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我是方一凡
第五十一章 借我如初，李萌落泪（旧版）

春风中学，高三三班。

李萌扫视全班，寥寥几人里，没有方一凡。

作为高三年级重点关怀对象，李萌对方一凡非常了解。

中午的时候，方一凡没事，不会回家。

“看到方一凡没有？”李萌问班里同学。

“他背着琴盒出去了，没多久，三五分钟。”有学生回答。

李萌在走廊上问了几个站着聊天的学生。

好在方一凡这两天出了大风头，已经达到高三年级无人不知无人晓的地步。

很容易问出去向。

居然是往楼上走了。

楼上，就只有楼顶一个去处。

这死孩子，没事去那么高干嘛？

李萌穿着高跟鞋，走路本就累，忙了一个上午，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

这回还要爬楼，简直是找虐。

可不爬不行啊，让潘帅带话叫方一凡放学去办公室，结果这死孩子压根没去。

她也没方一凡的手机号，家长那么脆弱，她也不敢再去打扰。

只能亲自找。

终于爬到了顶楼，扶着楼梯间扶手，李萌已经累得不行，喘着气。

吉他琴音忽然传了过来，如山间清泉，瞬间洗去李萌的疲惫，抚慰着精神。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楼顶，偷偷往琴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方一凡正抱着吉他，迎着天光，依着白色柱子，嘴角带着笑意。

“这死孩子还有点小帅。”李萌心里嘀咕了一句。

“一首借我，这首歌第一次出现在这世上，送给我自己。”方一凡的声音传了过来。

借我？第一次？李萌诧异，难不成这是方一凡的原创歌曲？

方一凡并不知道李萌就在身后，天光正好，心情正好，音符跳动，他终于开口：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李萌在方一凡开口的瞬间，就直接呆立当场。

那是怎样的声音啊，像是山间清爽的风，天边第一缕光，让人沉醉其中。

十年光阴与亡命天涯的勇敢，如何能借？

如果可以，李萌也想，工作多年，才能体会光阴流逝，想做的事却永远做不了。

光是每天工作就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亡命天涯的勇敢？

真是少年人特有的浪漫！

李萌如是想，满眼羡慕，她看着方一凡，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青春年少。

“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李萌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还没结婚，没有男朋友，却仿佛已经老了很久。

她早就忘记初见是什么感觉，也找不到可以说着誓言的人。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李萌心头生出莫名的苦涩，负责墙，手捂着胸口。

誓言，初见，鲜活，不问明天，这些都曾经是她曾经拥有的。

但现在都已经不再，生活像一把刻刀，将这些无用的美好，全部刻走。

是的，如果还想找回来，就只能去借。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方一凡要用借我开头。

没有的，才需要借！

“借我一束光照亮暗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李萌只觉着这一句句歌词，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让她浑身战栗，在无限憧憬与怀念中，掉入黑暗的绝望中，无法挣脱。

随后，方一凡光一般的声音似乎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静看光阴荏苒”

“借我喑哑无言”

“不管不顾不说”

“也不念。”

重复的低吟浅唱，用最淡然温软的嗓音。

像是看破一切的大彻大悟，又仿佛对生活的妥协。

笑过哭过，快乐悲伤，都在心间，无声无言成长至今。

一首歌的时间，李萌仿佛看完了自己的前半生。

有冰凉的水落在脸上，李萌用手去擦，才恍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那些要借的，都是她想要的，她能在方一凡的身上全部看到。

她终于明白，方一凡为什么能够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到那三尺演讲台上。

十八岁的年纪，有勇气去拥抱一切的想要的美好。

十八岁的年纪，可以去尝试一切！

李萌想要回到这个年纪，却已经晚了。

“借我！真是贴切！”

李萌心里想着，整理了下仪容，来到方一凡的身边。

“李老师？”方一凡望着突然出现的李萌大吃一惊。

这才想起来，医务室里，潘老师曾经带话，李萌让他放学后去办公室。

“没事，坐下，这次我不是老师，你可以叫我李萌，我叫你方一凡，咱们随便聊聊。”

李萌说着，像个年轻的女孩一样，甩掉高跟鞋，挨着方一凡坐到地上，问道：

“这首歌真好听，方一凡，有人说你唱歌的时候特别帅吗？”

……

PS：第十一更，断欲.，如果没记错的话，大兄弟你是五位最前的打赏之一，我明明记得发过单张感谢，回头找居然没找到，翻打赏榜单才找着，太对不住了，立马补上，这章为你而更，感谢新书没几章的时候给予的支持，一直铭记在心，还望继续支持下去，我也会全力更新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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