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虚缈
第五章 甘心？（旧版）

当陈老把“说谎的眼睛？”的内容讲完，光头先生忽然一摊双手，哈哈笑道：“用意识观察宇宙？难道把意识移植到纳米身体不就是我们在探索意识迈出的非常重要的一步吗？”

“确实是这样。”陈老也点头赞同。

叶哲沉吟着，许久才应道：“我写的不过是一种假设而已，“意识”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所有的技术都无法解释的通，又如何去探索？”

陈老既点头又摇头，“不去尝试，怎知不能探索？”

光头先生也附声道：“不是不能探索，而是从来没有人有机会去探索，现在我们这里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去探索。”

叶哲虽然还在考虑，但不得不承认，他已有了一些心动。

陈老继续劝道：“叶哲你还年轻，若不把握这次机会，过几天后眼睛一闭，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难道你真的甘心带着遗憾死去？虽然更换身体有可能会失败，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甘心带着遗憾死去？”

叶哲迎上陈老的目光，在他那精亮的目光注视之下，自己的内心似乎被他一眼看穿。

陈老这几句话，毫不疑问深深地触动到他的心灵。

叶哲当然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弄明白宇宙秘密之前，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去。

如果现在给他一个答案，一个关于宇宙种种的答案，让他为此马上死去，他都毫不犹豫的同意。

叶哲是从试管婴儿诞生出来的，又是集团从小养大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亲人。只有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的同学。

他没有亲情的牵绊，没有权力金钱的欲望，只有一颗探索浩瀚宇宙的热心。

集团从小就对他们灌输宇宙太空的知识，这让他从小就开始对浩瀚的宇宙非常着迷，而这种着迷始终伴随着他慢慢长大变得越来越加沉迷。

他感觉自己会因此付出这一生的全部时间，只是想得到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答案。

“我同意！”

沉思了许久，叶哲终于下定决心。

陈老和光头先生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陈老笑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马上去为你准备手术事宜，毕竟你的伤势拖不得，手术越快越好。你且好好静下心，我先去准备手术了。”

他话刚说完，人已举步走出了病房。

待陈老走后，光头先生右手捏着下巴，满脸严肃的道：“在动手术前我要以监督人的身份给你提个醒。”

叶哲看着他，静待下文。

光头先生郑重道：“纳米身体涉及集团高级绝密技术，所有参与人员都适用于“员工守则”第三条第五项里面的全部内容。”

叶哲听了一惊，沉默了半响，默默点头。

光头先生还不不愿就此罢休，又问道：“你可听得明白？可否明确知道里面的内容？”

“所有参与人员除了可以向指定的人透露指定信息之外，禁止再向其他人透露任何有关信息。包括最亲密的亲人、朋友、同事，甚至是自己的上司、集团高层都不能向其透露半分，违反者和泄密的对象将被集团全力追杀，直至违反者和泄密的对象死亡。”

叶哲平静的念完，似乎对里面的内容熟悉的很。

员工守则叶哲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在太空未来学院那时，在每位学生毕业的前一年，学院则会要求学生开始学习“员工守则”，并且必须要完全熟记，甚至每个都要考核一次。

光头先生听得叶哲一字不差的念完，满意笑道：“既然你已知道其中利害，我也不再多啰嗦，很快陈老就会帮你做移植意识的手术，现在好好平静一下，尽量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完这些，又安抚于哲几句，这才走出病房。

叶哲静静望着光头先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怔怔出神，心中一片混乱，眼中一片迷茫。

想到以后寄生在一具纳米身体……

他越想越觉得迷茫……最后索性闭上了双眼。

………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的叶哲被一群脚步声吵醒。

他缓缓睁眼，迷迷朦胧见到四个人走进了房间里，其中两人推着一辆空的支架病床。

他们四人都穿着包覆严严实实的白色防护服，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有一人凑到叶哲耳边，轻声道：“我们就要开始了，在之前，需要你注意一个攸关的问题，我们首先会用药物让你陷入昏迷，然后才会把你的意识移植到新身体上，若是在此过程中你清醒过来，或者感觉到什么异样，千万记住，放松就可以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万万不能做任何抗拒心念……”

叶哲看着那人的眼，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人就是陈老，因为当你看过陈老眼睛后，想忘记都难。

陈老还不放心，又提醒道：“记住，感觉到任何异样，也千万不能抗拒。”

叶哲“嗯”声应下。

“如此，我们便动手了。”陈老说着朝着身旁一个拿着注射器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应了一声，一手扶住叶哲的肩膀，一手用注射器扎入叶哲的脖子内。

随着注射器里的药水缓缓注入体内，叶哲渐渐感到脑袋昏沉，视目模糊。

片刻，双眼一黑……

……

数天后，一间宽敞开明的房间里，由一块大玻璃覆盖而成的落地窗前，陈老与光头先生并排的站在那里。

两人一言不语，都只是沉着一张脸望向窗外。

窗外独特的火星地貌一片荒凉寂静。

此时红阳西沉，黄昏余光洒照在荒凉的大地上，让火星看起来变得更加苍凉，更加死寂。

辽阔大地，了无生机！

两人身后不远处有一张床，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其五官端正，一头清凉短发，苍白的脸，白的不真实。看其模样正是叶哲。

此时叶哲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病服，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似乎死人一个。

光头先生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叶哲，又转头看陈老，重叹着气，低声道：“这么久了，看来他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陈老眉头皱了一下，阴着脸，沉默不语。

光头先生又叹道：“陈老不是我逼你，实在是上面几个老家伙追的很紧，他们对项目这几年的试验结果很不满，试验人员死了大半，还活着的一两个又问题不断……”

陈老嘴角动了动，没有答话。

光头先生右手摸着光溜溜的脑门，沉默了半响，又道：“若是这段时间再不给这些老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怕……说不定会清除项目，若是到了这一步，以他们做事风格，我不说你也明白。”

“清除……”陈老忽然冷笑，“几十年的心血，几个老家伙会舍得？”

光头中年闻言，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会儿，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用手遮住，小声道：”上面为何如此着急，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没错！上面有一人快不行了，如果没有其他办法，他应该要在临死之前赌上一次。”

陈老没有再接话，只是望着窗外，但脸色越发阴沉。

光头先生碰了铁钉，也不再多言，重新把目光望向窗外远处……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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