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梨海
第二章 意中人（旧版）

付常棣难得随了他的心意，乖巧的坐在这个位置听小棠的故事。在此过程中，付常棣注意到了小棠的眼神有在他身上停留过几下。

很好！付常棣的斗志燃烧起来了。他开始死死的盯着小棠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去追求‘性命’的卓君肆原本衣裳都快干了，现在蹭蹭蹭的跑到付家大门口，淋了一会儿雨，整个人又湿透了。

“钰儿！付常棣在老楼回不来啦！”大雨哗啦啦的声音瞬间埋没了卓君肆的声音。卓君肆的脸都黑了，只能看着围墙动起歪脑筋。

歪脑筋是动了，可这能不能实现就不一定了。付家的围墙比平常人家都高出几尺，就连比卓君肆高出快半个头的那家裁缝铺的小掌柜都不一定爬的上去。

但是这好就好在卓君肆的运气好，刚打算奋力跳上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唐吟钰在开门后悄悄探出一个头来观察，小姑娘先看的是顺手边，让卓君肆多淋了一段时间的雨。

卓君肆一脸委屈的望着小姑娘“钰儿，钰儿，钰儿。”

这三声唤的唐吟钰心都软了，也顾不上别的直接让他进屋了。

卓君肆狼狈的瘫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等着唐吟钰服侍他。

“堂兄呢，他不是一早就和你出去了？怎的就你回来了。”她细细擦拭着他的脸，两人凑的很近，可以说唐吟钰急的连之前牢记的礼节都不顾了。

卓君肆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绷着脸回答“在老楼呆着呢，我回来找你拿伞然后过去接他。”

唐吟钰皱起了眉头有些埋怨“堂兄也真是的。”擦拭完后直接退开了两步，白嫩的手紧紧捏着绣帕，眉头紧皱十分不知所措，卓君肆可忍不住就这么看着她了“付常棣的衣服有吗，钰儿去拿身来给我换换。”

唐吟钰下意识冒出了一句“你不先去清洗身子吗？”她从记事起牢记的是北城对女孩的教养和男女有别的理念。在说出这句违背了男女之间距离的话后她的脸就变得通红了，小巧甚至可以说苍白的脸色多了这一抹红就像多了一抹生气。

卓君肆该死的喜欢极了她这个样子，但是小猫逗的过了头可是会适得其反，他只能轻抚上她的头发，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付常棣还在老楼等我们呢。”

红着脸的唐吟钰点了点头走到别的房里拿出了付常棣不穿的衣服，直接放在桌子上，在他要换衣服的时候低着头看都不看

一眼，乖巧的退出房内在门外等着。

卓君肆在房内激动的乱跳，唐吟钰在门外暗自心动。

在老楼里盯上付常棣不算很幸运，可以说他的进度落了卓君肆可不止一点点。

小棠的说书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分午时一个时辰，未时半个时辰，酉时半个时辰。

但是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小棠已经说了三刻，在和城西的那个人唠嗑居然还花了将近一刻。这么一算下来付常棣心都要碎了！他能听的时间只有四刻了！

付常棣咬着自己的手，忿忿不平，早知道就不该和卓君肆去什么树林了，多埋汰人，害他错过了这么多看小棠的时间。

“各位客官！小棠今个儿午时的时间到啦！欢迎各位客官的捧场！”

这掌柜的这句话直直的戳中了付常棣的心，明明他算下来还是有毛三刻多的，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掌柜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付常棣发出了抗议的声音。虽然内心想戳死那掌柜的，仪容仪表还是一派风度翩翩，举着杯子晃了晃在众人的注视下抬起眸子继续说道“离小棠的结束时间不是还有三刻吗，你可不能欺骗我们啊。”

掌柜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有些谄媚的解释着“哎呀，付少爷！贵客啊！付少爷您有所不知，这一个时辰啊着实太长了，小棠啊，这身体，嗯就是刚刚痊愈。遭不住啊。”说完一顿挤眉弄眼，让付常棣有些恶心。

可以说小棠和他心意相通彼此一见钟情吗，小棠居然开口留住了他“这位，付少爷？你要是在意，请往此处来。”他低下头将手伸向后台的方向。

付常棣会放过？怎么可能嘛。他站起来将笑掩藏在心底，掸了掸衣裳昂首提胸，阔步迈向他认为最神圣的地方。

小棠的闺房！闺房！他虽省的用这个词不恰当，可就是想用，就像‘兴致来了谁也拦不住’的那种感觉。

他兴奋的像个得到了糖的孩子到处偷瞄，小棠的闺房里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整洁干净，感觉啊和小棠本人很像呢。小棠的有个花瓶旁有一些话本和诗集，他就算眯眼睛也看不到那些书到底的名字儿，就连说那是话本和诗集也是凭，凭它旁边的大字写着话本和诗集而已。

他想了解小棠平时在看什么啦。“付少爷也对那些话本感兴趣吗？”小棠突然转过身来询问，眼神还微微看向那些书，有点纠结“这些都只是我闲来无事看看的小话本和一些不入流的诗集罢了。”

