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侍司伴
第八章 一如既往的日常（上）（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鼻子附近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槐香，很好闻。济叶看着怀中的粉白色头发，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何，这次并未逃离。日光初现，悄悄钻入被子，几处和血痂一起脱落的绷带已经七零八落地揉在一起了。与之相应的是充实的灵能和无力的体能，以及，庞大的饥饿感。
“恢复身体对食物的需求还真是大啊，不过……”
用床单给少女系了一件披风，再用被子把她裹起来，靠着墙，奋力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向门的位置。明明几经欲坠，却总是能稳当地撑着身体挪过去，而全程，抱着少女的双臂竟是没有一次颤抖，仿佛这是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而对于少女，济叶觉得并不陌生，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就是很熟悉。
费力地顶开门。屋外，懒散的阳光拖着不情愿的初春一点一点地回到世界，叫醒了身披月光的植物，唤醒了心醉月华的妖魔。初春在这一刻，似乎也长大了点。
“早上好，少年。欢迎回来。要吃点什么吗？”
偏偏头，莫灵正盘膝坐在门旁。身上以落了很高一层月华，但本人并不在意。在他的右腿上，银眸还在沉沉睡着，黑色的衣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长度披在她的身上，左边的黑衣刚好则遮住银眸的脸。
小心地滑到莫灵左边，很注意不打扰到少女的睡眠，发觉没有影响到她，济叶甚至松了口气。眼前的宁静美如梦幻，似乎下一刻就会碎掉一样。但济叶心中只有安心，因为莫灵，因为这个奇怪的少女。
嗯，比起他经历过的异象，这已经很好了。现在还真是心大……
“也不好提些过分的要求，素面如何？”
“可以，等她们睡醒我去做。”
也就是说，现在还可以一起坐在这里啊……看着初醒的世界，不知怎的，济叶忽然想起之前天崩般的异象。为了驱散心头的不安，济叶问到：“那个裂缝，究竟是什么？还有那道白光，为什么我会觉得很熟悉？光是看到它就觉得很悲伤，很痛苦？”
“抱歉，少年，现在无可奉告。不过无需担心，它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可是……”
“济叶。”
一阵愕然。济叶这才发现，那张总是闲淡自若的脸已经染上一层阴霾。莫灵微抿嘴，时而看看远方，时而看看银眸，左手不时敲打地面，捻起草，又扬向天空。
“和这件事现在还有关系的只有我们几人了，而且这件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所以，‘门’里闪现的白光只是意外，没关系的。济叶，请相信我。”
对啊，自己和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层次，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过。
那又怎样？
“这些怎么样都好啦。虽然被引起负面情绪，想起许多灰色的东西。但不代表我的光影就只有这一个颜色啊。”
捻起少女脸上的槐花，济叶忽然想起三弟有时候也会在他的背上睡着，虽然自己尽可能讲解画法很透彻，但时间长了，还是会疲惫。毕竟还小嘛。
自己呢？从小时候起就能看到光影，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被主动意识到的事实。很愤怒，很不安，害怕自己被抛弃。而三弟就是在这时开始试着画出自己描述的世界，从背后凑过来听自己对画法的教导；二弟则无视掉这些事，督促自己工作和学习，始终陪在身边，而对于自己却有点忽视，。却是苦了他，毕竟父亲每次陪自己时不会注意工作，到最后就只能自己来补上。一个人很难，两个人就能做到。
自己只是拥有这些琐碎，真的能对那些怨恨做到释然吗？有风吹过，扰乱了济叶的思绪，也点醒了几个梦境。
“嗯……早上了啊……”
怀中少女缩了缩身子，对自己在室外感到迷惑。抬头看到济叶对她说“早上好，小懒虫。”时，笑着上前抱住他，随着一声轻咛，道了声“早安”，跳到草坪上。风带来的槐花在这里留下一场花雨，在雨之下，一身短衣长裤带着一件长衫落在身上。转了一圈，紧了紧长衫，看着济叶，轻声说：“叶苏，我回来了。”
叔？我才16岁啊。
“不对。应该说，父亲大人！爸爸！我来了！”
什么？
父亲大人？
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过，我就已经可以当爹了？
“灵槐，到姐姐这里。有些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不嘛！我要和爸爸待在一起！”
从瘦小的臂弯中抢出自己的头，济叶恰好看到银眸；银眸也注意到他，对他笑了笑，却是稍显勉强。
“灵槐，乖，去银眸那边。没有恰当的理由就直接拒绝别人还是有点失礼哦。你可是女孩子，更要注意。”
“结果不还是要找借口嘛……嗯，知道了。”
总算脱离窒息的危险，济叶大口喘气，满脸潮红。又一次盯向莫灵，心想，这次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沉默。
“这次总该告诉我了吧。至少告诉我叶苏是谁。不然总是不明不白地死也总要给我一个恰当的理由吧。”
扭头。
“莫灵！看着我！这次你必须给我解释！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影遁。
一张纸条落在地上：“我去做素面，就先不看你了。”
一只手拍在发愣的济叶肩膀上。回身望去，协钰正对他比个大拇指，缓缓说道：“饭局，机会。代价大，不一定可以。”
不过，现在也只能试试了。
（作者语）这只是赶稿。下午可以早回家，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了。所以，下午开干！现在让我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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