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始的异闻带
no.16 舞姬，新乐趣（旧版）

手伸向一边，正准备拿起手边的书简，但意外的是伴随着酒水流动的声音，一杯酒被放到了易凡尘手边刚好经过的位置。

“嗯！”

易凡尘之前已经感觉到这里有一个女人的存在，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这位女子好像还蛮贴心。

“小女子霓裳，见过大人。”月下，身着舞衣的美人正看着易凡尘，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酒壶。

“霓裳？我记得你是昌平君送来的人。”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礼单，易凡尘明白了眼前女子的来历。

这种气息，无意中隐藏自己身影的习惯，还有那熟悉的香气。有意思，看来你好像一点都没死心啊。不过，是昌平君送她过来，难道这位刺客与他有关？不，昌平君现在应该想我好好活着而不是死，那就是昌平君也被利用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还是吕不伟吗。

转瞬之间，易凡尘已经推测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正是。夜深了，还请大人怜惜。”霓裳微微欠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配合着她的脸，花前月下，大概很少有人能不为所动。

易凡尘并没有做什么，他抬手，向自己的身边示意道。

“坐吧！”

“是，大人。”霓裳或者说惊鲵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仍旧坐到了易凡尘旁边。

他们现在的距离异常近，又没有那把诡异的剑在身边，惊鲵相信以她的能力可以一剑取走易凡尘的性命。然而考虑到任务的剑，她又收起了心思。现在还不知道那把剑在哪里，还是在秦境内，这与她之前接到的任务矛盾。

与此同时，易凡尘的心中也微笑起来。刚刚的举动是一次试探，他给她一个最好的动手机会来寻找一个问题。如果她刚刚动手了，那么证明她是冲着自己人来的，但如果没有动手，那意味着她除了人之外，还想要剑。

很聪明嘛。那么就勉强留下你吧。一位美女刺客好像也不多见，只要你一天没有完成任务留在我的身边，其他的刺客就一天不会出手。刺客的用法也可以护身符，仔细看看，还蛮养眼的。

“霓裳出身昌平君府内吗？”轻声间，易凡尘拿起另一个酒杯倒满酒放到惊鲵眼前。

“霓裳原为风月楼内的舞姬，被昌平君买下后，送于大人您。”惊鲵有些受宠若惊，她双手接过杯子却没有喝。

她原本以为易凡尘看到她之后应该会动手动脚，又或者直接办正事。但却没想到现在这一幕。

“恨吗？自己的出身。双手之间，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

“没有所谓的恨与不恨，霓裳的心中早已不存在这种感情。霓裳原为齐人，因为战乱流落到秦国，如果不是因为好心人收养，现在也许早就已经饿死街头。霓裳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自己手中，又何谈掌握。”平静的话语述说着一段悲惨的过去。惊鲵的话一语双关，是她过去的经历，但却隐藏了许多。

她被人收养却是被训练为刺客，当收养他的组织消失之后，罗网接收了那个组织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她。为了活下去，她加入了罗网，凭借手中的剑，她成为天字一级的杀手。

手中沾满鲜血，不断的杀人，不断的执行任务，她甚至忘记了什么为而杀人。一切都只是因为任务，没有憎恨，没有悲伤。也许某一天在任务中倒在某个人的剑下就是她身为刺客的宿命。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易凡尘可以听得出，刚刚那些是她的真心话。只是这些话太过模糊，如果没有了解她的身份，只会想到一位舞姬的悲歌。

“大人言重了。都只是一些不值得提起的过往。”此刻，惊鲵的气质变得淡然出尘，完全不像一位风尘之女。

“不值得提起，却印象深刻。”易凡尘饶人兴趣的说道。

“……”惊鲵无言。

“许多时候，人作为工具而生，但人无法成为工具。这大概就是我们生而为人的悲哀吧。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工具生存，有想过为自己而活吗？”易凡尘的话带上一丝魔性，让人不自觉被它所吸引。

既然日后要与这位美女刺客同处，易凡尘想多观察一下她的心态，也方便自己的行动。

“为自己而活？”惊鲵愣住了。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敢想。

“没错，不是听从所谓的命令，而是以自己的手去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不可能的，大人应当明白风月之地的习惯。我们作为工具被培养，作为工具被使用，已经习惯了工具的生存方式。”说着，惊鲵的目光暗淡下来。

她说的是风月之地，但其实心中想的是身处罗网的场景。

“对于人生这篇故事，书写者是你自己，选择与结局什么的，都可以自己去改写。”

“多谢大人的关心，但霓裳可能会辜负大人的期待。”惊鲵想要立即结束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对她而言有着一种天然的魔力，她担心继续听下去会不自觉向这方面去想。一旦开始想，那结果会变成什么，她自己都觉得非常可怕。笼中鸟想要飞翔于天空，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被主人折断双翼。

罗网的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辜负吗。也是，听上去好像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既然你已经习惯了工具的生活方式，那我现在给你一点小特权好了。”易凡尘没有继续副惊鲵思考这个问题，暂时换了一种方式。

哦！真的很有趣，不是吗。你并非没有想过吧，只是明白那道路的尽头没有彼岸所以选择了放弃，与其说是冰冷的不去想，不如说是恐惧的不敢想。有趣，找到日后的新乐趣了。

“特权。”

“从今天以后，你是我的一个人工具，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为我而活吧。”起身，易凡尘一脸温和的看着惊鲵。

此刻他微笑，有那一刹那让惊鲵的心跳加速了半分。

“大人……”

惊鲵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易凡尘来到她的身后，他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夜深了，风寒，早点休息。”

留下这些话。易凡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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