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远双手持剑,对着天阳关阵眼用力一扎,耳轮中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热浪爆散开来,已冲入爆阳阵七关内的刺猬兵将被卷入半空。
爆阳阵被催动刹那间所产生的冲击能量,不亚于引爆一枚一吨tnt当量的美国战斧巡航导弹,其毁灭性的后果可想而知。
可以说是非常残酷和恐怖的,所有的刺猬都化成灰烬,一任空中漫天血雨飘落,还夹带着些许的肉渣。
老刺猬精没想到为了报一己之仇,竟然搭上了全族的性命,灰飞烟灭的时候,他或许会后悔,但已经晚了。
老天不会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生命没有彩排。
冤冤相报何时了?
常安出手如电,“嘭”一把掐住黄大仙儿的脖子,嘴里冷笑一声,
“孽障,我看你还装神弄鬼不?这次,你我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
“臭道士,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如此苦苦相逼?我给我的孩儿报仇雪恨,何错之有?
识相的,你快放了本仙姑,我只取他一人性命,绝不牵涉其他无辜之人,你若还要插手这段因果,我就是舍了这八百年道行,也誓要与你周旋到底。
小道士,你若扛得住我们黄家仙兵世世代代的纠缠,尽管掐死本仙好了。”
黄皮子瞪着一双鼠眼,盯着常安声色俱厉的说道。
小道士剑眉微憷,手上微一用力,
“孽障,本道爷并不想伤害你的性命,更不愿毁去你的千年道业,也无心与你黄家地仙为敌,但并非怕了你们这群孽畜。
最好别威胁我,小道爷的手上可没轻没重,再者说,我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万一你哪句话惹毛了小道爷,我是不计后果的。
所以说,黄大仙儿,听我一句劝,放下恩怨,早日修成证果才是正道。
你孩子的死,或许是它今生因果,一切都是劫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切莫因眼前的仇恨,毁去你的千年大道,黄大仙儿,倘若你能放下执念,它日修成正果渡劫之时,老天会怜顾你今日失子之痛,或许你能多一分位列仙班的机缘。”
黄皮子听完,眼中竟然流下泪来,喟然长叹道:
“唉,杀子之仇不报,我还修的什么仙?
枉顾自己修道得成正果,即使修成了,又有什么意义?
无情无义,无欲无求,这样的仙,不当也罢。
每当想起孩儿的惨死,那可是切肤之痛,锥心般的苦楚,小道士,这滋味你是体会不到的。
本仙姑今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舍了这百年道行,也要报这杀子之仇。”
常安此时也有些为难,这黄大仙为子报仇,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并非是恣意妄为,胡乱害人性命。
管,是插手他人因果,弄不好会折了自己的阳寿。
不管,二楞子的这条命,顷刻之间就交代了,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他面前魂飞魄散死于非命。
就在常安两下为难之时,黄皮子掉转身躯,屁股对着小道士,猛的一摆长尾。
这条黄皮子通体油黄,只有尾巴尖处,是纯白色的长毛,足可见它已经有了近千年的道行。
千年白,万年黑,指的是胡黄二仙的修道岁月长短,由黄到白,要历经千年之久,再到通体黑色,却是要熬过万年苦修,但能否渡劫飞升,还是未知之数。
想修仙成正果,谈何容易?
黄大仙儿用尾巴横扫常安的双眼,小道士微一侧脸,躲了过去,黄皮子紧接着又使出了它的独门绝技,放毒。
屁股正对着常安,菊花一收一松,“噗”一股熏天臭气放了出来。
常安猝不及防,黄大仙的这个臭屁扑面而来,等他在伸手去捂口鼻的时候,已经吸了一半的毒气进去。
常安两眼一翻白儿,手一松,黄皮子立时从他手中蹿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
“臭道士,跟我斗?让你尝尝本仙姑的屁屁,熏死你。”
黄皮子两眼冒着寒光,抬头朝房顶上看去,不由得楞住了。
房顶上此时空空荡荡,那个二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从房上溜走了。
黄皮子一咬牙,狠狠的骂了一句,
“臭道士,坏了本仙姑的好事,你以为救得了他么?哼,救得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我早晚也要把杀子仇人扒皮抽筋。”
说完,左右看了一眼,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二楞子家的地窖里,张郎中小心翼翼的抬头紧盯着头上入口,过了片刻,听上面一片寂静,没了声音,这才对二楞子说道:
“混小子,你做了什么,惹上了黄皮子?”
二楞子刚清醒过来不一会儿,还在打着冷颤,上牙磕下牙,浑身发抖,哆里哆嗦的答道:
“我,我没做什么哪。”
张郎中气的直瞪眼,真想抬手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混账东西,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啥都没干,那黄皮子,怎么就单单找上了你?它怎么不找张三季四?”
二楞子抬头瞅了张郎中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的嘀咕道:
“可能是因为我,长的比较帅吧?”
“呸,真想用我四十四号的大脚,踹到你四十八号的大脸上。”
张郎中被二楞子的这句话气的忍无可忍,回头骂了一句。
头上的地窖盖儿一动,随后被掀开,探进一个小脑瓜来,正是常安。
小道士正巧听见二楞子的这句话,急忙收回头去,捂着嘴一阵干呕,差点把胃吐出来,心想:
“奶奶的,黄大仙儿的臭屁没把我熏吐,你他娘的这句话让小道爷恶心半天。”
张郎中见是常安回来了,便急切的问道:
“小道兄,与那黄大仙儿谈的如何?”
常安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
“张大哥,惭愧的很,我一时大意,中了黄鼠狼的臭屁,被她跑了。
不过,她却说了一句,宁舍八百年道业,这杀子之仇,非报不可。
看来,这二楞子惹的祸是真不小啊,眼下,谈是谈不通了,估计只有动武解决。
但他杀了黄皮子,还扒了皮,动武的话,咱们也是理亏,天下的事,都说不过一个理字。
佛家说,众生平等,黄皮子的命,也是命啊。”
张郎中狠狠的瞪了一眼二楞,骂道:
“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再不说就他娘的等死吧,没人救得了你。”
二楞子一听,顺着脑门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冷汗,一伸衣袖擦了擦,却见他的手臂上都是指甲盖大小的透明水泡。
有些破损之处,露出来血红的肌肉,边缘处则是浅白色的脓水。
常安一见,立刻皱起眉头,纵身跳入地窖,一把抓住二楞的手腕,回头对张郎中说了一句:
“张大哥,你看。”
张郎中凝视片刻,一戳牙花子,惊呼一声:
“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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