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撵坟人
第一章 大雪与葬礼(旧版)

叶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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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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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2号,春寒料峭,外面的北风刮的呼呼响,我捧着温热的杯子站在窗台边喝药。倒春寒,我脑海里飘过这三个字,不知道会不会下雪,要是下雪我就得回去一趟,奶奶一个人在家我很不放心。

我收回视线,看了看杯子里还剩余一些药渣,走到饮水机旁倒了少许开水,晃了晃杯子,正打算把药喝的干干净净,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布噜布噜,布噜布噜……”,我看了看号码,然后脸上浮现了笑容。

奶奶的电话,我拿着手机又站在了窗边,好像要下雪。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不对劲,我连忙问奶奶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奶奶说她身子好的很,叫我不用担心,多穿点衣服,我听着那边亲切的声音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奶奶唠叨着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最后电话挂断,我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对劲,奶奶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雾蒙蒙的好像是雪?手机又响起,奶奶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鼎啊,你回家来一趟吧,奶奶有事跟你商量。”奶奶说话的语气很平常,但我却有不好的预感,心里忽然堵得慌。

我挂掉电话,将穿上一件黑色的风衣便匆匆出门,那半杯药静静的躺在那里……

到了楼下,我开着我的车子驶出了小区,街上冷清的过分,寒风呼呼的刮,嗓子一阵不舒服,我低下头不断的咳嗽,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一直这么弱啊。

高速路因为寒冷冰冻已经封闭,我只能沿着省道朝家里赶。说是一个家,其实这家里就只有奶奶跟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出了一趟远门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是在外面成了亿万富翁娶了个肤白貌美的女人,谁谁谁去大城市打工就遇见过一次,也有人说爷爷早就死了。我问过奶奶,奶奶说的是爷爷病死在了路上,尸体不方便拉回来,从那以后我对那些传言就不相信了。

至于我的父母,我从未见到过,关于我的身世在我长大的那个寨子也有很多说法,有人说我是捡来的,也有人说见过我的父母,说是长的可俊可俏了,村里一些妇女描绘的活灵活现,每年回到寨子里都有人夸我长的像我父母,听着她们聊天我只能苦笑,因为很快就会争吵起来,原因是我到底像我父亲还是母亲。

年幼的时候,有同龄人嘲笑过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那天我回到家里便哭着问奶奶,奶奶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看着远方喃喃道:“你爸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会回来的。”

这一等便是二十年,对于父母我早已不再幻想他们会回来,心中也无任何期待与幻想,只是过年时候家家户户传来的嬉闹声还是会有些难过。

……

车子开的并不快,我心底却莫名有一种心慌心悸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刚喝的药引起的反应。

将近三个小时多的时间终于到了县城,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在县城买一些东西回家,因为刚到县城又接到了奶奶的电话,我从电话里能感觉到奶奶慈祥的笑容,奶奶的语速很慢,慢的让我心里一惊,她让我开车慢点,以后照顾好自己,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我连忙追问奶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听到奶奶的回应,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有鞭炮声传来,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开车到老家的,当我的车子停在河岸边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匆匆的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寨子里主事的跟几个亲戚面色悲凄的朝我走来。

大雪漫天,那位姓刘的主事看了看我,涩声道:“阿鼎,你奶奶走了。”

世界一阵天翻地覆,雪花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

我昏迷了两天,醒来的时候外面依旧下着大雪,外面有人说笑,有人窃窃私语,有婴儿的哭声,守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是奶奶收留的寨子里的一个孤儿。小女孩身世凄惨,父母以及一个未成家的小叔被二叔的婆娘用耗子药毒死,那女的最终逍遥法外,二叔不知所踪,之后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我从未见过小女孩说话,脸上永远是面无表情,独来独往的从不与同龄人玩耍。去年小女孩的奶奶去世,我奶奶与小女孩的奶奶关系比较好,于是奶奶收留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身世可怜凄惨,但还有一件令人恐惧毛骨悚然的事。据说小女孩的奶奶去世小女孩并未发觉,跟死去的奶奶睡了三天,后来被邻居发现,发现小女孩的奶奶尸体已经有了臭味,一半的脸被老鼠吃掉,这件事不仅让同龄人更加不与她亲近,大人们也是带着莫名的惧意刻意疏离她。

我每次回家都能见到她,按道理算是我的亲人,但我跟她无法亲近,总觉得这小女孩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她的名字叫桓芮,看到我醒来,小女孩桓芮便出门去,不大一会儿刘叔跟几个亲戚走了进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接着又说葬礼的事他们在准备,奶奶将于后日下葬。我道了谢,然后穿好鞋子走到屋外,雪白的世界里一片热闹,我摸了摸口袋,发现没烟,我正打算折返屋子里,这个时候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我从未见过,脸上带着笑容,什么话也没有说,递给了我一支烟,不是那种名贵的烟,我很意外,这烟我很熟悉,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最喜欢抽的就是这种烟,心里对眼前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了起来。

我把烟含在嘴里,他拿出打火机亲手帮我点着,打火机很名贵,跟抽的烟完全不搭,于是我问:“你好,请问你是?”

年轻人笑了笑,说:“王冬元,你亲戚,从西北来的。”

我一怔,这名字从未听说过,我姓温,母亲姓郭,姓王的只有我奶奶,难道是奶奶那边的人,但是奶奶是湖南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叫做王冬元的年轻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奶奶跟我爷爷是亲姐妹,咱们同辈,几十年没走动了,要不是你奶奶提前打电话我们那边都不知道你奶奶去世。”

年轻人站直了身子,眼睛微眯,看向远处,又收回视线看向我接着道:“你叫温鼎是吧,我比你大一岁,你可以叫我阿元。”

我咳嗽了一声,最后蹲在了地上,好久才缓过来,吸了一口烟,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蹲在地上,于是他也蹲在了地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王冬元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来三四天了,你奶奶走之前一直念叨你。”

远处的山一片雪白,我狠狠抽了一口烟,正想说话,刘叔走了过来,先是叫我回屋好好休息,别冻坏了身子,然后对王冬元道:“冬元,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到镇上去买,麻烦你跑一趟了。”

王冬元笑着说马上就去,需要买什么列一个清单,他先去开车。

刘叔望着王冬元离开,又转过头对我道,这是你奶奶的亲戚,从大西北过来的,葬礼的费用等等都是他出的。

我听到这十分过意不去,连忙回到屋子穿上外套,准备去镇上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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