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号公寓楼
列车上的老人（旧版）

陈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后的他独自坐着列车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想着今后如何衣锦还乡，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属于年轻人应有的自信。列车飞驰在铁轨上已经一整个白天了，到了晚上八点钟，随着哐啷哐啷的列车声，渐渐的，疲倦的陈凯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小伙子，麻烦你醒醒，小伙子，喂……”陈凯在睡梦中被吵醒，十分厌烦的睁开眼睛打量起在他身旁站着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位老人衣着朴素，老头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裹，只是这老太太大晚上为什么带着一副黑黑的墨镜？盲人吗？

“小伙子，我们想坐在这休息一下，没人吧？”一个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再次从老头口中传出。陈凯听到这声音不防打个激灵，可能是列车空调太凉的原因，他也没多想，忙说道：

“没，没人，您请坐。”随着两位老人的到来，陈凯闻到一种花香，

“好香啊，老人居然还会喷香水，哈哈”，陈凯心里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亲爱的旅客朋友，列车即将到达G城，请此站下车的旅客朋友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陈凯睁开双眼，此时的天已经大亮，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高楼大厦，心里激动万分的同时又有些许的不安。

“奇怪，怎么会不安呢？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要奋斗的城市吗？应该开心才对。”陈凯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流行歌曲，靠着窗户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记录下自己的足迹。回过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发现身旁那两位老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上一个站下的车吧。”陈凯边收拾自己的行李，边回忆着昨晚的事。

列车站稳了，一脚迈出列车的陈凯首先感受到的是火热火热的空气，真是太热了，加上没有洗漱，感觉身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得抓紧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出了站，叫了个出租车，直奔房租中介所而去。堵车，是城市最标志性的特色，陈凯坐在车里吹着空调，感觉十分舒爽。

四十多分钟的时间终于到达中介，陈凯递给出租车师傅十元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跑进中介的大厅，找了一处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看着各种的房屋出租信息。嘉兴小区23号公寓楼5楼524室出租，看着信息报上的照片，觉得这个价格的房子挺不错，陈凯就和前台接待确定了此处。办理好手续后，陈凯在中介的带领下来到了嘉兴小区的门口。

在陈凯看来，这就是一堆老旧的楼房从南到北排成三排，楼房的部分墙壁都漏出了红砖，窗台上也大都挂着锈迹，窗户是掉色发黄塑钢的，应该也好多年头了。周围是砖墙围起来的，而且千疮百孔的围墙看上去仿佛一推就会推塌一般残破，不过这毕竟是一线城市，郊区花着每个月1200元的租金对于这种环境已经不错了，陈凯自己安慰自己道。一排排的楼房距离很近，彼此之间都挡住了阳光，显得又阴森又诡异，时不时楼上传来装修的声音，还有猫叫声，令小区显得有那么一丝生机。随着中介往里走了好半天，脚下的路由水泥变成了土路，周围的垃圾也逐渐多了起来，仿佛这是废弃的垃圾场，而不是所谓的公寓楼区。陈凯边走边打量小区的道路，从南大门进来，前面的5排楼都是水泥路，杂草也颇少，越往北越环境越差，走到最后竟然是一面砖墙，边上一个用红色油漆刷的小铁门，那红色就像女人嘴唇的口红，细腻又光泽，甚是好看。中介指着小门说，过了这个门，咱们就到了。过了这个门，就一栋孤零零的楼房，是那种带直角弯的连体楼，道路周围都是杂草，但是没有垃圾，看起来还不错，反正味道比之前要好很多，淡淡的香味儿，很好闻，仿佛忘记了疲倦，步伐也变快了许多。终于走到了大楼的入口，在楼的入口，摆着两个花坛，里面的红色花朵应该就是香味的来源。“这是什么花？”陈凯不禁问道。但中介那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往里走着，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哗啦哗啦的，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很吵。“奇怪，这楼里，怎么没什么人啊？这么安静呢？大哥这楼里几户啊”。中介大哥往楼上走的脚步突然停止，整个人直直的站在那，一大串钥匙也从手中掉落在了白色石砖上。哗啦哗啦，给陈凯吓了一跳，“搞什么鬼？踩钉子了？”陈凯惊讶的看着中介大哥。五秒钟，如同过了一年之久，中介大哥慢慢的弯下身，拾起了那串钥匙低声说：“这楼里，是刚开不久的，已经住进来6户了。”“6户？那为什么给我排到了5楼？也太高了吧。这上上下下不得累死我啊，大哥你们能给我安排一楼吗？”陈凯试探性的问道。“不行，这是规定，租客要从上往下排，而且上面都不像低楼层那么潮湿，在这种城市本来雨水就大，你这刚来的外地人会不习惯的。”听他说的貌似也有那么点道理，陈凯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五楼，就是顶楼了。背着行李的陈凯手扶着掉漆的红色木头扶手，气喘吁吁的现在楼梯边往里望了望。五楼同下面几层一样，也是两边都是房间，房间的门是木门，门上是一个玻璃窗，中间是一个细长的走廊，看起来和学校宿舍差不多。“这以前不会是学校吧？”陈凯喘着粗气问道。中介大哥好似又没听到，径直地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奇怪，这人耳朵怎么这么背！MD。”陈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背起行李，继续跟着中介往里走，走着走着，陈凯发现一个没有门牌的房间门上的窗户边，有一副墨镜，这墨镜的镜片黑黑的，就像……对，就像昨晚列车上那个老太太的墨镜一样黑。陈凯觉得这个墨镜很酷，“等收拾好行李，一定向这位邻居借着戴一下。”陈凯心中惦记着。

