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传奇续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矢志不渝（旧版）

几个孩子下了私塾，又跑到海棠苑玩耍，素贞和许仙只是坐在亭子里喝茶聊天，顺便看下孩子。

“娘亲，快来呀。”凝烟见素贞和许仙坐在亭子里歇息，连挥手说道。

“小姑姑，有蝴蝶。”逸辰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拉着凝烟的小胳膊，说道。

凝烟看着玉蝶，很是开心，复又跑到素贞跟前，拉着素贞的手掌，指着前面的玉蝶，说道：“娘亲，好漂亮啊。”

素贞被凝烟拉了起来，只好跟着凝烟去追赶玉蝶。

“凝烟，你慢点，可别把你娘给摔了。”许仙见素贞被凝烟拉着跑，连叮嘱道。

凝烟停下脚步，看着许仙，道：“爹爹骗人，娘亲会飞，才不会摔倒了。”

“会飞？”许仙走到凝烟跟前，凑近脑袋，笑道，“莫非，你也想飞？”

凝烟看着许仙，问道：“我也可以吗？”

许仙敲了敲凝烟的脑袋，笑着说道：“不可以，，一般人是不能飞的。”

“凝烟，喜欢吗？”素贞看着凝烟的眼睛，凝烟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尖上的蝴蝶。

凝烟点了点头，看着素贞，说道：“娘亲，这些都好漂亮啊。”

凝烟说完，又拽着素贞，绕着海棠苑，跑了一圈。

“官家谕旨，这不是已经下来了吗？”采因拿着谕旨，快速走到仕林跟前，对仕林说道。

仕林有些不可置信，连夺过谕旨，仔细地瞧了瞧。

看着仕林吃惊地样子，采因接着说道：“仕林，你还说没有赏赐，你瞧瞧，送了好多东西呢，这院子都快塞不下了。”

如初看着仕林不相信的样子，又添了一句说道：“是的，我瞧瞧了，这赏赐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么多啊？”仕林顺着如初指向的方向走去，看着几箱子的赏赐，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仕林，这算什么呀，媚娘前两日出去接谕旨的时候，你不是也瞧见了，场面有多威风啊。这街坊四邻的都来瞧呢，叫那些瞧不起媚娘的人都看看，我们媚娘啊，还是得官家青睐，有人撑腰，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了。”采因高兴地一时忘形，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捂着嘴没有言语。

仕林早已知道媚娘和采因的心思，又转头看着采因和如初，说道：“采因，你让大家都先退下吧，我和娘子有些话要说。”

“好。”采因点了点头，对如初和房里的其他六个女使挥了挥手，一干人等纷纷退下。

见大家退下，仕林这才拉着媚娘的手，敞开心扉说道：“娘子，现在好了，有了一个盔甲的诰命，娘子以后就不会受人指指点点了。”

“你怎么知道？”媚娘愣了愣，看着仕林问道。

仕林低着头，傻傻笑道：“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不说，我也不好开口问。”

“官人，这事，我知道是婆母和你在后面帮着我，最辛苦的还是婆母呢。”媚娘对视着仕林的眼睛，抿了抿唇微微说道。

“我娘说了，你可是我们许家的大功臣，生了两个儿子呢，我啊，做什么事都得照顾着你才行。”

“哦，你就拿儿子来衡量我啊？”媚娘故意装作生气，看了一眼仕林，复又别过头去，说道，“倘若我生的是女儿，是不是就可以承受这些了？还是，你真的想纳妾，继承许家香火？”

“娘子，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仕林抬了抬手，抚过媚娘的秀发，转过媚娘的头，说道，“娘子，不管你生什么，我认的是你这个人，即使没有孩子，我也一样爱着你的。”

“真的？”媚娘对视着仕林的眼睛，提高了声音问道。

“是真的，我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娘子，之前我就对娘子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还说过信我的。”仕林这个时候，也学着媚娘委屈的样子说道。

看着仕林这样子，媚娘也是哭笑不得，连拉着仕林的手说道：“好了，我信你啦。”

仕林缓了缓情绪，又想着素贞的那番话：“娘子，娘说，是我对你忽略了太多，没有带你出去散散心之类的，你看看我娘，对你多好，都不曾问我是否心烦。”

