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被毁,剩余可住人的客房不多。叶青根据伤情,以轻重缓急之分来安排。
伤员住满之后,叶青与一众小道士们都留在了大堂内休整。
叶青坐在角落,正闭目养神之时,一只小手从他肩后伸了过来,结果被他一把抓住。
苓儿“哎呦”了一声,忙抽回了手,有些气不过地瞪向叶青,噘嘴道:“你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
叶青噗嗤一声,笑了笑:“你可以摸摸看。”
“呸!我才不摸你。”
苓儿瞪了他一眼,拉了条坐席,靠在了叶青的身边。
叶青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身子真的很小。一身灰蓝色的道袍穿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站起来时,人也比自己矮了足足有半截。
不过也是,她年纪不过十五,的确是个小妹妹。
叶青很好奇,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何早早就入了道观。
苓儿用手指了指叶青手臂上的纱带,问到:“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不碍事。”
“可是以后会留疤的吧?”她思虑道。
“男儿留疤,不是很正常的吗?”叶青笑道。
苓儿扭过头,小声嘀咕道:“那倒也是,不过你这伤疤是因我而起,我每每看到心里都会过意不去,日后你也每每看到,定会觉得是我害了你。”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叶青听了进去,他笑了笑,满不在乎道:“那倒不会,你没事便好。”
苓儿抬起头,看向叶青的眼神里莫名多了几分崇拜,随后淡淡地从她嘴里吐一句“谢了”
两人坐在角落,有道士端来暖粥前来慰问。
叶青捧着碗,低头闻一下,随口问到:“你那玉佩对你很重要?”
苓儿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吓得呛了一口,忙放下碗,擦了擦嘴巴道:“那玉佩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我不能丢。”
“原来如此。”
叶青点了点,也没继续问下去。
重要的人无非就那么几种,父母、挚友、师长,爱人与恩人。
小丫头不可能在道观里和道士谈恋爱,那么也就剩下这几种可能存在了。
至于是哪个,叶青觉得没必要刨根问底。
“不要提我的事了,说说这场大火吧。”苓儿突然蹙眉道。
叶青挑眉,笑着问到:“怎么?你有看法?”
“我们道观地处偏僻,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家,平日里大家也从来不会有所矛盾。”
叶青也觉得这火烧的莫名其妙,夜深人静的,大家又都已经上床歇息了,怎么会无端起火?
巡夜的也说,当时大家的房中皆已熄灯,除了他手里的烛灯外,几乎没见到一点火光。可他刚刚走出院,身后的客房就起了大火,这也令他十分意外。
“我觉得这次并不是意外起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
说着,苓儿凑到叶青的耳边,小声道:“你想啊,这场大火书房不烧,大堂不烧,偏偏烧在客房。晚不烧,早不烧,偏偏在你们刚好住进来的时候烧……”
叶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改变话题,问到:“苓儿,你对旁边那座大山有何了解?”
苓儿想了想,连忙回到:“那山我很小的时候去过一趟。”
“你从小便在道观生活?”
她点了点头,捏着袖口里的玉佩道:“我自小生活道观,是师父将我养大的。”
难怪她这么小的年纪,却入了这道观,叶青看着苓儿,莫名有些心疼起来。
难以想象,她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本该生活在温室之中,却从小就在这道观里修道养心,循规蹈矩。
“话说回来,那山山高地险,里面又错从复杂,密林之中有很多毒虫蛇蚁出没,尤其是下雨天。”
苓儿蹙起眉,带着一丝丝警告的语气说到:“我师父从不让我们去那里!”
“哦……那前些日子,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出没在这附近?”叶青继续问到。
她想了想,拍手道:“似乎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大约有十几二十个,为首的是一个长着两缕胡子,有些邋里邋遢的男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叶青心底一沉,刘邦带着那些徭役们,果然逃到了这里。
“他们前些日子还在四处游荡,后来就不见了,之后我也便没有注意了。”苓儿说到。
“恩。”
叶青点了点头,端起碗,埋头喝了一口粥。
苓儿见他只光顾着喝着粥,好奇地凑了过去,歪着脑袋,问到:“我听说你们是从沛县赶来办事的?要去哪里吗?”
“咸阳。”
“咸阳?”苓儿有些激动,“你们要去都城?真好,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应该有很多人,十分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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