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无道
第十四章 调虎离山（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一人一兽离去不过片息，一道雷鸣自天穹之上而下，万里之上银光闪烁如流星坠落。
“轰”
“砰”
银光砸在高台祭坛之上，刹那间数十米高的祭坛轰然倒塌，烟尘四起，碎石横飞，大地轰鸣，整个晏城都在颤抖。
上百护卫还没来得及撤退被这突来的一幕夺去了生命。数千人齐涌，作鸟散兽纷纷逃离。
碎石齐落，烟尘散去，此时的广场横尸遍野，残肢覆地，血淀塘坑，一黑影从天而降，落在高台祭坛遗址之上，望着深坑之下一团银光，银光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暗淡显出一具尸体，如果此时广场之上还有活人的话，往那深坑瞧去，便会惊讶万分，因为那一具尸体正是沉吟“神言”的老者，手中的法杖洞穿他的胸口，双眸凸到极致，死亡前面部带着惊颤，仿佛生前经历过不可思议的一幕。
翌日！整个晏城震动，不管是灵士还是普通人都成了这场震动的传播者，小到市井商贩，大到朝野之上，他们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亲朋好友传递着昨晚听到的最新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弑神者再现，就在昨晚数十人被抓到祭坛绞刑”
…
“你这哪来的小道消息，我可是听说，二十八星宿的人惨遭弑神者的报复，数万人在广场惨遭屠戮，那场面血腥的很，听说在场的只要是二十八星宿的人，都没逃过那一劫，四肢被人断去，身首异处。”
...
“对！我也听说了，听说就连东宫大祭祀都遭到迫害，为了不被俘虏，以死祭灵，用自己的法杖洞穿了自己的胸膛，死前瞪着大眼莫大的不甘。”
...
街头小巷，三五成群齐聚，说长道短，人言可畏。
距离晏城不远有着一座耸立云颠的山峰，山峰凸起秀丽天成，一条自云颠之上绕山而流的长溪涓涓奔腾，这里长年累月聚集着群兽，饮水解渴大部分在此安家，可是此时这条长溪万籁俱静，随处可见的群兽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这一切只因为山峰之巅一座大殿之上传来一声怒吼，吼声震天，惊吓四野，山峰脚下数万人匍匐面色苍白，更有甚者汗流浃背，唇齿微颤，豆大的水珠坠而四溅。
“传！四宫祭祀，二十八宿主，上峰觐见”
峰林炸响，自云颠之上一道雄厚的声音穿破云层滚滚而来，数万人刹那间缓缓抬头，前列数十人直立而起，相互间望了一眼朝那数千台阶而去。
台阶两侧守卫着数千人，每一阶梯便有两名持戟而立的护卫，护卫冉冉而退让出一条宽道。
大殿之上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目光凌厉望着殿下数十人，把玩着手中扇骨，一股强大的威压散去，殿下单膝而跪的数十人一时面色惊恐，俯首帖耳。
“怎么！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没人要向我解释下？”
男子一开口，声调如枯井掀不起半点涟漪，正是这种腔调，整座富丽堂皇的大殿静的可怕，众人头颅垂的更低，谁都不敢做先开口之人。
“柯征，祭坛由你东宫之人负责，现在出了事，你来告诉我该当何罪？”
沉默中殿下一人突然战战兢兢而起，咬了咬牙道“殿主！属下愿受门规处置，”
此人正是东宫的副祭祀，柯征。婆罗门上下等级分明，制度森严，祭祀之位好比皇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之大。
此刻南、北、西宫各大祭祀望着柯征玩味十足，看戏成分犹浓。
柯征话语说出时，手中有幽光浮动，丝丝缕缕蔓延掌臂之上，双眸一闭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按照婆罗门门规柯征深知自己犯了“擅自离守”的死罪，大祭祀之死与自己有着莫大成分，祭祀当天率领东宫卫士擅自出城造成守卫不在，无卫士御敌。
眼看那掌心浮动的幽光距离柯征头颅越来越近，咫尺之间那幽光已经扑上发丝之间。
“啊！”
柯征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吟，只见他本要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臂突然垂了下来，嘀嗒！嘀嗒！血坠大殿的声音异常刺耳。
众人只见柯征身旁一根拇指，拇指正是他自己的，从五指间分离掉落在地。
“多谢殿主不杀之恩！”
