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
此刻这座古老的城池真的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蛮横的突厥蛮子,从幽州数座城门,不同的地方涌入。
留手幽州的最后的三千幽州子弟兵,在这一刻终于守不住了。
突厥的兵力多他们太多,他们已经尽力。
此刻的幽州城是真正的一寸山河一寸血。
古老斑驳的墙壁上,都是幽州将士的鲜血,也许明年,这里会长出新的枝芽。
幽州城守不住,幽州必破。因为这里是大唐北方最重要的军事要阵,攻破了这里,大唐疆域剩下的各大州郡,将会势如破竹。
甚至匈奴的这二十万大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长安。
这也是韩猛为何要拼死守城的原因。
哪怕多拖延一炷香,长安也能早准备一炷香。
但是韩猛尽力了……
此刻的幽州城,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
幽州的义和街,聚集着幽州最后的军将。
韩猛全身血污,横着马槊,横刀立马的站在那里,他的身侧是不到一百人的亲卫。
每一个士兵,都是浑身血污,带着伤疤。
他们的眼神此刻带着决绝,但又带着悲意。
幽州,终究还是没守住,但是他们尽力了。
韩猛此刻横着马槊,眼神依旧凶狠得像个狮子,包围住他们的突厥人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个老头子,是怎么杀了他们近一百来个兄弟的。
而就在这时,一个骑着白马的突厥贵族走到了韩猛等一众兵将的前面,他看着韩猛,笑了笑,没有多说废话。
“去,杀了他们,谁砍了那个老头子的首级,进封前夫长,赏牛羊百头。”
周围的突厥士兵,瞬间一个个跃跃欲试,那眼神,就像一匹匹贪婪的狼。
但是就在这时韩猛咧嘴狰狞的一笑。
“来吧!一群粗鄙的蛮族,秦汉时,我汉家的军士把你们打得跟狗一样,我大唐同样可以。”
“你们就是一群没开化的畜生,我大唐,可托百里之孤,可寄一介微命,我大唐就是君子国。”
“等着吧,终有一日,我大唐要在你突厥的圣山吃你们突厥可汗的肉。喝你们的血。”
“幽州的子弟们,罪将韩猛,对不住你们了。”
周围的幽州将士,此刻一个个面容狰狞的笑笑。
“将军说得哪里话,能和将军死在一起,是末将的荣幸。”
“对啊,将军,为幽州而死,俺死而无怨,就是,没机会,看看俺爹俺娘了,没能让他们光耀门楣,我当时,是偷跑出来的,从军三年,还未归国家。”
“放屁。幽州就是我们的家,幽州是大唐的国土,幽州就是我们的家。”
韩猛看着周围的将士们,点了点头,只是他的眼神最深处,有一抹哀意,这些军人还太年轻了,他们本可以获得更久一些。
而与此同时,那些突厥的蛮子早已开始进攻。
他们像戏耍猎物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杀死韩猛周围的亲卫。
鲜血,染红了义和街的街道。
刚刚说想回家光耀门楣的亲卫死了,说幽州就是故土的亲卫也死了,一支羽箭向着韩猛射来时。
一个老兵,大喝一声。
“保护将军。”
随后用身体替韩猛挡了一箭。
那是跟了韩猛十余年的亲卫。
但是韩猛没有表情,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
他看着那个死去的亲卫,神色依旧坚毅。
“不着急,老唐,我一会儿就下去陪你,今日,是幽州城城志绝笔的日子,我等身为军士,谁都不许在这帮蛮子面前哭。”
韩猛,一边喊着,一边用手里的马槊,挑死一名突厥的蛮子。
而与此同时,他身旁的亲卫,已经不足十人。
阿史那土门的眼神中,此刻,闪过一抹阴翳。
“都是废物吗?一个老头子,现在还都杀不死。拓跋苏,你去。”
随着阿史那土门的吼声,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壮汉,骑着战马冲了出去。
“遵命,将军。”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突到了韩猛的勉强。
狼牙棒抡起,就要向着韩猛一棒劈下。
这一棒,韩猛接不住,他身上已经满是伤痕。更何况,之前的战斗已经耗光了他的体力。
但是,韩猛,也没想接。
他早就存了必死的念头。
此刻他只是象征性的抡起了手里的马槊,哪怕死,他也是战死的。
但是就在这时,一支银翎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一箭直接射中了拓跋苏的咽喉,鲜血溅到韩猛的铠甲上。
韩猛整个人一愣。
银翎箭?
他不会认错,那是银翎箭,在他的印象里,幽州只有一支部队用过这种箭矢……已经消失了多年的燕云十八骑!!!
韩猛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在这一刻看到了不远处,十八骑,从远处幽州的燕北门杀了过来。
而在那十八骑前面,是一个披着铠甲的小将,眼神桀骜,势如猛虎。
阿史那土门那里此刻面色大变。
“他们是谁,怎么杀进来的?”
李前此刻,提着丈八平蛮枪,不自觉的开口。
“我今天就要带他走,我看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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