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无心,然后如愿以偿。”——碳氢棋着
但是银亿还是没做到最理智的那个样子。
他在看见有人又被扑倒撕咬后,忍住了恐怖与惊悚带来的震颤,忍住了想要骂出口的脏话——却在那五个持枪人粗暴地对待其他人时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他们的眼里,那些挡在前面为他们这几个争取开枪时间的人,真的是同类吗?
还是说,他们已经看见一堆无用的、可随意使用和抛弃的物件?
银亿或许对不认识的人足够冷漠,但他也绝对小心。
他从不做伤害人的事,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合适的距离和合适的方式,不让人生来带着的荆棘碰到人,也避免了不被别人的刺扎到。
在一些渐渐走近他的人印象里,刚开始的他有一点点又一点点的低声下气的讨好和战战兢兢的紧张。
估计是过去的银亿影响着现在的银亿。
当然,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了,对于不需要付到责任的人,银亿坑得毫无心理负担。
这是正常心态,但他也有不正常的偏僻一角。
你看,我们不会因为呼吸而抱歉,尽管我们每一呼一吸都意味着与各个界门纲目科属种的生灵争夺大气里仅有21%的氧气;尽管是持续了数月山林大火,但还来不及也不会将那成吨产生二氧化碳一大团的全糊你脸上——人总是对不关己的事情抱有极大的容忍度,而对自己遭受的小小不公忍不住暴跳如雷,怨天尤人。
在银亿眼前发生的,不是银亿这种佯装冷漠的粗浅修为能够抵挡的。
他可能会千钧一发之际推开蹦蹦跳跳的小书包,或许他最后想的是小家伙有比自己更完整的家庭,有更加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然后认真等待巨影笼罩。
他可能会跟一个嚎啕大哭的醉鬼多聊一会儿,哪怕此时两人都在路边泥水脏洼里,狼狈不堪,还像极了精神病。或许他不自觉生起了同理心——他就是知道坐在那里的滋味,又冷又臭。
最后将醉鬼托付给巡警,人家是专业的。
...也不是喜怒与仁慈残忍随心为之,他有点像...怎么说呢...
觉得自己很应该去做,不做很不好,然后...就做了?哪怕回头怎么想都不值得,都有万把理由可以促使他做出与之截然相反的决定...银亿怎么就做了呢?
同理,觉得自己不要去做,于是他就什么都不干,冷眼旁观,心安理得。
真难形容,不过真像那个倔强的自己。
忍住了这么多,不过,现在不行了。
他从地上一撑而起,深吸一口气,往着下边的人吆喝:“喂,那个,我也来!”
超过一半的人闻言抬头看向他,而那五个人分外吃惊,不过很快有人想到了:“快快快!找东西让我们爬上去!”
银亿是看不下去,但并不是智商下去了,所以他并不是屁颠屁颠、急急忙忙地发梯子;更不是大喝一声“我来也”什么的就纵身一跳,对下面的活死人开割草无双,那不现实。
“我?”银亿装出一阵迷糊的样子,用表情摆给那五个人。
“对对对就你啊!”下面很着急。
于是银亿同学低头装作努力寻找东西,然后抄起旁边的建筑圆木:“什么都没有啊!”
然后大开大合,挥着一头狠狠地抽向失去人性的凶残脸庞,把脸骨都打凹进去了,眼看着血沫迸溅,抽搐渐缓,眼看是不活了。
这个时候银亿就拎得很清楚,而且也很凶残,反正下面的人看到中间的丧尸血肉模糊地倒下,空不出手摸摸自己,因而脸越发显得隐隐肉疼时,对银亿的印象就是这么深刻的。
活死人们极其不满,但是几个在对着上边的银亿龇牙咧嘴的都被迫闭嘴了——永远的。
如果丧尸有账本的话,那它们现在表现的说明它们算得很明白——先吃面前的,至于够不到的过会再去够——很懂捡芝麻人吃芝麻人,捡西瓜人吃西瓜人,总之先吃人。
没有人比我更懂执着。
但...他们自称的...人类?...会在到达之前怯弱。
但我们这个铺天盖地的大军个个如此。
很难说人类有什么胜算,如果丧尸有机会开发理智、累积时间的话。
还好只是设想。
嘿嘿嘿。
在三面为墙,单面受敌,前排拼命,后排远程放冷枪以及给前排上鞭子、叠buff...和陆空配合打击下,从口袋阵的口袋里往外打了尸群一个歼灭战!
敌军全歼。
不过也就是尸群不会掉头就跑。
袭击!袭击!袭击!
进军,直至什么也不剩下。
哦,也不是。
这里留下了垒起来的尸堆,仍旧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死气。
银亿已经把圆木一扔,默默后退着退出了他们的视线,那些瘫软在地上的只喘粗气的受惊人。
“看起来他们仍在心有余悸的刺激中...但现在必须要想想该怎么办了。”银亿皱着眉沉思,并扶起张凯蝶,帮她拍拍沾上的杂物——之前银亿很严肃地要求张凯蝶猫着,直到他帮完那些人。
很自然的,银亿伸过去的手被张凯蝶打掉了。张凯蝶悄悄凑过去看了一眼,看见傻掉了的活人和...一堆...然后小脸苍白地缩起脖子,乖乖地退回来了。
和丧尸的较量暂且告一段落,和自己所谓的同类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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