“这就是你的出租屋了，你看，这房间不错吧，面朝南，采光好，下一户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中介大哥兴高采烈的说到，仿佛这间房子是给他准备的一样。陈凯看到，这屋子是楼道的最里面左手边的房间，房间的门对着的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走廊的采光几乎是没有的，只是靠着走廊那忽亮忽灭的白炽灯可以大概看出走廊的轮廓。“也就是说，我现在在这个L型楼的拐角处，这交通可真是方便啊，这简直费死劲儿了，你们这地方我是服了”陈凯不满的嘟囔着。中介大哥满脸一副理解的样子，“小兄弟，你不相中咱们就回去我让经理把钱退给你，你看看你出的这个价在G市能去哪，行不”。“哎呀，来都来了，还折腾啥”。说着话，陈凯走进来这间屋子。“嚯！够吊！大阳台看着敞亮”首先映入陈凯眼帘的是一扇大窗，此时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使屋子蓬荜生辉，特别亮堂！真是和那两个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哈哈，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陈凯说着又仔细看了看四周，一进门是厨房，简单的几个碗架柜，一个破旧的吸油烟机，一张小木桌，木桌其中的一个桌腿还是用砖头垫起来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陈凯想着，又向里走去。里面是卧室，一张崭新的双人床，床旁边是大窗户，很是亮堂。“诶？其他东西都是旧的，就这个床是新的，什么情况？以前这里没有床吗？”陈凯问道。“哦，你说这个啊，对，这个床是新搬过来的，之前那个床”中介大哥突然不往下说了。“小伙子，你除了这门往前走两个间就是水房了，水房里面是公测，每天会有人打扫的，不过还是请保持公共卫生。”“那个床的事，怎么了？”陈凯有些想知道为什么他不说下去。“哦，那个啊，嗯，就是老化了，嗯对老化了，内个，小伙子你觉得行就跟我去交钱吧。”中介大哥有些着急了，好像有什么事等着他去处理。陈凯看着这朝阳的大窗户很喜欢，“虽然这个楼距离公路不近，不过等找到好工作，站稳脚跟，再去找一个好的地方吧。”陈凯安慰自己道。往走廊外走的时候，陈凯想看看那个没有门牌的房门上那个玻璃窗里摆着的那副黑黑的墨镜。“嘿？不对啊，我都该下楼梯了，怎么还没看到那间房？”陈凯心想自己是不是溜号了？问道：“中介大哥，这里有一个没门牌号的房间是干什么的啊？”中介大哥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听到陈凯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下着楼梯。“这TMD，难道我嘴太碎了，让他烦了吗？MD老子也不吊你了。”陈凯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假装咳了一声当作什么也没说。

出了楼，又闻到花香，陈凯本想问花的名字，想想算了，懒得搭理中介了。穿过红色的门，向左走了一段土路，右转到了那一排排楼房。陈凯看到有几个居民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我俩，突然都停止了对话，直直的看着我们俩从他们身边走过去。陈凯被盯着看的很不自然，低头看看自己衣服是不是穿的不对，发现一切都很正常。“这帮人真是有病，看你M看。”一路无话，交了钱，陈凯去附近超市买了零食，还有一些厨房用品，卧室用品等等一大堆的东西，打车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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