该把精神放在路人身上，她拽住何平的手，快步向前走，直走到院子的铁门旁边，门没有锁上。

小雪轻轻推开铁门，她放开何平的手。

何平看自己的房子，觉得拥有这套房子是值得骄傲的事，他抱住双臂，站在草坪上，想未来十年的生活。何平想那时候自己事业稳定，家庭幸福。何平摇摇头，看草坪的样子，想这一大块草地平整成这样真是不容易。何平蹲下来，看小草。

何平又站起来，对小雪说我在外面站一会儿，你自己先进去。

何平走到院子的铁门边上，给铁门上了锁。

何平再一次看自己的房子。

天色还是明朗的，微风送过来。

何平觉得心满意足。

小雪洗完澡，走出门，站在台阶上。

何平在房间里坐着，喊小雪进去。

6

何平说我们看会电视。

小雪乖乖坐在沙发上，接过何平递过来的青苹果，何平说吃一个吧，不是很酸，味道还可以。

小雪啃着苹果，说不看电视还吃不下这个苹果。

小雪吃完一个苹果，迅速起身，她关了电视。

小雪说我睡觉了。

何平见电视被小雪关了，打消了再看电视的念头，他想找本书看，又不知找哪一本，想了想，他出了门，站在台阶上，看了看院子的铁门。

小雪在房间里喊他，他收住目光，回转身，上了台阶，进了房子。

何平没有关房门。

他到了房间里，劝小雪早些休息，他说我困了会睡的，现在我的头脑还清醒。

他出了房间，又进到厨房，看那筐青苹果，突然想扔了它，他总觉得这筐苹果在嘲笑他在这个城市的生活，他拖着筐子，觉得沉重无比。

小雪在床上听到风吹门的声音，说你把门关上。

小雪盖上被子，把头缩进被子里。

小雪不放心何平一个人在外面。

何平把一筐苹果拖出房子，放在门下，又关上门，他进了房间，见风把窗帘吹动了，顺手将窗帘的一角压在墙上，他说我把窗子关上，小雪说你关吧。

何平快速合上窗户，上了插销，他眯上眼睛，合上了窗帘。小雪把头放在被子里放了十分钟，已经觉得气闷。

何平说你怎么了。

何平把小雪头上的被子拿开，看小雪红了的脸，小雪说我有些想老家了。

小雪说天一亮，我的想法会变的。

何平上了床，他重重地躺下。台灯亮着，直到天明。小雪醒了，伸过手，关了台灯。

小雪走到窗户下，看到朦胧的光映上窗帘，她把窗帘朝窗户压紧了，她走到床边，爬到床上，躺下了，她想再睡半个小时。

等小雪醒来的时候，何平已经在阳光下站着。

何平在用水浇草坪。

7

小雪看那筐青苹果放在台阶上，说让太阳晒晒也好，小雪蹲下来，拿起青苹果，她一个个看了。

何平厌恶那筐苹果。

何平再次出门的时候，把青苹果带到了他的车上。

何平把苹果丢到了街道的暗处，他拍拍手，说去你的吧，他直起腰，整理好衬衫。

何平开车进市区。

街上的人很多，看到人流，何平的心情平复了。

小雪在家里找不到青苹果犯了急，她锁了院子的铁门，经过小道，绕过大花坛，看那些高高的楼房，不知是出小区还是不出。小雪不想回头，她捏着钱包走到小区大门口。

小雪走到最近的水果摊前买了品质最好的苹果。

拎着三斤重的苹果，小雪继续往马路对面走，她想到面包房里看一看。

小雪把苹果放在柜台上，趴在柜台上，看各种各样的面包。

卖面包的说面包很新鲜，小雪笑了，说我买三个圆面包

何平到家的时候，小雪就着白开水嚼香喷喷的面包，小雪说还有两个，面包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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