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渐离!”
在楚晨身后,王梦惊讶的叫道,明显没想到高渐离这样的人,竟在大街上击筑,吸引百姓的注意。
此刻在人群中击筑的,正是高渐离。
而楚晨也正是因为看到高渐离,再联想到一旁的秦始皇,不禁记起了历史上高渐离刺秦的事。
相传,高渐离乃燕国乐师,击筑之音宛如天籁。秦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招高渐离入宫击筑。
高渐离为了接近皇帝,不惜废掉双目,击筑时,秦始皇正听得入迷,其以筑为兵器,怒砸皇帝,意在置秦皇于死地。
结果失败被杀,高渐离刺杀秦皇的故事,也如荆轲刺秦一般,为后世传唱千古!
按照道理,随着楚晨的到来,秦朝的历史已经发生了转变。如今的墨家虽然尚未归附朝廷,但以秦始皇的仁政对待,应该也不会造反才对。
偏生此刻高渐离当街击筑,意在何为?
楚晨并不是傻子,第一时间便想清楚了高渐离的做法。
近日来,咸阳城中,诸子百家汇聚,各方势力云集,秦始皇出宫散心,绝对无法成为秘密。
此刻高渐离当街击筑,明显就是在吸引秦始皇的注意,倘若此刻秦始皇意动,高渐离刺秦之事不仅无法改变,甚至还要提前!
在楚晨想到这些的时候,秦始皇却已经缓缓闭上双眼,静静聆听。
高渐离的击筑之音,如高山流水,充满自然韵味,令人情不自禁的放松。
一时间,秦始皇只觉多日来的疲惫,竟如潮水般流逝,心情变得越加轻松写意。
正听得起劲之时,击筑之音忽然停下,一道声音响起:“小高,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在大街上击筑了?”
秦始皇猛地睁开双眼,便只见一老头上前拉着高渐离离开了此地。
“这就是高渐离?”秦始皇露出意犹未尽之色,冲刚才说话的王梦问道。
“启禀陛下,此人正是高渐离!”
不等王梦说话,楚晨便连忙抱拳说道。
“嗯,高渐离不愧为天下第一乐师,其击筑之音,真如天籁。”秦始皇微微点头,随即看向赵高,道:“赵高,今日听曲尚未尽兴,这高渐离便暂且交给你。无论墨家是否臣服,朕也要在公主的大婚之日听到高渐离击筑之音,权当送与公主与安乐侯大婚之礼!”
“诺!”赵高闻言,连忙应了一声。
“陛下,不可!”
楚晨心中一动,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
“楚晨,怎么不可了?”
楚晨迟疑片刻,道:“陛下请随楚晨来!”
说话间,楚晨带着秦始皇来到一家客店,进入一个包厢,弄了一些酒菜,招呼秦始皇坐下。
秦始皇先饮酒一爵,然后道:“你们也坐下,今日出宫散心,不必如此拘谨。另外,楚晨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便是!”
楚晨点头,招呼着众人坐下,然后道:“陛下,楚晨有一言,希望陛下能够倾听!”
秦始皇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楚晨只管说便是!”
楚晨也不做作,道:“之前陛下听高渐离击筑之音,称为天籁,意犹未尽,还想再听,特令中车府令大人前去着手办理。不知陛下有没有想过,倘若此事横生枝节,应当如何?”
秦始皇微微皱眉,道:“横生枝节?”
楚晨点头,道:“没错,陛下可还记得当年荆轲刺秦之事?这高渐离,正是荆轲的生死之交,当日易水湖畔,他击筑为荆轲送行,从而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传唱。如今,这高渐离不顾天下第一乐师的形象,当街击筑,陛下觉得意在何为?”
秦始皇摇头一笑,道:“怎么,你是想提醒朕,此人包藏祸心,名为当街击筑,实际上却为朕而来,故意吸引朕的目光,从而接近朕,做那刺杀之事?”
楚晨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赵高,你觉得安乐侯说得怎么样,对此你有什么看法?”秦始皇转而看向赵高,默然笑道。
“启禀陛下,在奴臣看来,安乐侯多虑了!难道安乐侯能想到的,陛下就想不到么?陛下之所以下令让高渐离击筑为安乐侯庆贺大婚,只不过是给高渐离一个选择而已!倘若此人当真包藏祸心,不惜一切,那便是自找死路。倘若他知错改错,倒也不失为我大秦人才!”赵高恭敬说道。
“怎么样,楚晨,现在你明白了吧?”秦始皇看向楚晨,笑呵呵道:“你真以为某些人的所作所为,朕真的看不见?如今咸阳,局势混乱,稍有不慎,便会暴动。楚晨,你这场大婚,可着实不好办呐!”
楚晨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明白了秦始皇的意思。
之前他就隐隐间感觉到近日会有大事发生,而且是自己都很难掌握的大事。
他还奇怪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呢,没想到诸子百家之事,秦始皇根本就没有完全交给自己。他虽然没有食言,然则这天下的一切,实际上都在他的操纵之中。
“陛下之能,楚晨佩服,不过有一言,楚晨不得不说。倘若可以,楚晨希望陛下能放各方势力一条生路!”楚晨苦笑,随即犹豫着劝解道。
闻言,秦始皇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道:“楚晨呐楚晨,他们都要动手了,你竟然还敢求朕放过他们?你可知此话从旁人嘴里说出,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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