柯征叩首，心中闪过一丝侥幸，顾不得去包扎断指的伤口。
原来刚才那一刹那，殿上之人抛出手中扇骨，扇骨如刀倏忽间切断柯征的拇指，又飞会男子手上，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只有三宫祭祀与几位宿主瞧的分明，其余几人皆是不明所以。
“先不必谢我，给你三天时间，把那群人给我找不来，找不到就以身祭焚”
柯征一愣，久久回过神来，晏城虽说不大，但是居民有数百万之众，城内星罗棋布，曲径通幽，要想三天之没找到数十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心中残存的侥幸顿时化为虚无，面露苦色，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殿上之人紧接着一句话让柯征感到一抹欣慰，心中苦涩淡了几分。
“心月、翼火、娄金、虚日你四人系支距离广场最近，不派人支援该当何罪？”
心月、翼火、娄金、虚日正是二十八星宿宿主之一，此时四人面色难看，苍白的快滴出水来，倒是心月疑狐了一下，低声道“殿主，昨日晚我收到一封密信，说发现前任宿主尾火虎与奎木狼的后裔，所以领系支弟子前去，到达密信所说地点，怎想是一片人际荒芜之地，后来回到城中才知道了昨晚的一幕，请殿主明察”
说着心月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封往殿上送去。
翼火、娄金、虚日三人见状纷纷探囊，一时之间三封同样的信封被送上男子面。
男子打开信封，只见铁画银钩之下赫然写着“晏城北门向东二十里，发现弑神者余孽，速来”
落笔苍劲有力，气象浑穆，结构天成，隐隐见透着暗紫的光华浮动。
“好个调虎离山之计，有意思”殿上之人一笑，随即面色一沉手中信封化作四道利箭飞出。
“锵”
信封犹如铁板嵌入青砖之上，落在一身穿青袍服饰，头束发髻的男子身前，男子服饰上绣着一头展翅欲飞的天马，脸露惊状，眼显惶恐，颤颤巍巍望着殿上男子。
“打开”殿上男子沉声道。
信封缓缓摊来，眼中蕴着惶恐顿时转变惊吓，双手颤抖，不寒而栗。
信封上苍劲有力，浮法生动的字体他是多么熟悉，正是星月绘法，星月马系独有的字体。
“殿...主...这是诬陷，这绝对是诬陷，我从来没写过这几个字”
“诬陷！那你告诉我谁诬陷你？”
星月宿主顿时哑塞，惊恐的目光向四周瞧去，忽然间目光定格在一位女子身上，女子身穿伽红长裙，四肢纤柔，皓齿红唇，眉目如画似有秋波流动，一动一蹙间千娇百转，媚骨天成。白皙的脖颈上刺着火红的飞燕，翅展腾空，欲欲而飞。
“是危月！对！殿主是危月，是她陷害我”星月宿主扯着喉咙呼喊道。
“吘！当真有趣，没想到我婆罗门之中真是人才辈出啊！连星月绘法都能描摹的如此传神”殿上男子轻言一笑，嘴角一撇望向危月。
危月迎着殿上男子的目光，身体微微前倾，不卑不亢道“殿下，婆罗门上下众所周知，判官之神踏入神境之前留下三大绘法，星月绘法、昴日绘法、毕日绘法，每一种绘法只有星月马、昴日鸡、毕日乌三系的弟子可学，而且只传内不传外，若得精髓起码要数十年的光景，哪里容的旁人轻易窥视门道，更何况我与星月无冤无仇何故陷害于他。”
殿上男子听言又是一笑随即目光又撇像星月宿主缓缓道“他说的也有理”
“这样吧！星月暂时让出宿主之位，收押冰牢，系内有能力的弟子暂时接任”
“冤枉啊！冤枉啊！请殿下明察，真的是危月，几日前她送来一副水墨画，说画间山水虽美，却没有磅礴的字骨相衬，邀请我提笔，我便用星月绘法落笔，一定是她拓印字体嫁祸于我”
男子挥手间，只见八卫甲胄侍卫从大殿而入，架起星月宿主退出殿外。
星月宿主收押殿外时，谁都没注意到危月手中紧攥的拳头渐渐松开，细瞧上几眼便会发现，湿漉漉一片，剔透晶莹。
“好了！你们下去吧，”
闻言殿下数十人微微起身，紧绷的心神刹那间松弛，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朝殿外而去，唯恐落单。
“等下”
眼看众人一只脚已经踏出殿外，殿上男子突然唤道。
七八人腿抬到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心月、翼火、娄金、虚日你等四人，虽说事出有因，但家有家规，门有门规，既然触碰门规，就得挨罚，你们四人配合柯征捉拿弑神者余孽，抓不到人就同柯征一起祭灵。”
是！四人再此叩首。心中甚是苦涩，只能急忙应道。
“散了吧！”
众人顿时化作鸟散，深怕殿上之人在传出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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