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内心有些烦躁。父母的公司在外国,而且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公司。听那些律师乱七八糟解释了一堆,总而言之就是暂时不可能从那边拿到钱。
也就是说父母留下来的,只有飞机出事故的200万软妹币的保险费,这其中甚至有一部分要纳税。
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要计算起我和年年未来几年的开销,这看似巨款的200万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起来。
我甩了甩头,干脆就直接不想了,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一暑假都没打过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阮老师,是我,沧离海。”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担忧:“小海啊,你的事我都听你家里人说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知道吗,虽然我知道这些话都没什么用,但是我不希望你因此消沉下去。”
那担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有些感动:“放心吧阮老师,我没事的。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您。那个...我能不能,留一级?”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解:“为什么?小海你的成绩没有差到要留级的程度的。”
我苦笑了一阵:“我觉得,我现在的状况,可能不太适合高三吧。”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明明只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的说...我尽量想办法帮你,但是你也要答应,开学的时候要让我看到一个和上学期一模一样的小海!”
我笑了笑:“老师我才18岁耶,你就咒我不长了很过分耶。”
“哼,我才不管呢!”
我微微咧了咧嘴:“老师,谢谢您...”
“臭小子和我还这么客气!你今天这么累早点休息知不知道...”
又聊了几句之后我挂了电话,关上灯躺在床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那种来自血脉深处被切断联系的疼痛让我一回想起就有落泪的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这房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没等我起床去开门,年年已经自己推开了房间门,我没有上锁的习惯。
她关上门,静静躺进了我的被窝里面,她将头紧靠在我的胸膛上,压抑着声音抽泣了起来。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抱着她,轻抚她的秀发。
她才不是什么白眼狼、扫把星呢,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至亲之人。
许久,她的抽泣声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消失,然后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睡着了。
但是我却睡不着了,等到她睡不着了,我才意识到,我怀里抱着的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正直二八年华的美妙少女。说实话记事以后我就没和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抱过呢,这么想想我还挺悲剧的啊......
房间里空调的嗡嗡声和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跳加速了许些。
我赶紧把放在年年背后的双手抽了回来,微微往墙那侧挪了挪,暗暗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你妹妹!你在想什么奇怪的念头呢。
我顺着窗子里透进来的月光,端详起年年的娇颜。她的脸特别小,就像是艺人一样,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三两泪珠,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琼鼻下的双唇透着健康的樱红色,明明没有抹唇膏,却感觉在闪闪发亮。
上一次和年年一起睡觉,还是四五年前吧。那会儿她还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儿,整天粘在我背后哥哥哥哥的叫,那会我还嫌弃她身上一股奶味不愿意和她一起睡觉呢,没想到现在都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想到这里,我习惯性了嗅了嗅,少女身上传来一股阵阵的幽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体香?我没敢继续闻了,总感觉这样的行为挺hentai的。
这样下去今晚是铁定睡不着了,这样想着,我慢慢爬了起来,想去用冷水冲一下脸。
房间里的床是靠着墙一侧的,想下床就得跨过年年,我怕把她吵醒,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身想要跨过去,由于太关注下面了,我的头一下磕在了天花板的灯上面,吃痛之下,我下意识用手撑香床。
好巧不巧,直接撑在了年年的肩头一侧,要是从外面看就会发现,我现在的姿势像是躺着把年年壁咚了一样。
凭借着这个姿势,我现在离年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几乎就是脸对着脸了。
时间仿佛定格住了,就连脑袋上的痛感都直接被我忽略掉了,年年身上传来的幽香像是搅拌器一样把我的脑子搅得一团乱。
神使鬼差地,我吻上了她娇嫩的樱唇,不到两秒钟,我赶紧松了开来。
我注意到,她的白皙的脸蛋分明红了几分。没多想,我赶紧爬下床走向卫生间。
她不会应该已经醒了吧?我一边冲脸,一边揣测着。要是没醒怎么会脸红?不不不,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靠得太近了所以发热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回到房间,看见年年还保持着刚才的睡姿,顿时安心了不少。是我...多想了吧,应该。
回到我睡的位置,这回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梦到了父母,梦到他们抱着我和年年看电视。我妈是霓虹人,好像就因为我爸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我妈,所以才和家里人闹掰的吧,当时爷爷气的当场就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我和年年,也勉强算得上是混血了吧,明明是混血,但是好看的基因貌似都跑到年年身上去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就没长一张帅脸呢?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异国交往而产生什么隔阂,夫妻关系一直很融洽,虽然公司在霓虹但是每周都会飞回来和我们团聚。
也许是因为坐飞机的次数多了,才碰上了机祸吧......都怪我,没能照顾好妹妹,要是我能早熟一点,让他们可以安心在霓虹工作,那他们也不会每周都往国内飞,也不会遇到这种事,都怪我!都怪我!
梦里,茶几和沙发开始剧烈崩塌,父母笑着看着我和年年,朝着我们挥了挥手,然后也相继随着周围的景象一起崩塌。我一只手搂着年年,一只手拼命朝着他们伸去,想要吧他们挽留下来。
不要!不要!我猛得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得我的双眼有些难受。
只是个梦。年年已经不在床上了,要不是床上残余的幽香,我甚至都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也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
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抓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我撑着脑袋,该死,保持了这么久的生物钟居然在今天被断掉了。
也许真的是昨天太累了吧,还好还在放暑假。我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往客厅走。
客厅并没有人影,倒是厨房里头,探出来了一颗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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