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少年天子暴躁帝
第17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新书求支持）（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慈宁宫内，两大两小正享着天伦之乐。
两大，正是朱翊钧生母李太后，和先帝正宫陈皇后，而今的陈太后，小的除开朱翊钧，还有个更小的小布点朱翊钧胞弟、潞王朱翊镠（liu，二声），今年四岁。这会非要赖在朱翊钧身边，小手正抠着石榴。
“皇兄，这个甜，臣弟刚尝过了，给您吃。”
说着，潞王捏了个石榴瓤过来。
朱翊钧笑着张嘴，潞王欢喜地放了进去，回头更加卖力地抠剩下的。
正闹着，常顺满头大汗走了进来，刚要跪下，陈太后就发了话，“免礼，如何？”
常顺一听，马上狂喜地不断点头，却是激动得一路跑回来，话都说不顺了。
“太好了，妹妹和皇帝真是神人也。”
李太后笑了笑，“妹妹哪有这等本事，都是皇帝的英明。”
稍一顿，李太后收了笑，握着陈太后的手，“姐姐，别看皇帝这边挣钱了，明日里指不定多少人说咱们的不是，咱们可不能含糊。”
陈太后立马点头，“这是自然，一切但凭妹妹做主，姐姐自无不可。”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常顺，“你也辛苦了，回头去领两百两银子去。”
常顺马上跪倒谢恩，朱翊钧也趁机告退，小尾巴跟了两步，被李太后给叫了回来。
回到御书房不久，就有通传张四维求见。
朱翊钧宣了进来，是个三十岁开外，仪表堂堂，现为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正三品。
“臣张四维见过陛下。”
朱翊钧直接抬手，“坐下说话。”
张四维谢过，半边屁股落到椅子上，半弯着腰，态度异常恭敬。
“高大人都告诉你了吧。”
张四维马上应是，详细陈述了一遍，这才从怀里捧出个包裹来。
朱翊钧眉头刚刚挑起，就见他将外面的牛皮纸层层打开，露出了整整洁洁的奏折。
朱翊钧心头不由对他印象好了几分，六月天气，很热，他这会脸上见汗，前襟也湿了一块，能用这法子护住折子，既显得他的尊敬，也可见他心思细腻，就是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常顺接了过来，朱翊钧翻开一看，对他的印象再次提升。
此时张四维开口道：“臣在吏部虽然只有半载，可也发现了诸多弊病，如今斗胆提了些法子，请陛下定夺。”
朱翊钧快速看完，将折子还给了他，“你能想到裁撤冗员、增加考核不错，能想到各州、府官员定期换任杜绝结党为祸，足见下了功夫，朕心甚喜。但朕也有三问，你思索后回答。”
张四维马上凑过身子，一副受教模样。
“今有甲乙丙三知府，同日上任，两年之后，甲府秩序井然，但民生堪忧，乙府秩序一般，却民生富足，丙府两者皆差。此三员，你如何评定？”
张四维认真想了想，拱手谢恩道：“多谢陛下教诲，臣回去就改其中考核方法，需和当前政绩结合。”
朱翊钧点头，“不错。第二问，刚三知府，若有言官单就结果弹劾，你又该如何？”
这一回，张四维想了足足半刻钟，才道：“历来言官无罪，只能据情告知。”
朱翊钧摇头冷笑，“言官无罪，只是给他们开启言路，却没给他们放肆的机会。同样认真做事，就因为基础不同，而被无端指责，会伤做事人之心。这还不是过分的，有些人听风是雨，不了解、不调查，便一本奏折上来，甚而还有恶意中伤、污蔑好人的，我大明效率低下，一部分便是拜他们所赐。朕每每想起，深为痛心，此弊必须革除。”
张四维不由得身子一颤，陛下这是要把所有言官都罢掉么？他来的时候，高拱就仿佛告诫，不要低估了小皇帝的能力，现在一听也不觉得毛骨悚然，这简直是开千古从未有过的可怕倒车啊。
言路不畅，历来是刚愎自用，最终昏庸的源头。
朱翊钧并未说话，细细看着张四维的表情，这便是根深蒂固的儒家影响。不过他再反对，也没立即反驳，足见素养，也不枉高拱培养他一场，最终在历史上出任过首辅。
“第三问，事有轻重，人有愚笨，同样刚才三知府，若因此故，如何考核，如何定性？”
张四维回过神来，然后再次有所领悟，“谢陛下教诲。”
“教诲倒不用，不过朕有一死要给你。”
张四维立马跪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翊钧嘴角抽抽，这话他上辈子每次听到都无名火起，现在却神清气爽。果然，屁股决定脑袋。
抬手递给他一张纸，朱翊钧沉声道：“朕不杀忠心之人，更不杀无过之臣。此物你拿回去加在奏折中，明早上报。”
“臣定不负所托，唯死而已！”
张四维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就面色大变，但很快压住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朱翊钧心里暗道：“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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