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叹息一声,
“哎,人的命,天注定,查尔济死之前的怨念都在这道圣旨上,结果虎子不知道在哪儿,把他的坟给刨了,又抢了这道圣旨放在身上,哪怕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还有跟虎子一起去挖坟的人,那就惨了,”
“那会如何?”
张郎中在常安身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常安没有正面回答,一指眼前的空棺,
“张大哥,我知道你是个阴阳先生,对于风水这门玄学来说,肯定比我要厉害的多,你看,埋查尔济的这处养尸地,和别的坟茔有何不同?”
张郎中听了没有做声,围着这处乱葬岗来回转了几圈,眉头一皱,思忖再三,开口缓缓说道:
“小道兄,我观此地,并无不妥之处,二十四山前后有依,龙砂来水环抱有情,不像是养阴之地,那僵尸又是如何生成的呢?奇怪。”
常安微微一笑,走到棺材前面,指着石碑说道:
“张大哥,你再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张郎中走到墓碑近前,伸手掸去浮土,见上面刻着查尔的生卒年月,掐指运算一番,脸色徒然变白,
“这个查尔济,他……他是天煞星命?”
常安小道士一点头,说道:
“正是,生于红沙日,死于黑沙日,埋于飞沙地,必成僵尸,这三者条件,缺一不可。”
“所谓飞沙地,就是白色的盐碱地,没有酸性物质,不滋生细菌,所以保持查尔济的尸体不烂不腐,成了僵尸,不信,你往下挖,就能看见白僵土。”
张郎中依言而行,用手一抠,果然棺下就是白色的盐碱土。
“那这层黑土是怎么来的?”
张郎中疑惑的问道。
“这个,你就要问虎子了,盗墓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这是棺头土,他们挖坟的时候,倒过来的,那个人,不出五天,必然浑身流脓,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尸毒?”
张郎中猜测道。
“我在想,领着虎子挖坟盗墓的人,肯定是个外行,打开棺材盖的时候,发现尸体完好,内行人通常是跪下磕头,然后转身就走。
他不但没走,还拿了人家的东西,这棺材里,绝对不会只有一道圣旨,还会有其他的东西,都是要命的物件。”
“那个开棺拿了东西的人,我怀疑他脑袋里有一坨屎。”
张郎中气愤的说了一句。
常安呵呵一笑,
“虎子呢?虎子不一样,他有两坨。”
我正在三清祖师爷神像前打坐练功,突然鼻子一热,两股血穿鼻而出,我急忙起身朝后堂跑去,刚跨过门槛,眼前一黑,“噗通”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睛,面前一道白光,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
“哎,师父,我一没烧纸,二没点香,你怎么就上来了?”
“小扫把星,别贫嘴,听师父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关于你二师兄的身世,你不是很好奇么,我说的时候,你别插嘴,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说吧,就当你是在说给哑巴听好了。”
我回了一句。
师父叹了口气,说出了二师兄常安的凄苦身世。
“那年初春四月,师父让我去一户地主家里,给地主死去的小妾做法事,那小妾是因难产而死,一尸二命,死不瞑目。
早上出发,走了六十多里的山路,下午才到丧主家里。
到了之后,发现地主家里很是阔绰,但灵堂搭的有些太寒酸了点,我想,也许是死的小妾年岁太小,不宜大办,丧事从简吧?
站在院里,我抬头看到地主家的窑洞上方,阴云漫卷黑气弥漫,而相隔不远的地方,却是晴空万里暖阳普照,我当时就愣住了,这他娘的是怨气冲天的现象啊。
我掐指算了一下,这个女人死因蹊跷,非比寻常,并不像报信人说的那样,死于难产。
我满心疑惑,这若是一个弄不好,还得搭几条人命进去。
到了半天,也不见地主,只有地主的大老婆阴着一张寡妇脸,出来接待了我,不料想她开口就问,你这先生,怎么迟迟才来?耽误了今日下葬的时辰该怎么算?
我当时就来气了,六十多里的山路,你让我跑来不成?现在累的两脚酸疼,进来水都没喝一口,见面先是一通责难。
我是你们请来的先生,不是地主家的下人。
用是不用?不用我就走人,不过得把往返的辛苦脚钱给结了。
地主婆阴沉着老脸,也没在说些别的了,又问我,先生,这个小蹄子难产血崩而死,放在家中多有不吉,今日能否下葬?
我一皱眉,为啥地主大老婆这么急着下葬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说,今天是三月初七,别说今天了,就是明天都下不了葬。
地主大老婆当时就扯着脖子喊了一句,不行,明日必须入土,横死之人陈尸家中,乃是大凶,无论如何,明天辰时必得下葬。
横死?她不是难产而死么?我问了一句,地主大老婆自知一时失言,忙掩饰道,血崩难道不算横死?
七不出,八不埋,这是千年禁忌,再急,也得过了这两天,我说道。
哼,你这个先生,就按我说的做好了,到底你是丧主东家?还是我是丧主东家?明天下了葬,只管拿着你的钱走就是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
在我们家,就我说了算,没有那些七不出八不埋的说法,再搁一日,恐怕尸体都臭了。”
地主大老婆一再坚持,第二日出殡,这更加引起了我的疑心,本来院子里就已经怨气冲天,怕是这个小妾,死的真是有些不明不白了。
我回头对地主的大老婆说,你要是不想你们家再多死几个人的话,就把嘴闭上。
还是那句话,用我,就听我的,不用,我转身走人,不过有句话我得告诉你,这个女人死因不明,已经怨气冲天,不出三日,必然会怨魂索命,你们家凡是跟她生前有过结的,都难逃一死。
“啪嚓”,地主婆听了我说的这句话,手一哆嗦,端着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我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的又是什么?十有,这个小妾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我问地主的大老婆,明天还出殡么?她迟疑了片刻,脸色铁青,回复道,就听先生的吧。
我说,让人找把斧头给我。
地主婆一愣,问道,
“你要干什么?”
我冷冷一笑:
“开棺,验尸。”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