“婆母可是时刻念着你的，只是觉得我在府里事多吧。”媚娘低头搅着手帕，心里还是暖暖的。

“娘子，娘可是拎着耳朵训了我的，说让我好好待你，决不能让你受委屈的。”仕林也是耸了耸肩，对媚娘故意说道。

媚娘睨了仕林一眼，无奈说道：“那是婆母不放心你吧，你老是记不住公爹和婆母的训斥。”

“是，是不放心我，但是娘也不放心你的。娘子，你可知道，我娘就怕你会多疑，将自己置于困惑中。”仕林缓了缓情绪，这才对媚娘说出正题来。

媚娘愣了愣，看着仕林问道：“婆母，真这样说过，婆母也不放心我？”

“娘子，你瞧瞧你，跟以前的你，却有天壤之别。”仕林看着媚娘，突然有些心疼，说道，“你以前总说我爱憋心事，你也是一样的，以前的你，可是多洒脱的。”

媚娘突然摇着头，笑着说道：“你呀，不愧是看了这么多医书的。”

“那娘子，可是头晕？”仕林对媚娘试探性地问道。

媚娘只是掩嘴笑了笑，看着仕林反问道：“多愁善感症？”

仕林看着媚娘，还是说出了多年前的那句话：“外表看来温柔贤惠，其实内心疑云重重，简单的说就是难以捉摸。”

“你是觉得，我这样子不好？”媚娘收了收思绪，看着仕林问道。

“不是不好，是太累了，有些事你不喜欢，就不要可以去做嘛。”仕林突然抓住了媚娘的手，关心道。

媚娘只是低着头，心里却总想着如何做好这贤惠的大娘子，怎么样才可以让别人瞧得起。

仕林再次看着媚娘，叮嘱道：“我真的不想让你太累，只想让你好好休息，相夫教子就行了。我娶的是娘子，又不是女使。”

“可是，婆母她.....”媚娘叹了叹气，说道，“婆母也是什么都在做，也是什么都可以做呀。”

“我娘就是怕你累着，你喜欢做和愿意做，也是两回事嘛。”仕林再次拍了拍媚娘的手背，暗示道。

媚娘别过身去，看着睡熟的逸弦，温和说道：“我本就想好好地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陪陪你，照顾着孩子。”

“那我问你，你累吗？你一个人管着这府里的大小事宜，已经够累的了，后厨的事儿，也没必要每个都会。”

“那，婆母是怎么做到的？”媚娘努了努嘴，看着仕林，心里的话还是藏不住，直言说道，“官人，你不知道，我在这偌大的杭州城，心里也是压抑着呢。特别是你官居要位，你在官家跟前越引人注意，我就越招人厌烦。”

“娘子，你这是怎么说的？”仕林看着媚娘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赶紧安慰道，“我们一家老小可是都喜欢你的，何来招人厌烦？”

“不是府里，我每次跟采因出门，就总觉得街上人的异样眼光，总瞧不上我，毕竟我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好的能力。”

“娘子，你胡说。没有你，我能这么顺顺利利地升官？”仕林赶紧打断着媚娘的话，继续说道，“其实，你给了我很多。世俗的眼光总是逃不过的，做得再好，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自己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媚娘别过头，脸上浮现出一副忧伤的样子，“我现在虽然学着打理内府的大小事，但都是婆母帮我压制着的。若不是婆母，这府里上上下下怕是没有人来服从我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说过，我娶你，就是要你开心的，不是让你做这做那的。那些人若是不服，我再重新换一批人就行了，只要你开心，要我怎么样都行。”

“你这不是俘获人心的办法。我本就没有特别的本事，自然会有人说的。你还不如让我多做一些，让我自己来学习，拿出本事说话，也不会让受人这般眼光。现在是有婆母给我撑腰，有你在后面给我照顾着，我自然是不怕的，就怕辰哥儿和弦哥儿也跟我一样。”

“理虽是这个理，但是我不想让你这么累，我不想的。”见媚娘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仕林还是心疼，安抚道。

“那，婆母怎么说呢？婆母可比我累太多了。”

“你呀，怎么老是想到跟我娘相比呢。”看着媚娘气鼓鼓的样子，仕林是既好笑又无奈，继续说道，“我娘，算是道行深吧，自然是不怕累，她除了医药，就是照顾这一大家子。”

