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都,潭柘寺之所在,这处大明立国前便已然存在的寺庙在大明迁都至此后便越发兴盛,昌隆之势已有一百多载。
而近日,潭柘寺中,举寺上下却显得有些诡异,一向从来不闭门的寺庙大门早早的关上,来此上香求福的香客们也尽数被劝走。
而在那大雄宝殿之中,却有着两道身影落座蒲团之上,一道人影黑发黑袍,峥嵘之势虽然未显,却隐隐有无上霸气流露而出。
而另一道身影,便是皇都之中也享有盛誉的潭柘寺主持空明僧人,老主持虽年逾五十,却任旧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与其对坐之人。
“任施主,小庙已然按吩咐闭门谢客,还望任施主遵守承诺,不动本寺一砖一瓦。”
空明话音沉稳,虽然眼前之人乃是数年前名满天下武林的魔教教主,但是他也依然不卑不亢,修佛法一生,他早已堪破红尘。
昨夜任我行来此,只是显露出了身份,空明便瞬间如实照办,皇城中的动静空明也知晓,只是见到任我行后,却三分颜色也未变幻。
任我行嘴角带笑,眼前的住持虽然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眼前之僧所求,恐怕天下无几人可比。
“空明僧人佛法精深,本座也不是小人,神教教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任我行淡淡的开口,空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随后就敲起了木鱼,竟是丝毫不因为任我行在庙中而打算放弃每日早课。
而此刻,潭柘寺中的僧人们也开始进行了早课,武僧练武,高僧诵经,除了闭门谢客外,倒是和平日里毫无两般。
不过,任我行来此寺中,不仅仅是为了寻一处落脚之地,看着闭眸敲木鱼,口诵经文的空明,他开口了。
“空明高僧,本座且有一事不明,若说佛家讲出世,那为何,空明主持心怀外物?”
敲着木鱼的空明停下了诵经声,抬起头看着任我行,淡淡的开口道。
“教主何来此言,庙中武僧演武消耗之食粮乃是寺庙自己开辟的荒山田土所求,香客所供奉之香火,贫僧每年亦然尽数布施粥棚于皇城之外。”
“院中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本寺换取于天地,未曾贪得半点香火钱。”
话中郎朗乾坤,且句句属实,潭柘寺也确实是这天下庙宇中的异类,不占田地,不贪香火,住持还是高僧大德。
任谁看任我行此番言语,都是失礼,不过是仗着武功强势压人罢了。
“那,为何潭柘寺下,镇着一处死地,且,住持之武功,远超凡俗,已然类入先天?!”
“而这,满院武僧,个个双眸炯炯有神,太阳窍高鼓,人人尽是武林中难寻的高手。”
“空明僧人,本座不解,还请,解惑。”
伴随着任我行话音落下,一丝丝庄严的气息从空明身上散发而出,两人间的气氛也隐隐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任我行脸色坦然,看着身上气质逐渐从高僧变成如明王般威严的空明,淡然无比。
“庙中死地,自然当行明王霹雳镇压,教主此番言语,有何见教不成!”
空明的话中不再淡然,反而是充满了锋锐。
“那,为何却要勾连千里之外的蜀国,意图,从龙之功呢?”
随着任我行这番话,空明的神色猛然露出震动,一股股危险的气息从空明身上散发,当今蜀王,乃是如今陛下第三子。
虽然早早就前去了封国,但是,如今的陛下,可是还未立储。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任我行究竟如何知道寺庙与蜀王的勾结,但是到了此刻,空明已然没有丝毫假装的磨样了。
任我行站起来,双手背负,转身看向大雄宝殿之外,听着那院中武僧的演练声,淡淡的开口道。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神教执掌天下武林之牛耳,这点事,本座早就知道了。”
前来皇都之前,任我行便早已有了谋划,而这潭拓寺便是其一。
蜀王并不讨当今圣上的欢喜,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那教主你待如何,老僧这里,可没有任何关于江湖的东西,蜀王殿下德高望重,潭拓寺,只不过是愿效犬马之劳罢了。”
淡淡的言语间,丝丝佛光在空明身上升起,历来从龙皆是密事,若有失密,便是九族诛灭!
蜀王布下这一着棋,可是已经隐忍了不知多久,空明从未想过,眼前这位纵横于江湖武林的日月神教教主,竟然,一眼洞悉了!
一丝坚决在空明心头升起,若是事有未逮,今日,怕就是他行明王霹雳降魔手段之时。
“空明,可有兴趣,布道天下,成为,人间释迦?”
淡然的话语响起,空明瞬间心头大震!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