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东部的江油城与齐国隔着一条黄河。
风过河面的时候,浑浊的水会汹涌而起,具有吞噬四方的气势。
江岸上有一个十六岁的青衫少年,衣着奢华,束发无冠,腰间别着一把剑。
青布裹着,看不见剑之锋芒几何。
他负手而立,看着这滔滔黄河水,许久之后,用着成熟稳重的语气高喊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旁边的白衣飘飘的女子余光瞥了一眼白衣青年,“你说你也不怎去私塾,为何总是说出如此大气磅礴的诗句。”
武白咧嘴一笑,“所谓文曲星下凡,说的便是我这样的人吧?”
说完又觉得无趣,忍不住感叹,“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这世俗的眼睛,总是把我不干净的想法看得通透,我们换一个地方,你看如何。”
被武白唤做姑姑的女子看着武白直愣愣的眼神,眸子不由得一冷,“武白,我可是你姑姑!你最好收起你龌龊的想法!”
“嘿嘿。”武白嘿嘿傻笑,“姑姑,你姓南宫我姓武,你说你是我姑姑?难道不应该是姨娘吗?”
南宫浅雪秀眉微皱,武白的思维太过跳脱了,太难掌控了。
这若是去了京城,怎么在京城立足。
想要杀死他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他背负的也太多了。
可是,再不去京城,自己也压不住了,总有人想要让他去京城,去做一些事情,去面对一些人,去问当年的并没有揭开的结局。
“武青莲,你已经十六岁了,八品剑仙,我们去了京城,应该可以自保吧?”
南宫浅雪看着武白像是自问自答,却又不能自解。
武白,自称青莲剑仙!
与她出行历练的时候,每杀一个匪徒,总是留下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姑姑,你是说,我们现在要去面对这大千世界了吗?”武白激动地叫到。
南宫浅雪看着武白,有些时候觉得他还是一个孩子,是那么的纯真,可又有些时候觉得他是那么的成熟,杀人冷血,说话稳重,思维跳脱,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可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与南宫浅雪从黄河的岸边回来。
夜里,江油城最大的青楼。
大堂中央,一位鹤发说书先生,满面红光,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激动。
他拿着案板,狠狠地一拍,周围正在听说书的书生,全身一震。
面向说书先生,等待着说书先生开口。
说一些人文趣事以及风流韵事。
只见他捋了一把胡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猛地一下站起来。
吓得书生门有些担心。
怕这一把老骨头,散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说书先生此诗才开口,这群读书人只感觉有一股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气势磅礴的黄河之水入眼,浑身热血。
这诗,太有气势了!
说书先生酝酿了一番之后,一手挥起,直指天穹。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说完之后,他整个人神情落寞,朝如青丝暮成雪,何说不是此时此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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