“道行深？”媚娘苦笑着，重复道。

仕林拍了拍媚娘的肩膀，安慰道：“是呀，只有这么说，你才会接受，我娘啊，做什么事都不怕累，至少她一直在修炼、打坐。你若把后厨的事都给揽了，那我娘做什么呢？娘说过了，你就负责内府的事，其他的事就不要太过去操心了。至于那些闲言碎语，日子长了自然就知晓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

媚娘微微叹息，一想到素贞，自己身为媳妇，却总是插不上手，说道：“可婆母，也是辛苦，我也不想让婆母受累。”

“你也不想我娘受累，我爹更不愿意，我爹都说不过，我们又怎么去劝说呢？没事，你就负责这些事好啦，剩下的事由我娘来打理，娘说了，分工一些也好，你呀，就不会总想着去做这些事了。”

媚娘只是呆呆地看着烛台，这些事啊，找素贞去谈或许说得开一些。

宝山和玉俊随着大军的队伍进城，宫里早已等候，等着大家汇报军情。几人汇报完，便由官家封了四品的将军，宝山封为定远左将军，玉俊封为定远右将军。

“回来了，回来了！”碧莲早早地在府外等着，看着大批人马走了过来，碧莲的心才安了下来，见宝山下了马车，碧莲连快步走了过去。

宝山见碧莲跑了过来，连将碧莲拥入怀中，甜蜜地唤了一声：“娘子！”

“快，一路上累着了吧，快进屋歇歇，婆母都备好了酒菜，就等你接风洗尘了。”碧莲紧握着宝山的手，将宝山拉了进去。

“这次啊，宝山算是立了大功了。”戚三看着宝山新换上的官服，连夸赞道。

“好啊。”香雪也是一个劲地高兴，拉着宝山不停地看着新官袍，说道，“千等万盼，终于回来了。宝山，这些时日，你倒是瘦了不少啊，待会可得多吃点。”

“好，我啊，许久没有吃到家里的饭菜了。”宝山嘿嘿一笑，又看着四周，问道，“闻彻呢？”

“闻彻去了私塾，还未回来呢，你先去洗漱一番吧，待会便用饭了。”

宝山点了点头，看着碧莲回道：“好，我沐浴一下，便去看看绫玥。”

素贞用完晚饭，便去落綪轩探望青儿：“青儿，你还在做衣服呢？”

“姐姐，你怎么来了？”青儿放下衣服，立刻起身挽上素贞的胳膊，拉着素贞一块儿坐下，问道，“这个时候，你不是陪着姐夫和孩子吗？”

“这两三天未见呢你，便来看看了。这清婉离生产还有一段日子呢，也不着急这一时嘛，你也得多歇歇。”

看着素贞关心的样子，青儿抿唇笑着说道：“姐姐，之前是青儿一直劝着你，现在反过来了。”

“是啊，谁又能想得到，我们家青儿嫁为人妇，作了人母之后，果然是不一样了。”

青儿无奈一笑，对素贞说道：“姐姐，您就不要打趣我了。”

“好了，姐姐找你，是想我们俩姐妹好好聊一聊的，你就先不做这些了。”

青儿让青泞收好东西，温和回道：“好。姐姐，想要跟我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清婉这几日还好吧？你这个做婆母的，可得好好照看着，若是缺什么，尽管差竹筱来取。”

青儿连点着头，回道：“不缺了，姐姐，该备的我都叫她们备好了，竹筱还帮了我不少。如今，我也算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一些。李夫人刚才也来过，还嘱咐了清婉一些事。”

“那便好。如今玉堂的生意已经做起来了，你们啊，就不愁生计了。”素贞看着芷汐，又继续问道，“芷汐看着似乎重了不少呀，竹筱，把姐儿给我抱抱吧。”

抱起芷汐，芷汐也是一副黏人的样子，对着素贞笑了笑。

“自然是，这样也辛苦仕林养着我们了。”青儿故意笑着说道。

看着青儿一番打趣的样子，素贞莞尔道：“你呀，即使没有仕林，姐姐和姐夫一样可以养着你们的。”

“姐姐，媚娘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姐姐的心事怕是了了吧？”青儿知道素贞最关心的便是仕林和媚娘。

