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无道
第八章 南雁还巢（旧版）

利刃越来越近，无冥感觉全身的血液加快了流动，整颗心一刹那间提了起来，咫尺之间那眼看即将穿破自己喉咙的利刃突然停住。

定晴朝那利刃望去，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抓住了利刃，掌心一震利刃化为虚无。

师傅！师兄弟三人，看清来人心中喜色溢出脸表。

大乘境，白衫男子一惊，他想不到这种小地方藏着大乘境的高手，顿时心生退意，他甚至怀疑刚才从夜幕感受到的双眸是来自泯灭的。

就在泯灭甩动手中伏魔杵朝那白衫男子身后打去，白衫男子以为那一记伏魔杵是朝他而来，可是就在他要抚琴相抗时，伏魔杵竟然擦着脖子而过，向身后飞去。

施主！竟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泯灭的声音像洪钟敲向高空，空间波动，梵音阵阵，沈月、白衫男子三人只觉耳膜炸裂，一股刺穿脑海的声音在脑海徘徊。

无道师兄弟三人却并未感觉身体任何异样，梵音如常，司空见惯。

街无行人，梵音嘶鸣，皓月当空，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师兄弟三人不明所以，泯灭到底是在问谁？

北角林立的高楼，左右两边屋檐斜下，那一片地带是整条街最为漆黑的地方，密布的屋檐挡住了月光，寒风凛冽突然乍起，那一片的黑影仿佛活了过来，如沉睡中的深渊突然睁开双眸注视着乾坤之地，审视着天地的一切。

黑压压的影，瑟瑟倒退的光，那北角之处鸣声阵阵，一群飞禽从北角而来，飞禽越来越近，无道看清那是一群大雁密密麻麻，放眼望去恰乌云密布，缓缓而动。

大雁定格在上空，天地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从泯灭周身散出的金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看来阁下等候我多时了，黑暗中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声如古井波澜不惊。

无道这才看清原来泯灭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人，带着青色鹰眼面具，全身也是一身青袍，左肩之处站着一只青色大雁，昂着头颅，眸中青光闪闪透着戾气。

“传说南北之极有着一群神秘的种族，有驾驭飞禽之术，四季交替从南到北驭着飞禽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往返，想必阁下就是其中一员吧！”

听到泯灭说出那青袍人的身份，沈月，白衫男子皆是脸露惊愕，一时异口同声道“驭行者”

哈！哈！哈！

驭行者！多少年了？想不到有人还记得我们。

施主你身为驭行者，为何在这杏花镇造杀孽，驭行者身负法道，立于乾坤，不忘沟壑行仁义之事。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出家人来教我怎么做。

青袍男一声冷哼！头顶之上的大雁突然俯冲而去，喙如利箭穿破砖瓦，形成箭矢直射而来。

幽光浮动，青袍人身上涌现难以靠近的气压，如一道气旋向四周荡去，一时瓦片横飞，青砖四起。

无道感受到莫名的压力，这压力他曾在师傅泯灭身上感受到过。

大乘境，又是一个大乘境界的高手，白衫男子脸露苦色，没想到今天成了别人的配角，原来黑暗中那双注视的双眸是来自眼前的驭行者。

泯灭向那袭来的雁群推出一掌，一时空间仿佛停止流动，时间仿佛定格，那些大雁俯冲的速度变得缓慢，一道金光涌现，向那半空一震，那些大雁纷纷掉落，哀嚎遍野。

眼看那些大雁一只只失去生命，青袍男子一怒，左肩膀一抖，肩上青色大雁突然一飞冲天，转息间以恐怖的速度下落，无道只见是一道残影划过，在泯灭胸前划出三道血痕。

就在那只青雁再次飞来时，泯灭左掌袖口突然大开，无形中一股吸力波动，那只青雁的身躯突然缩小，不多时形如麻雀，无道只听师傅口中道出一声“收”那青雁倏忽飞入师傅的袈裟之中消失不见。

“掌袖乾坤”看来我小瞧你了。

那青袍男子忽然抓住白衫男子的衣袍跃上屋檐之上，身影在夜幕中消失不见，消失之际无道听道那青袍人的声音传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还会再见的”

就这么走了，无道喃喃道。

那八个白袍抬轿小童眼见白衫男子消失，一时也纷纷逃离，小倾提剑刺了两人，剩余六人仿佛毫不在意同伴生死，径直离去。

沈月向无冥道了声谢，身影也消失在这漫长的黑夜中。

师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道问道。

泯灭一笑我要是不出现，你们师兄弟三人不就在也见不到我了。

师徒四人伴着月色，乘着小舟往青岚寺的方向而去。

翌日，天色才刚刚放晴，无道就已经被人拉起，眯着朦胧的声音睡眼，略显慵懒的声音问道“师兄！大清早的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泯灭师叔让你去大殿，说迟了让你打扫寺院一周，眼前的青衣小僧显然也是困意未醒，略带不满地说道。

无道闻言，随意穿起僧袍，顾不得洗漱，一路小跑往大殿而去，打扫寺院可不是闹着玩，寺院虽说占地不大，可是建筑其多，又是阳春之际，雨露繁多，落叶遍地，打扫极其不易，别说是一周，就是一天遇到也不愿意碰。

踉踉跄跄闯入大殿，无道发现佛祖像下蒲团上跪着两人，近身一瞧是无冥，无邪两人，顿时打着哈欠道“师兄！早啊，这么早就来做功课”

无邪！朝他眨了眨示意他跪下，无道一时没明白，瞅着无邪黑黑的眼圈，一时打趣道“师兄，你们真不够意思，昨晚肯定又溜出去玩了，不带我，你看你们俩跟个熊猫似的”

无邪！无冥一听吐血的心都有了，“自从昨晚回来，他俩在佛前跪了一夜，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睡了一宿”

无道！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道，转身一瞧，泯灭手持着伏魔杵走了进来。

师傅！无道躬了躬身唤道。

扶你两位师兄起来吧！

无道扶起无邪时，突然感到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撇了撇嘴“师兄，你怎么根个竹竿似的，靠风就倒”

无邪双腿麻木，又是跪了一晚，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跟他废话，狠狠刮了他一眼。

无道识趣，顿时闭口不言。

无道！你想不想修灵，和师兄们一样成为一个灵士？

想，无道突然放开无邪朝着泯灭跑去。

啊！一声惨叫在无邪口中响起，原来是无道突然放开，无邪稳不住身形顿时摔倒在地。

无道，无邪咬牙切齿地喊道。

师...师兄，对不起。

无冥师徒二人望着一躺一站着师兄弟二人忍不住失声颤笑。

好了，你们师兄三人用完斋饭到后山找我。

三个时辰后，三人来到泯灭所说的地方，只见后山除了泯灭还多了十几人，无道从未在青岚寺见过他们，他们头顶点着戒疤，显然是受过戒。

无道曾听泯心主持说过，寺内弟子只有头顶点过戒疤才算是青岚寺真正的一份子，他们有接触青岚寺核心功法的机会，青岚寺建寺百年留下的灵术不计其数，藏经阁内展现的不过是寥寥数笔，为此寺内弟子都已头顶有戒疤为荣。

戒疤分为三道、六道、九道和十二道，头顶戒疤越多说明在寺内身份越尊贵，无道记得泯心主持头顶是九道，而自己的师傅是十二道戒疤，据说除了两位隐世不出的师祖泯灭是唯一一个头顶十二戒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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