付常棣摇了摇头，含着笑一脸正直与真诚“反正肯定会和我心意。”这话一出，倒是小棠快面红耳赤了，话题一转眼神一飘，两人坐在小棠的闺房里开始详谈人生。

小棠的折扇放在轻轻放在桌子上，正视付常棣“付少爷想要听什么呢。”

“想听你唤我常棣。”

这句话一出，倒是惹得付常棣子个儿红了耳，自己咳了起来“嗯，唤付少爷的话像在喊我父亲。”

小棠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将偏长的袖子挽了起来，声音还是令付常棣享受万千“常棣，首先对于掌柜的让我提前下来的事情我深表歉意，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呢。”

常棣脑子的废料猛增，一把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往四处看“有点热呢。关于补偿，恩这个问题...”我倒是更希望你跟我回家。“那，我日后能私底下寻你么，不会打扰你什么事情的。”

那渴求的小模样倒是让小棠难以拒绝，毕竟也不是什么折腾人的差事，应下也不吃亏“成。”

付常棣被父亲教育过，钓鱼要懂得有耐心，一步步来不能着急。一直坚守这个道理的他自然要灵活运用了，非常矜持的起身与小棠告别“小棠，我们日后再相会。”都没敢等他做出反应转身便离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堂兄妹，两个人都是关上门与各自的他相隔后自个儿往死里激动。付常棣一点都不矜持在各路食客面前，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曲子蹦跶出去了。不过他倒是真的被‘一见钟情’冲昏了头脑，居然傻愣愣的在老楼的台阶上坐着等卓君肆。

卓君肆沉浸温柔美人乡，拐了唐吟钰出了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气，两人还没找到伞呢雨就停了。

各自怀揣心思的一男一女在街上游荡，花了一刻多一些的时间才到老楼前。

卓君肆眼珠转了个圈就想了个计策出来，握住了钰儿的手腕委屈道“届时钰儿可不能只关心你堂兄而冷落了我。”

看他这模样，唐吟钰笑了起来，睫毛微弯“那是自然。卓哥这是在向钰儿抱怨不成？”

关于钰儿对卓君肆的称呼，是付常棣和卓君肆商讨了好一番才决定让唐吟钰唤卓君肆为‘卓哥’，毕竟远了不行，太亲近了也不行，若是像普通朋友之类的这个丫头必定冷冰冰的喊着‘卓少爷’，他可不想这么心酸。

“我哪有抱怨啦，是钰儿太不公了，明明都是兄长独独对付常棣特别好些。”卓君肆的眼睛都发亮了，他还想从钰儿嘴里听到更甜的话，最好合他心意成功成对儿。

兄长啊，只是兄长吗。“这样吗，钰儿会对卓哥更好的。”唐吟钰说出这句话时垂眸怕泪水在他面前流出来，心又像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着实难受极了。

卓君肆只是觉得唐吟钰会同她说的一样对他更好，慢慢爱上自己。很美的幻想，不是吗。

两人一路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见到了那个坐在台阶上傻笑的付常棣才有了最基本的交流。

唐吟钰偏过了头，还顺带揪了揪卓君肆的衣服“卓哥。”

那娇娇的一声虽然触动了卓君肆的心，可他真没眼去看付常棣，用手捂着眼睛，中指和食指分开从缝隙中偷瞄付常棣，大声吼着“付常棣，你太丢人了吧。思春了还是怎么的。”

付常棣回过神来发现自个儿表妹居然被卓君肆拐了出来，极为鄙视的回看过去“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别丢人了。怎么的，把我抛下抛的很爽吧卓小爷。”

卓君肆放下了手瞧瞧看了眼唐吟钰，见她没什么反应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付常棣嘚瑟“付常棣你可别太羡慕，这可是你半辈子都未必能得到的。”

唐吟钰在一旁听着他们打哑谜，疑惑的嘟起了嘴，来回看他们企图发现什么。

付常棣可不会将自己对小棠着迷的事情告诉卓君肆那个呆子，指不定哪天说漏嘴了他可就惨了“恩我好羡慕你啊卓小爷。”

要不说卓君肆是个呆子呢，他傻傻的应下了话还在得意，笑的那叫一个猖狂。唐吟钰可看不下去了，小声嘟囔道“卓哥。太傻了啦。”

付常棣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轻轻拉走了唐吟钰“我身上还湿着呢，走吧我们回家。”

唐吟钰珉起了嘴小步跟在付常棣身后，她想多和卓哥待一会儿。

“钰儿放心吧。”付常棣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唐吟钰有些不知所措的扣着自己的衣服，莫不成堂兄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可究竟是让她放心什么呢。

“喂，付常棣，好歹小爷和你患难与共，不请小爷吃顿饭？”卓君肆跑上来一把勾住付常棣的肩，笑嘻嘻的争取自己的幸福。

付常棣转过头直视卓君肆，满是笑意“今天掌勺的是钰儿。”说完之后推开了卓君肆的手，他还没追到小棠，不想看见他们那么腻歪。

卓君肆停顿了几下，思绪千回百转，虽然只有片刻，可他想的大抵比常人多上了数倍。他扬起了头没有去看唐吟钰，朝着前面的付常棣吼去“钰儿肯定会同意的啦！”

付常棣暗自发笑，这家伙还真有勇气说出这番话，怕是钰儿已经羞红了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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