“是，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和官人便安心了。媚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仕林也是照顾的极为周到，但是对自己却总是含含糊糊地，我不帮仕林看着，媚娘恐怕早就被这些闲言碎语给吞噬了。”

“是呀，没想到这凡间，什么怪事、怪人都有，特别是到了这杭州城，真是让我们长了不少的见识。”

素贞看了一眼芷汐，抚着芷汐的脸颊，说道：“是呀，就不知道芷汐以后会怎么样？”

青儿一想到芷汐，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看着素贞问道：“姐姐，你这话说得，我和官人也是逃不过世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幸福，芷汐的事我自然是掂量着的，只是现在也说不准，我也希望她以后少些波折，能够顺顺利利就好。”

“世俗的眼光终究是逃不过的。只要我们尽力做好我们该做的。身在红尘中，凡事以善为本，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切便交给上天吧。”

听素贞这么说，青儿默许点头回道：“是。”

天刚亮，城南的刘员外便套了马车请许仙出诊，许仙匆忙用过早饭，便对素贞叮嘱道：“娘子，待会你带着仕轩和凝烟一块儿用早饭吧。你先休息会儿，晚点再来药铺，有墨含守着，你也别太累。”

看着许仙关切的神情，素贞点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官人，你还说我啰嗦，我看你呀，是年纪越大越啰嗦吧。”

许仙摇头笑了笑，又对素贞挥了挥手，便跟着小厮出了门。

“母亲！”凝烟和仕轩同时出现在跟前，禾羡和知千紧跟身后。

素贞看着俩孩子，满满的爱意，挥了挥手说道：“来了，正好，我们一块儿用早饭，待会就去私塾了。”

“娘亲，今日是我自己穿衣的，嬷嬷说，做事情都要自己来才行。”凝烟接过碗，对素贞说道。

素贞看了一眼唯荨，又微微笑着对凝烟说道：“是呀，凝姐儿现在也长大了，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对吧？”

凝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仕轩，说道：“哥哥也是，哥哥现在还教我识字呢。”

“真乖！”看着俩孩子用饭，素贞也是开心，毕竟孩子越大自己也会少操些心，好在俩孩子都是懂事听话的。

用完早饭，素贞蹲下身子给凝烟理了一下衣裳，起身拍着凝烟的肩膀说道：“快去私塾吧，别让嬷嬷等了。”

“好。”凝烟眯笑了笑，又对素贞挥了挥手，说道，“娘亲，我走了。”

漓雨轩内，逸辰还在照顾着逸弦，迟迟不肯去私塾。

“逸辰，时辰不早了，快去私塾了。”媚娘走到房内，逸辰早已用完了饭，却还没有出门。

逸辰抬眼看着媚娘，，说道：“娘亲，我再看会弟弟吧。”

媚娘赶紧上前，将东西递到逸辰手上：“逸辰，把东西带上，下了课再来陪弟弟吧，现在先生恐怕早已等着了，晚了可又要挨手板哟。”

逸辰一听要挨手板，连接过东西，拉着述墨往外走，还不往回了一句：“知道了，娘亲，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弟弟。”

“采因，你瞧瞧，这孩子啊，大一点就皮了些，这以后啊，还真怕管不了。”看着蹦蹦跳跳地逸辰，媚娘笑着对采因说道。

采因掩嘴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仕林吗？我看逸辰，就怕仕林。”

“你呀，倒挺会说的呀。逸辰走了，我们接着吃，刚才啊，净顾着他了。”媚娘拉着采因坐了下来，说道。

“天下做母亲的，都是等孩子吃饱了，自己才肯动筷。”采因看着媚娘，把人间气息过得越来越重了。

媚娘看了一眼采因，无奈说道：“你就少消遣我了，吃了饭，我们再带着逸弦去院子里透透气吧。”

“你不去谢府了？”采因看着媚娘，突然问道。

“诗倾这几日忙着照顾宸奕，也够累的，我们就暂时不去了吧。”媚娘摆了摆手，回道。

采因微微点头，回道：“也行，就在自个府邸歇息，免得你东跑西跑地累着逸弦。”

“就你有嘴说，先吃饭吧。”媚娘看着采因，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